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看着,苏安凉饶是知道他故意的,还是有些羞恼,抬脚就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郁之佯装疼的倒抽了一口气,无奈又叹:“今天,我睡书房总可以了吧?”郁弘杉终于看不下去了,脸色阴沉了下来,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厉声斥责:“郁之,成何体统!你是郁家少爷,教养呢!还有,你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就把你妈妈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基业送出去,对得起
她吗?”
郁之勾勾唇,一心和故作矫情的苏安凉亲昵缠绵,仿若不在乎在大庭广众下恩爱。
“我把我家小乖的衣服弄脏了,赔她是应该的,况且,我家小乖的心情比较重要,她难得有要求,有想要的,我怎么能不给她。”
纵容又宠溺,他对她的喜爱,毫无隐藏,甚至,远比他们听到的更震撼。
只因为毁了一条裙子,竟然就愿意割让股份!
就为了让她开心!
可真是一掷万万金!
温婉馨饶是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心底咆哮着的嫉妒,她一把抓住身边的温茹玥,低吼道:“郁之,你将我妹妹置于何地?现在全江城都知道她要和你订婚,你难道就这样对她吗?”
温茹玥一直在当空气,被她突然拉出来的时候都蒙逼了,也忘记了她还在装病,咳嗽声都卡住了。
就那么愣愣的站在人前,淋着雨,茫茫然。
苏安凉这个时候余光看向她,面对面前脸色苍白又显孱弱的姑娘,她其实没什么具体感觉。
只是她眸光微眯了下,想着她是不是去找过易宸索问郁之的消息,甚至……嗯……还非常执着的缠了一晚上。
孤男寡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
想着,苏安凉突然怔住,她竟然还有时间八卦……
郁之眉头都懒得抬一下,对她的愤怒仿若未闻,低头问怀里不安分的女人:“小乖,你喜欢我娶个女人回家给你玩吗?”
温婉馨的瞳孔猛然瑟缩了下。
他在说什么?这种问题,竟然要去问一个宠物!
苏安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任谁都能看出来,她那赤裸裸的嘲讽之意是针对郁弘杉的。
“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司公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那真是浪费了他老人家的精力,白白教出你这么一个放肆丫头!”
郁天爵抿唇。
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其实很想反驳苏安凉的话,可又觉得无力反驳。
至少,这是他父亲,给外人的假象。
让他的母亲,成了一个悲剧,却又……
他素来和他父亲话不多,而他的母亲从嫁进来那天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糟糕再糟糕,最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郁弘杉对待他母亲的态度,怕还不如一个宠物,亦或者一个联姻的女人,怕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他爷爷对她的偏爱,他和郁花语,怕都不会好过。
可偏偏,在外人眼底,他们伉俪情深。
直到她母亲死,都给所有人这般假象。
可事实却是,她的母亲有多爱,就有多恨,最后在求而不得里变得歇斯底里,痛苦而疯狂的死在了对他的执念里。
多可笑。
她的母亲,到死,都在恨,也到死都在维护她在外人眼底的鲜亮身份——郁大太太。
他勾唇,瞧了眼鲜少发怒的男人。
他知道,这是被踩到了痛楚,他想否认,可偏巧,他过不了自己那关。
因为,他曾背叛过自己的爱情,连同让自己的爱人郁郁寡欢。
可即便如此,那女人给他留下的唯一孩子,他却从没有想过要善待,甚至,因为那孩子的存在,时时刻刻警告着他曾有过的罪行。
苏安凉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淡淡扯唇:“爷爷怎样教导我,与您无关,而他所教会我的礼数,您还配不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