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还有恢复不了的?”
雷公四下瞅了一圈儿,然后指着不远处一个蹲在地上的少年人,只见那少年人穿着宽大的校服,额前的齐刘海门帘子似的把眼睛都挡上了,小小年纪却一脸阴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俩随着队伍走到近前,听到少年在低声自语:“今生,我初一扛把子未能成为校园霸主,不能送你一个安宁的国度,来世,我愿再与佳人重战江湖,写尽繁华,赏遍繁花……”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他:“小子,死几年了?人话都不会说了?”
阴郁少年看向我:“庸俗之人,如何懂得我葬爱之情。”
我嘲讽道:“什么葬爱?我看你性功能葬爱。”
雷公劝我:“憋跟他一样的,阴曹地府就治不好这中二病。”
正腻歪的时候,一个鬼魂从后面撞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个大个子鬼,那鬼魂开口就骂:“你瞎啊!没长眼啊?是不瞎?”
我一下子就火了,刚要发作却被雷公拉住,他冲我轻轻摇头,面上满是怜悯。只见那人快步走去,见人就撞张嘴就骂,我也是微微心酸:“这人生前是瞎子还是哑巴?。”
“都不四。”雷公摇头:“他生前个子小,经常挨欺负,你就让他发泄一下吧。”
“个子小也算病?”
“不算病。”雷公纠正道:“算残疾。”
我看着众多鬼魂无限感慨:“原来都是可怜之人呐。”
感慨间,人群中突然冲出一鬼,跑到路边二话不说就把裤子脱了,只听他一声长啸,接着满面春风。
雷公笑着问我:“你有习惯性便秘吗?”
还没来得及恶心,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连忙向旁边一让,只见一道鬼影带着劲风贴着我的肩膀冲了过去,紧接着两名鬼差也大步追了上来,那鬼影回头尖笑:“咦嘿嘿嘿嘿,你们来抓我呀。”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雷公,雷公也看着我,在我俩的视线之间又有几道鬼影咦嘿嘿嘿的跑了过去,雷公一脸无奈道:“瘸子最难对付,贼能撒欢儿……”
{}无弹窗银,固有一死,或重于山,或算个毛,如果是被神仙误杀的话,那压力就比山还要大了,我就是属于这一种滴。
面色紫红,醉眼迷离,酒气扑鼻,口齿不清的这个人竟然自称为雷公,他揽着我的肩膀噗噗的在我耳边吐着酒气,粗着嗓门嚷嚷:“噗怨叔,这事怨你叔,嗷!这事怨你叔听着没?嗷!四这么嗝…这么个事,上面样我在台北打个天雷,吓唬一个香港银,叔喝多了你看出来没?叔这不喝多了么,嘿嘿嘿嘿,把台北香港银看成北台港乡人银,害t打歪了,直接劈你脑袋上了,这事怨叔,嗷!这事怨你叔!!!”
这里是阴曹地府的入口,远处一个个鬼魂在鬼差的组织下排成长排走进一道高隆大门之内。我坐在一个小石墩上,有些拘束的被雷公拦在怀里,双手不自在的搓着腿,好像第一次接客的鸭子,今天接的这个活儿估计不好对付,可再不好对付我也不能吃这哑巴亏,我看这雷公虽是一脸凶神恶煞但好像挺好说话的,便硬着头皮问:“那个…叔,我这让你劈死了是不得有个说法啊?我们乡长骑车撞了寡妇还给送去十斤鸡蛋呢。”
“不算事,嗷!不算个事你直道不?”雷公用脑门子顶在我太阳穴上,嚷着:“叔四干啥地呀?叔四神仙!神仙四干啥地呀?嘿嘿嘿嘿,神仙想干啥干啥!直道不!”
我心里一慌,这是碰上无赖了?我这人就怕无赖,同行之间不好沟通。
雷公继续道:“叔给你安排,叔安排你投胎!叔安排你投胎投个好银家,你等着,等叔给你算算……”
雷公说着闭上眼睛掐着指头算了起来,嘴里逼逼叨叨一会嘀咕一会笑,看样子就是耍酒疯呢。
“恩!这个行!”雷公的脑门子又杵到我太阳穴上,好似一记头槌撞的我生疼:“噗叔算了一下,你们这辈儿里最牛叉的,一个姓金的胖子,叔给你安排,安排你投胎给他当儿子,当儿子!当儿子你梭牛b不?”
雷公说着摇摇晃晃拉着我就要走,我连忙往回坐:“哎哎哎,叔,咱不急,咱稳稳的。你是不再考虑考虑,给金三胖子当儿子,我这嗓子也不行啊。”
雷公嘿嘿一乐,摇摇晃晃指点着我:“开玩笑尼,跟叔开玩笑尼四不?又不四样你去当主持银,四当儿子!当儿子懂不?”
我赔笑:“雷叔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还有别的选没,你看我这临死都还是别人儿子呢,真当够儿够儿的了……”
“好使!”雷公一脸的仗义:“你梭话好使,嗷!你梭不当儿子就不当儿子,那我安排你…安排你给姓金的当闺女,样你当闺女行不!”
“别呀,当闺女不更容易成主持人了吗!”我连忙否决:“雷叔,你这赔偿是不是需要听取一下我本人的意见啊,你这东一杵子西一杆子的我怎么觉得是霍霍我呢。”
雷公盯着我眨巴了半天眼睛,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原来四这么个事,你有要求,四不?!你想跟叔提条件,四不?!叔不答应你就要告上天庭,把叔这金仙给撸了,四不?!你梭你死都死了还有啥怕的呀,叔现在不敢惹你了,因为叔的前程在你手上腻,叔样你给讹上了,四不?!”
我合计了一会,雷公这是真喝多了,咋啥实话都说呀,于是我慢慢的点头:“四……”
雷公一拍大腿,看样子酒也醒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得嘞!叔印栽了,那走吧,咱找个地方谈谈。”
“去哪?在这不谈的好好的吗?”我有些紧张,常年混迹于诈骗界的直觉告诉我,同一话题如果非要换个地方谈那节奏肯定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