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收个凶简而已,怎么跟打了败仗似的?
幸好江鹊桥一直在那一块溜达,为江炼提供了借口,他抓了把草籽,装着是过去投喂,路过门口时,往里扫了一眼。
除了神棍,每个人都有些精神不济,木代一脸倦容,眉头紧皱,伏在罗韧怀里,一声不吭,炎红砂坐在一边,垂着头,一万三在帮她拍背,又递了瓶氧气给她,她似是连氧气都嫌恶,一直摇头。
还听到神棍问罗韧:“要么,我跟这里管事的说一声,把你们往西宁送?”
是收出什么后遗症来了吗?江炼不好逗留,径直走到空地上,把草籽洒给江鹊桥。
曹解放也出来遛弯了,江鹊桥吃得很淑女,有姿有态。
曹严华吸了会氧,大概是觉得无聊,跟他搭话:“哎,小兄弟,你那鸡……什么鸡种啊?”
江炼抚了抚江鹊桥的小软背:“雪鸡,你们那个呢?”
“山鸡,野山鸡,我从打野味的小贩那买的,可不是买来吃啊,我买它的时候,它瘦着呢。”
江炼笑,这胖子挺有意思,自己只随口问一句,他叽里呱啦答这么多。
他指了指曹严华手里的氧气瓶:“你高反啊?我看你早上还挺适应的。”
曹严华有气无力,大概是觉得解释了他也不懂,于是没往下说,只喃喃了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说话间,神棍急急出来,大概是要去找人,一眼看见江炼,乐得抓人跑腿:“小炼炼,来来,帮个忙。”
边上的曹严华眼睛一亮:“呦,小字头的,棍哥,自己人哪?”
神棍懒得跟他废话,把江炼拉到一边:“你帮我去找找孟小姐,或者哪个姑婆都行——山户不是要下去吗,安排两人,送我朋友出去,顺道把他那车也开出去。”
江炼皱眉:“这才见面……这么快赶人?都没好好吃顿饭呢。”
神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我跟你提过没有,凶简上身,是有个好的……副作用的。”
原来,这凶简在迷惑人心智的同时,会使人肢体强健,通俗点说,体能是之前的好几倍,偶尔受点伤,都能立马痊愈,连疤都不留。
罗韧他们引凶简上身之后,这“副作用”也自然显现,毫不夸张,跟普通人一比,那就是“超人”,连一万三这样不走武学路线的,都能单挑好几个不变色。
几年下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也有了错觉,真把这个“超人”的自己当成真实的自己了,所以,曹严华才会嘟嚷什么“和凶简处出感情来了,怪舍不得的”。
江炼懂了:“现在这凶简一收,他们的体质瞬间回去了?”
神棍垂头丧气:“可不嘛,本来这种抽离就挺煎熬的,我估摸着多少都会病一场,更何况还是在高原,高原你懂的,氧气稀薄,生存环境又比较恶劣,他们真是瞬间……个个都不舒服了,罗小刀说,车都不想开了。他们长住丽江的,西宁的海拔跟丽江差不多,我想着,送他们去西宁,会好点。”
这是真的,江炼点了点头,正要跑这一趟,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收的?”
“这容易啊,当初凶简是融在血里、他们又把血分注进身体里的,这么些年,身体像个坚韧的囊,偶尔受伤也不会流血,也就是说,凶简是很牢固地被困住的。”
“但是有七块兽骨就不一样了,人家是原装的——我让他们割破手掌,依次摸过七块兽骨,嗯,我还拍下来了。”
反正送人这事又不是十万火急,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神棍掏出手机,给江炼看自己刚刚拍的视频。
怪不得要拍视频,视频太震撼了:兽骨上,原本什么都看不见,要靠手去“识别”,但现在,骨身上出现了嫣红的象形文字,这还没完,那字是起伏流转着的,一笔一划,都像有生命、有呼吸,并且渴求着什么。
江炼皱眉:“但是,这不是长久的法子啊,这东西得装在箱子里,才能真正被困住,箱子打不开,可怎么办啊?”
神棍的面色微微一变,但他瞬间恢复如常,没事人样说了句:“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江炼乐了:“这话,是不是做梦的时候,江炼老师跟你说的?”
几位姑婆一定都在孟千姿的毡房里,江炼近前时,反却了步,觉得就这么一头扎进去,怪不稳重的。
最好,是里头有人出来,这样,他就能托人家传个话了。
说来也巧,正犹豫着,冼琼花出来了。
江炼跟这位七姑婆还算熟,赶紧迎上去,把事情说了,本就是举手之劳的事儿,冼琼花一口答应,说是待会就叫人过去。
话说完了,她欲言又止。
江炼察觉到了:“七姑婆,还有事吗?”
冼琼花笑了笑:“本来,也是想找你的,江炼啊,是这样的,你晚上有空吗?大姐说,想跟你聊聊。”
江炼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露,只点了点头:“好啊,有空。”
冼琼花迟疑了一下:“还有啊,这事,就……别跟姿姐儿说了。”
懂了,是要避开孟千姿、跟他单独聊聊。
江炼继续点头:“好啊。”,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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