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项念念也不去上班,打算就待在家里陪着棉花。
棉花却把自己收拾干净整齐了,准备去上班。
“今天休息吧,放假。”项念念说。
“老板”棉花低着头“我没事的,我就是昨天吓着了,好歹有惊无险,我可以去上班的。”
“哎呀呀,我说放假就放假了,我是老板不是吗?”项念念假装一脸不耐烦“你想出去逛街吗?我好久没有逛街买东西了,上次去北京说好的玩儿结果都在处理那些事情,陪我去逛商城呗。”
棉花坚持要去上班。
棉花挺不好意思的,她和项念念无亲无故,只是上下属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可是她却老是给她添麻烦,大事小事都要找她。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加倍努力工作来报答她。
“好吧”项念念居然被她打败“我们去上班。”
这几天,棉花表面上是没什么,照旧上班,一日三餐也吃的和从前一样多,但是项念念还是发现平时爱逛街爱玩的她最近都不出门了,连去马路对面便利店买瓶可乐她都不敢去。走在路上的时候总是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的。
一个礼拜过去了,派出所那边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嫌犯没抓到,也没有新的线索,翻开东海市社会版新闻,好多负面新闻。最近东海市一个十六岁高中女生在学校厕所产下一个死婴,孩子父亲不详,高中女生死活都不肯说。还有外省某市一孕妇临产时抱着肚子跳了楼,据说是婆家坚持顺产拒绝在剖腹产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现在家属和医院各执一词,变成罗生门。
看着这些,棉花更是活的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了。
项念念也没有办法,这种重大创伤后遗症只能慢慢的平复,慢慢帮助她走出来,恢复正常生活。
白起宣还特意打电话跟徐康俊说了这个事情,不过徐康俊最近焦头烂额,因为一个月前东海第二外国语学院发生了一起特别恶劣的强奸杀人毁容案件。但是他还是决定下午抽时间来十三号画廊看看棉花。
棉花这几天明显瘦了,精神都恍惚,中午去吃饭,那个包包都能拿不住,一下掉地上,包包拉链也没有拉,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项念念和白起宣忙蹲地上去帮她捡,倒是她自己还是呆呆的站着,眼神呆滞神情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项念念的目光落在一个蓝色的东西上,她愣了一下,刚要伸手去拿,白起宣快她一步拿了起来。
棉花也看到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
第206章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
棉花眼泪汪汪的看了她一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扑倒她怀里轻轻的呜咽着。
项念念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来了。”
看着撒满地的零碎东西,还有棉花那件被扯下来扔到一边的牛仔裤,项念念眼睛都红了,鼻子发酸,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白起宣过来帮她把东西都捡回了包里,他拿着手机,迟疑的看着项念念,不知道该不该报警。
遇到危险找警察,这是白起宣在二十一世纪学到的基本法则,可是身为一个来自明朝的锦衣卫,他又有着一些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他觉得,棉花这个样子,很有可能就是被人侵犯了,报警,宣扬出去,那么她的名节怎么办?
“报警,立刻报警。”项念念催促他。
白起宣依旧迟疑着,小声的问“会不会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项念念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棉花是受害者,有什么不合适的?”
白起宣还是提议“我们还是问问棉花自己的意见吧。”
项念念也大概明白过来白起宣在想什么,她心中叹息的摇头,不是叹息白起宣的那种想法,而是叹息几百年了,连大清都亡了,女人在这个社会的地位还停留在过去,通常遇到这样的事情很多人甚至包括当事人都不敢站出来。
因为现实中有好多活生生血淋漓的例子。
一个女孩被侵犯了,很多愚昧无知的人首先不是去谴责加害者,而是去打压受害者。
“为什么单侵犯你不侵犯别人?还不是穿的太少。”
“穿成这样就是引人犯罪的。”
“一个女孩子就不要那么晚还一个人单独在外面了,出了事怪谁呢,还不是自己活该!”
可怜的受害女孩,没有被罪犯打垮,却倒在了看客们的唾沫里,倒在键盘侠的“正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