小姐这是确认了她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
她跟少帅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或许就是这次在黑风崖底失踪一天一夜的时候发生的,说不定小姐都已经失身给少帅,如今不止是人,甚至就连整颗心都赔了进去!
心中的这个猜想得到证实,纤云就连跪着都腿软,霍然跌坐在地。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少帅对自家小姐实在是太反常了,不仅派贴身亲卫张副官护送小姐回门,小姐被黑风寨土匪给劫去,还亲自带领着亲兵来解救,甚至……
小姨太陈韵儿故意将小姐推下黑风崖,少帅他也奋不顾身的跟着跳了下去——
那毫不犹豫的决绝画面,她是亲眼看在眼里,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为之震撼。
少帅这样的男子,的确很容易就让女子弥足深陷,但是、但是……
小姐如今可是有夫之妇啊!
这可怎么办呐……
纤云深深的忧心,主仆感觉很好,不自觉微微红了眼圈。
她是民国时期典型的守旧教条下培养出来的女子,对这件事情难以释怀。
“小姐,虽然大少爷身子病弱没几年好活,但您毕竟已经嫁过来了,怎可如此糊涂啊……”
纤云伏在白墨膝盖上,越说越伤心,哽咽不成声。
“哭什么。”
白墨亲自伸手将纤云给扶了起来,“此事你不必担忧,只当作不知道就行。”
纤云擦了擦眼泪,到底忠心战胜了一切,“是,纤云一概不知!不过大少爷那边,小姐务必要好好瞒着,否则恐怕……”
“——想要瞒着我什么?”
在纤云的话说完之前,一道清润如玉细听却暗含狠戾的打断她!
伴随着这句话落下,身穿月白色长袍身材削薄的薄熙之,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很要紧,流苏你再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如何?”
低低含笑的声音仿佛洁白羽毛在心尖上轻轻撩过,心弦丝丝颤动。
车帘一关,这密闭幽暗的狭小空间内的温度,好像都随着薄少铮这道低声撩人的声音,节节攀升。
男人,你这是要玩火啊!
作为一个正直girl,白墨当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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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天的惊心动魄,一夜的孤男寡女,白墨终于再次回到帅府。
纤云弄巧两婢同样心急如焚坐立不安,直到见自家小姐平安归来,纷纷喜极而泣,随后擦干了眼泪,伺候白墨梳洗了一番。
清洗去一身狼狈,换上一套慕流苏嫁妆里压箱底的胭脂水色旗袍,白墨坐在梳妆镜前,身后纤云拿着干帕子给她绞头发。
古代或者民国时期,对女子来说感到不便利的地方,除了大姨妈来了没卫生棉、穿裙子没打底裤、还有……洗头发没吹风机。
一头几乎要及腰的乌黑长发,只能靠自然风干,不过发质却是好得没有话说,乌黑亮丽又柔顺到底,就连纤云这种女孩子见了都忍不住感叹一句:“小姐你这头发生得可真好……”
就是洗吹太麻烦!
弄得白墨有点想一刀咔嚓——剪了它!
这时,本该去厨房提着食盒回来的弄巧,却双手空空的领着一位女大夫进了门,“小姐,这位大夫是少帅派过来给您请平安脉的。”
白墨身上无伤,请平安脉也就是走个过场。
女大夫将搭在那纤细皓腕上的两指并拢收回,“大少奶奶的身子很是康健,没有什么大碍,那我就回去如实向少帅复命了。”
白墨“嗯”了声,朝纤云扬了扬下巴,纤云立刻会意,拿出一些碎银塞给女大夫,“劳烦大夫您走一趟。”
女大夫立刻惊慌的推辞,“这可使不得,给大少奶奶请脉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怎么能要您的银子,更何况若是被少帅知道了……”
说到此处,女大夫缓缓止住声,没敢往下说,却足以体现出她对那一位的畏惧。
“既然大夫不要,纤云你就不必再勉强人家。”白墨挥了挥手示意女大夫可以走了,“你回去向他复命罢,弄巧去送一送。”
女大夫如蒙大赦,提起药箱,拱了拱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