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物种,分明是置气争斗,面上却笑颜如花谈笑亲密。
曼柔筷子一挑,将鼎中滚热的蒸汽逼向喜春:“真看不出喜春姊姊已经30岁了,这双手儿可是白嫩的很。”
喜春一挥手,将蒸汽逼回:“谢谢妹子夸奖,做女人只要心思干净,身子自然净白。”
曼柔呼出一口灰色真气,冲破蒸汽点向喜春眉心:“说的是呢,想必姊姊到了四五十岁,还是这般白白净净,”
喜春眉目间爆出一团五色光华,与那灰色真气相互抵消:“那也好过十八九岁便不懂自重,让人看轻了好。”
罗胖子从牙缝里抠出一条肉丝,丢在嘴里嚼着:“九州盛传娶妻婚配有碍修为之说,想来不假,我完全不知道她们二人在干什么。”
孙家祖点头附和:“亏得老朽不曾娶亲,否则也活不到如今这岁数了。”
我眼中倒映了光火气团,二女斗得是越来越凶,我出声劝阻:“你俩差不多了吧?我们都等着散场呢。”
啪啪!!
两双筷子对撞在一起,电光爆闪中同时碎做木屑。
曼柔顺势收手,一抹发鬓:“夫君所言极是,天色已经晚了呢,我这有家室之人自然不在意晚归,却别坏了喜春姊姊的清誉。”
喜春面露甜笑:“多谢妹妹关系,这天色确实晚了,我今日也忘了带护法弟子出门,不如妹妹陪陪姊姊可好?今晚就在我驭龙别院留宿。”
曼柔轻笑道:“好啊好啊,妹妹正要跟姊姊秉烛谈心呢。”
二女说罢携手出了龙阳宫,罗胖子吧嗒吧嗒嘴:“这回我看明白了,她俩肯定准备打一宿!”
{}无弹窗心灵上的创伤,医药无助,只能食疗。
晚上我在龙阳宫中举办了一场火锅宴,宫内宝鼎之中汤水滚沸,搅动着庆春精心调制的底料,满堂皆是浓郁香气。由喜春施展回龙剑法切出的牛羊肉片皆是薄可透亮,一涮就熟,无需酌料,锅中汤头已极是入味儿。肉片在牙舌之间弹跳迸汁,虽烫的嘶嘶呵气,却不可运功抵抗,那便失了乐趣,若实在耐不住烫,醉仙楼罗胖子献上的培元酒绵柔暖心,最是适合解火了。
神农山副教主孙家祖清修百年,更因与醉仙楼不和,极不愿意沾染饮食,可耐不住我的威逼利诱,只得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口肉又喝了一口酒,完事就哭了,谁也劝不住。
“诶呀我地妈诶,我这一百来年算是白活喽,修真不就是为了成仙,成仙能有吃火锅快活?酒馆儿再给老子来一杯,老子好好尝尝你们醉仙楼的马尿!”
我们端着酒杯一起看他,他挂着泪痕尴尬的一笑:“嘿嘿口误,是琼浆玉液,先干为敬哈,诶呀我地妈诶,火锅配美酒,给个神仙都不走”
一个崭新的吃货就此诞生。
在座人中,喜春抢食最是凶狠,一双筷子无师自通,使的是风雨不透。其他人争她不过,纷纷让到宝鼎另一边,只有曼柔与她暗暗作对,与她一同下肉夹肉,借着巧劲儿竟跟喜春的凶狠拼了个不相伯仲。二女暗暗呛火,万幸宝鼎巨大,她俩那边都干出旋涡来了,战火却没有蔓延到我们这边,我们索性视若不见,由着二女争抢。
天池起初还有些拘束,也是初尝肉味,但进入状态非常快,只是不曾想他竟是个酒疯,吃了点肉喝了点酒便神经兮兮的搂着庆春啰嗦起来。聊得什么我也不敢兴趣,隐约听得几句,无非是什么见过世面,什么第一个降服神兽之类的话,看来在酒精的帮助下,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自己此前的遭遇了。
罗胖子吃的衣衫尽湿,却不忘频频向我敬酒,我灵机一动,掏出九幽佩在酒坛中涮了两涮,整坛酒立刻清冽起来。
我拿九幽佩碰了碰天池:“你这宝贝好哈,赶上便携式冰箱了。”
天池浑身一哆嗦,扭头看我:“别用九幽佩碰我,我寒症还没消透,一碰九幽佩的寒气又会发作。”
我哦了一声收起九幽佩,转而问罗胖子:“瞧你这幅身材,平时是不是也竟偷摸儿吃好的?”
夸嚓一声,喜春和曼柔筷箸相碰,竟然击出了一道闪电。
罗胖子吓的一缩脖子,接着面有惭色对我道:“掌殿大人有所不知,醉仙楼一脉原是炼丹门派,只是后来得了一部古籍,这才转向了酿酒,但本质上没变,都是出产助益修真之物。属下未被派到上殿驻在之前,负责醉仙楼的新品研发工作,所以经常要以身试酒,嘿嘿嘿,惭愧惭愧,我这幅身形是因药性所致,于吃食一道……”罗胖子夹着一筷子肉也流下了眼泪:“却是第一次接触,哎,菜农老儿说的极是,这么些年算是白活了。”
呼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