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项念念电话又响起来了,是吴文刚打过来的。
项念念接了起来。
吴文刚非常有礼貌的问她“请问刚刚我母亲是借您的手机用了吗?”
“是呀。”项念念说。
“我看您号码是东海的”吴文刚说。
他挂了电话之后突然意识到刚刚他母亲打过来的电话来电显示的号码归属地是东海市,跟他同一个城市。
“是,我号码是东海的。”项念念说。
吴文刚果然像唐欧娜说的是一个心思缜密又喜欢疑神疑鬼不放过任何细节的人。
以前他会通过看唐欧娜的qq是wifi在线还是4g网络在线判断她是在家还是出门了。一旦观察到她qq长时间是4g在线状态,回到家就会对她一顿拷问,要她说清楚出门去哪里了见了什么人。
接着,吴文刚就问项念念了“您现在人在哪里?”
项念念狡黠一笑“我在东海大道附近,您母亲就一个人,好像迷路了,刚刚找到我借我电话打给您,您住在哪里,我把她送回去吧。”
“哦,不用麻烦您了,我去您那里接她吧。”吴文刚说。
听闻自己母亲独自一人来了东海,还迷路了,他的反应却很平淡。
柳芳草眼巴巴的看着项念念,虽然没听明白他们的对话,但是她听明白了项念念说要把自己送到儿子家。
她隐隐还是有些期待的,如今她已经无处可去了,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儿子了,最重要的是她想见见多年没见的孙儿。
“那你明天下午来猫耳巷的十三号画廊接人可以吗?”项念念说“我们这明天要办个小展览,刚好缺人手帮忙,阿姨说愿意帮我们清洁整理什么的,您放心,开工资的,活儿也不累。”
项念念胡说八道信口拈来。
“好好好,那就谢谢您,拜托您多照看了”电话那头吴文刚似乎松了一口气,特别高兴的对项念念表示了感谢。项念念决定连夜赶回东海去,带着柳芳草一起,如果她愿意的话。
丈夫是指望不上了,柳芳草也从来没指望过他,这么多年来能在他手底下捡回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柳芳草呆呆的坐着,眼神空洞茫然,嘴里喃喃自语“算了算了,就死了算了,嫁到吴家的女人就没有长命的……”
吴文刚的奶奶,也就是柳芳草的婆婆四十多岁就生病去世了,村里人说生的是累病,累死了。
“唉……”项念念想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最后迟疑了一下才说“阿姨您别太悲观了,你还有儿子孙子呢。”
不提儿子孙子还好,一提他们柳芳草就哭了,已经干涸的仿佛只剩下两个坑洞的眼窝里渗出两滴眼泪来“我都三年多没见到我的乖孙了……”
唐欧娜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孩子,顿时紧张起来,问她“那……他们在哪里?现在在哪里?”
“在城里,娶了新媳妇搬了新家,也没接我们去住过,新家大门往哪边开都不知道。”柳芳草叹气。
听闻吴文刚再婚了,唐欧娜嘴唇一哆嗦,颤声问“那……那……那毛毛……”
她想问儿子毛毛好不好,后妈对他好不好,可是又发现问也白问,柳芳草什么都不知道的。
柳芳草虽然是个逆来顺受的乡下农妇但是脑子还是正常的,听到唐欧娜问自己孙子毛毛,顿时觉得奇怪。
“你认识我儿子孙子?”柳芳草问。
她这才意识到,这几个城里姑娘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田间地头并且救了她,并不是偶然。
唐欧娜看了一眼项念念,不知道怎么回答。
项念念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们是欧娜的朋友,嗯,同学,以前住一个宿舍的,关系比较好。”
“对对对!”棉花和于妙龄立刻跟项念念站成一排,异口同声支援她。
柳芳草顿时紧张起来了,“你……你们……”
该不是替唐欧娜寻仇出气来的吧?
项念念见戏演过了,忙换上和蔼可亲的脸色“我们就是想替欧娜看看她的孩子毛毛,前阵子欧娜托梦给我说让我们去帮忙看看孩子。”
“对对对。”棉花和于妙龄又异口同声,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项念念有点无语的看了她们一眼,俩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