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参加一个宴会,面前正有一个老狐狸。
以往,他并不会在意这些人有意无意的挑衅,可当看到苏安凉的信息时,一个没忍住,打断了那老狐狸的腿,顺便,还将不少议论他身姿的男人,一个个全都送进了医院。
这一天,小雨淅沥沥,天色还勉强可看,可九爷却发火了,并且,是数年里,最大的一次。
以至于让无数家族都在猜测背后原因,人人自危,总感觉暴雨风要来临。
不过,莫南崖的目的倒是达到了,这位主子,终于不再暴躁着要回去找苏安凉,好好工作了,而且,这段时间,竟然要他安排一次系统训练。
嗯……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
因为秋如歌的系统照顾,她的身体恢复很快,那种无力的感觉也消退了很多,渐渐正常。
可是,就像郁之所说,她会更离不开他。
她的身体在离开郁之后不久就开始痛,密密麻麻,丝丝缕缕,牵扯着整个身体,扩展到血液,肌肉,乃至神经,最终侵占到所有细胞。
这种痛不强烈,和哈得斯带来的痛相比,这温柔至极,甚是是在她没察觉的时候,就侵占了她的感官,宣示着它的存在。
可偏偏是这种痛,更让人无法忘却,因为她不用分担精力去适应,去应对。
它的存在,什么都不影响,只是它一点点侵占,温水慢煮,让她的身心和灵魂在这种缓慢的渗透里一点点臣服妥协。
若说哈得斯给与的痛是被逼无奈的承受,那这种痛就是套离不开的罂粟诅咒,一个死命抗拒,一个无力抵抗。
她知道,这就是郁之给她的感觉。
终其一生,她都躲不过一个郁之。
其实,这样很好,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要爱他,在意他,也让她清晰的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再次见到他。
她想,他回来的那一天,她一定会比所有时候都要欢喜。
因为,她的全部都在告诉她。
可她却不知,有一天,这让她喜爱的提醒,也会成为她甩不掉的梦魇,让她的心脏每天都在撕裂愈合……
曾经轻而易举所拥有的,变成了痛苦不堪的求而不得……
每一天,都如同行尸走肉,只希望,这份痛痛一点,再更痛,最好让她痛到无法思考想念,而不要像这样细细如同小泉一样,时刻提醒着她。太折磨……
四天,郁之说到做到,她被送回国了。
这天,郁之等了很久,他都没来。
苏安凉固执得等着,直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到了飞机要起飞的时候。
她知道不能任性,要将她秘密送回国,需要无数人去操作,只为了不泄露痕迹。
时间一到,她转身,一步步上了飞机。
快进去的时候,她遥遥望了过去。
突然,她绽放出了一抹笑容。
风扬起她的黑发,她冲远方招招手,然后毫不犹豫了上了飞机。
莫南崖循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角落阴影下留下的一抹影子。
这个位置,苏安凉竟然能看到。
郁之其实想着不要来,他怕会忍不住上去,将她硬拽下来,然后锁起来,让他要满意了再说。
可是,再拖下去,会打乱了那小东西的进度。
这几天,她在所有可用的时间里,都在学习,她分明,是想要去鎏金斯的。
既然她想要,克制下自己,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反正,十多年都这样过来了,并不差这些时间。
莫南崖找到他的时候,郁之再吃糖,苏安凉临走前,为他做的,用艳丽绯色包着,颗颗饱满精美,透着香甜。
扫了下一侧的糖纸,莫南崖嘴角一抽。
“爷,您吃太多了。”
见他不悦的侧眸盯着他,被他眼底的凶利和暴怒下到背脊生凉。
睨了他一眼,郁之的眼,又看向了飞机离开的方向。
莫南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说:“小姐说,怕您身材走样,这是剩下一个半月的全部口粮,吃光了,让我不准给您。”
对于郁之偷吃糖的这种做法,莫南崖觉得好笑,可这为主子要维持表面的矜贵和冷傲,他也只能当作不知道,顺便拿着苏安凉来说教。
“身材走样?”
郁之刚打开糖纸的修长指尖穆然一顿,圆润的指头小心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