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缘横坐在我身前,侧头道:“我是怕跟你走散,把你弄丢了罪过就更大了”
“多谢关心!这事怪我!”我咬牙说了一句,然后架起宝刀再次升空。
为了躲避风沙我飞到了风层之上,视线立刻清晰起来,耳中安静了,之前烦闷的心情也随之缓解。
我问冬缘:“当初你俩具体怎么定的,给我复述一便我看看对不,别一会又干偏了。”
冬缘一边回想一边说:“嫂子就说西北偏西三百一十一里,到了那里会见到一个巨大的沙海涌泉,她让我见到涌泉便以笛声为号,她自会出面相见。”
我气的随手打了她屁股一下:“那你咋不吹呢!”
冬缘吃痛,面上随之一红:“我寻思也没见到沙海涌泉,吹了也是没用”
我一调方向,向着下方落去:“你们冬殿不归顺我是真没啥前途了,看你这脑子!给我吹,我不让你停不许停!”
冬缘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然后招手变出一支白玉笛横在唇间。
吐气如兰,笛声悠远。
我在风沙之中穿行,冬缘的笛声有真气注入,即便在狂风漫卷中依旧飘远悠长,十里之内皆可听闻。
风沙没有丝毫减小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烈了,冬缘一边要提运真气吹奏笛曲,一方面又要稳固防护阵法,时间一久两相均不及照顾,不但笛声紊乱,防护阵法亦有松动迹象。
我心中隐忍压抑许久的思念之情已经被点燃,此时不能一舒情怀让我感到憋闷非常,虽然几个时辰后还可一试,但我却不愿放弃一丝希望。万一是冬缘搞错了呢,再次错失与曼柔相见的机会,我真不知道如何再忍六个时辰。
“收声!”
我喝断冬缘的笛曲,抬手一掐盘龙耳坠,驭阳龙甲受招而出,金光爆闪中已经穿戴在了我的身上。
“护好心脉神识!”
我又提醒一声,冬缘点了点头,从邀月宝刀上一跃而起,御剑避到远处。
在思念之情爆发的情绪之下我有些失去了理智,千万年的功力被我疯狂的调动起来,驭阳龙甲发出源源不绝,但已经变了音调的龙王声。
笛声若不能辨别,夫君的龙王声你总该识得吧?!
龙王声起,狂沙退散。
即便是天地之威,此时也不敌我的情思狂潮。
“兄长!快快收功!!!”
我忘情在疯狂的宣泄之中,若不是冬缘提醒恐怕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
稍稍冷静下来,我发现身边的风沙不知何时早已停歇,冬缘御剑飞到我的身边,一手搂住我的胳膊,一手指点而出,喜悦道:“兄长,你看那边!!!”
顺着冬缘所指,我微微调整视线,只看到一卷通天的黄沙龙卷如喷泉一般,卷入天际又纷纷扬扬的洒下,煞是壮观非凡。
而那阵阵落沙之下分明有两道女子身影俏立其中,若隐若现,有一双眼眸始终清澈。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三分委屈和七分喜悦。
除此之外,还有超出十分人性之外的百分爱恋和相思!
冬缘喜极而泣:“兄长,那是嫂子和妆若姑娘呀。”
我抹了抹眼角哽咽道:“少废话,我的眼里只有你嫂子!”
{}无弹窗仙灵剑是冬殿的镇殿之宝,有洞开灵兽园通道结界之功,被冬一栋赐予灵兽宫主丛云当做佩剑。
丛云是冬殿的第一批外门弟子,为人要强争胜,自打入门起他就苦心专研冬殿功法,经百年苦功,终于修成回龙教开山祖师‘回龙教皇’遗留的一套高深功法《两界行》。
此法怪异难通艰涩隐晦,回龙教开山至今,除祖师之外便只有丛云以大毅力将之修成,他凭借《两界行》神功可以将仙灵剑的威力发挥到近乎极致。
洞开结界只是仙灵剑的功能之一,在《两界行》神功的作用下,它还可以做到召唤灵兽、召唤神兽、召唤魔族、召唤烟雾装b。
最最厉害的是,它还可以跳跃空间。
不是我使用的那种往返于灵兽园的跳跃空间哦,而是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跳跃空间!
据说将仙灵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时,可以做到一剑遥现九天外的伟大壮举。
这一奇功在仙侠世界中有多大功效我不敢妄论,但套用到现代战术之中一定会带来强烈的感官刺激,比如我骂了你一顿,你想还嘴时我都特么出国了,不好意思,啥也听不见!
神不神奇厉不厉害?装了逼就走,你说帅不帅!
据冬缘所说,她在年少未到杀堂山任职前曾被丛云追过,那时丛云刚刚混出点名堂,已经是灵兽宫的护法了,他暗暗的喜欢上了高冷如总裁夫人的冬缘。但他视出身名分极重,虽然有心,但还是不敢向冬缘挑明心意。为了增进感情,丛云便将自己视作绝密的《两界行》神功心得与冬缘分享,冬缘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用心去学。
后来受工作调动影响,使得这段恋情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过冬缘还是掌握了一些《两界行》的运功法门,已经可以借仙灵剑完成一些高难度技能了。比如说从春殿进入灵兽园,然后从灵兽园开一个通往夕州冷门大本营的通道。
灵兽园中
“呸呸!!!”我往手上吐了两口口水,上下抿着额前的刘海儿,一边还问冬缘:“咋样妹子,你看哥今天精神不?”
冬缘看的直皱眉:“兄长你这是做什么,怪恶心的。”
我想想也是,口水焗油只在北台流氓圈流行,仙侠世界不一定懂这个时尚理念,于是两步跑到小河旁,边脱衣服边说:“你等会的啊,我先洗个澡。”
冬缘捂着眼睛背过身:“你怎么这般没正行,嫌弃肮脏运气洁身便好,干嘛非得冲洗。”
我埋头在河水中哭呲哭呲的洗着脸,揉着头发回答:“你进春殿的日子短,所以不懂物质与精神的双重需求,等以后有时间我好好给你上一课。”
冬缘跺脚催促:“诶呀你快一些,莫要误了时辰,喜春打上了冬殿就全完了。”
我撩起及腰的长发当搓澡巾,满身上下的一顿搓,口中不忘吓唬冬缘:“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做出惹火喜春的事。我还真不是吓唬你,这事你嫂子出面最多保住冬殿,想保你真够呛,她俩啥关系你最清楚。”
“快些啦,再晚怕是连冬殿都保不住了。”
冬缘急的都有了哭腔儿,我心里也害怕喜春那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于是不再耽搁,用头发当牙线剃了一遍牙就美男出浴了。
穿戴整齐,仔细的把刘海捋了出来又甩上一甩。
准备完毕!
“走着!”
随我一声喝令,冬缘拔剑出鞘,接着左手五指翻飞,掐了一个变化多端,比东北划拳还看不懂的剑诀。
剑刃破空,声若开天。
没有浮云般的烟气,只有一个混元结界有如窗口。
窗内是绿荫漫漫的灵兽仙园,而窗外,则是一片浩海黄沙。
燥热的狂风滚卷着飞沙从结界内吹出,我眯着眼拢着嘴,顶着狂风对冬缘一字一顿的大声呼喊:“你!是不是!!搞错了!!!”
冬缘弹指撑开一个小型防护阵法,将狂风热砂隔绝在外,然后把我拢在嘴边的手打掉:“嫂子给我留了准确的地标,自然错不了,倒是施展一次《两界行》就要耗费我三十年功力,你可得还给我。”
马上就要见到曼柔了,我激动的直搓手:“三十年是吧?哥十倍一百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