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神秘黑手

……

南山书院的地址原本是选在郊区,郊区的地便宜,也山多湖多,适合建校,但书院的弟子多了之后,四周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数十年过去,这一带已经成了除城中心外最繁华的一块地带,周边衍生了不少种类繁多的商铺,最常见的是饭馆,其次是书斋与布庄,木匠铺子少,仅两家而已,由于其中一家的老板最近出了点事,把铺子给关了,剩余的那家便成了书院外唯一的木匠铺子了。

书院负责工事的夫子来到了木匠铺子,老板高高兴兴地接待了他:“是赵夫子啊,今儿来是想做点什么?”

赵夫子叹道:“前几天不是下了一场雨吗?有个年久失修的马棚被下塌了,书院想着索性建个新的,你这儿能做马棚吗?”

老板笑道:“瞧您说的,我这儿什么不能做呀?您只管告诉我,要做多大的,我按最低的价、最好的材料给您做!”

赵夫子道:“价钱不会亏待你,你把东西做好,待会儿你把人带去书院,我跟你讲讲怎么做,另外,院长书房的书桌坏了,你顺道给修一下。”

“成!”老板毫不含糊地应下。

赵夫子指了指书院:“没什么那我先去了,你别弄得太晚了,学生们的马都等着马棚子用呢。”

老板笑盈盈地道:“我多叫几个人,给您连夜做出来!”

赵夫子点点头,又强调道:“主要是院长的桌子。”

老板忙道:“桌子这就去修!小槐呀!”

“诶,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跑了出来。

老板道:“你把工具带上,给院长把书桌修了。”

“好!”小伙子回屋扛了个箱子,与赵夫子一块儿进了书院。

老板则去了附近的菜市口,挑了几个做短工的壮汉,干他们这一行,本身自个儿就是木匠,再养上七八个便不划算了,旺季倒是好说,淡季没生意却还得开工钱,是件挺肉痛的事,所以他们接了生意会来菜市口挑人,这些人大多什么都会一点儿,杂而不精,但打下手够了。

老板挑了几个熟悉的,但人手仍不够,便看向了一旁几张陌生的脸孔,这几人中有个的身材十分魁梧,胳膊粗壮,一看便力大无比。

他走过去,问那人道:“你多少钱一天?”

壮汉比了个手势。

老板道:“八十文啊?太多了!五十干不干?你是新手,给你五十不错了,若是做得好,下次再给涨!”

壮汉点了点头。

老板问道:“你叫什么呀?”

壮汉指了指喉咙,老板会意:“哑巴啊?得了,就叫你哑巴了,走吧,东西带上,干活儿去了!连夜开工,包晚饭和宵夜!”

壮汉拿起地上的扁担,跟随老板与其余几人一起去了书院。

此时临近午饭时辰,草场上的学生们闻着食堂里飘出来的菜香,一阵饥肠辘辘,但由于这边的马棚坏了,他们不得不把马骑到另一个马棚去。

所有人都在骑马上,除了望舒。

望舒也好想骑马呀,可是没有办法啦。

人家的马吃一顿饲料能管一上午,她的马吃一顿饲料只管半个时辰,主要是主人太重,太消耗体力。

望舒牵着缰绳,耷拉着小脑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揉着瘪瘪的肚子:“好饿啦,你能不能走快一点?哥哥他们都去吃饭了……”

大家都走远了,只剩她一个了,好饿哦!

小马比她更饿,这么重的小秤砣它驮了一上午,谁能理解马的悲哀?

望舒耷拉着小脑袋走着,没注意到路过旧马棚时,一个抬木材的壮汉悄然地靠近了她身后。

壮汉缓缓靠近了她,探出手,抓向她脖子,却忽然听得吧嗒一声,她的小荷包掉在地上了,她蹲下身去捡,壮汉的手扑了个空。

望舒把小荷包拿好,牵着小马继续往前走。

壮汉捏了捏拳头,从怀中拿出一个麻袋,轻轻地展开,朝着望舒的脑袋,一把套下去!

望舒转过了身来,眨巴着眸子看向他,他举着麻袋的手瞬间顿在了半空。

望舒好奇地问:“叔叔你在干什么呀?”

“我……”壮汉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本能地涌上了一层心虚,忽然,他余光瞟见了地上不小心掉出来的帕子,“你的马踩到我的帕子了。”

望舒看向小马道:“小黑,你让一让啦,快把脚抬起来,你踩到叔叔的东西了。”

小马不动。

望舒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捡帕子。

壮汉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麻袋,哪知望舒忽然将马举了起来,壮汉惊呆了。

望舒捡起帕子,还到他的手上:“给。”

壮汉看看望舒,再看看被她高高举起来的西南马,整个人都石化了!

------题外话------

我题外话很少,主要是人上了年纪,再去说那些抒发感情的话会觉得不好意思,我应该算是玻璃心吧,很容易受到评论区的影响,然后有特别贴心的读者看到了那些负面的留言,会第一时间留言安抚我,每次看到读者这么小心翼翼地维护我情绪的时候,真是又愧疚又感动,感动的是真的有人会对你这么好,愧疚的是自己为什么不能再坚强一点,让读者跟着自己提心吊胆的。

写文最大的收获,其实不应该是成绩,而是不断完善的心态,前面几个文多少因为心态不好结局有些草率,这个文我只想原原本本地写完。

灵感是上天的恩赐,但它不一定每次都能找到我,且写且珍惜。

天气凉爽之后,晚上便好睡了,三个小包子一觉睡到天大亮,连一贯早起的景云都是碧儿进屋才把他叫醒。

景云醒后,鎏哥儿也醒了,之后望舒与三小只也陆陆续续地醒了。

三小只从自己的吊篮中跳了下来,珠儿与迷迷糊糊的望舒一块儿出了门,左转;景云、鎏哥儿与两只白出了门,右转。

从今年开始,乔薇将他们的小马桶分区了。

景云、鎏哥儿、大白、小白站成一排,找准了自己的小马桶,开始解决每天的人生大事。

鎏哥儿眨巴着眸子,好奇地扫了一眼,无比自豪地说道:“我的雀雀真大!”

景云:“和小白比吗?”

小白挺起了小小白!

鎏哥儿睁大眼看了半晌:“小白有么?”

小白:“……”

内心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继被望舒戳伤小心心后,又再一次地被这对混小子给戳痛了,貂生真是无比凄惨!

……

洗漱完毕,众人去了上房,早饭已经摆好了,今天是豆浆与包子,包子有三鲜馅儿的、有牛肉馅儿的、鱼香肉丝馅儿、还有青菜蘑菇与胡萝卜羊肉,望舒一口气吃了十几个,吃得腮帮子鼓鼓的,鎏哥儿与景云都只吃了两个便饱了,之后,跳下地,去检查书袋。

乔薇是从不给他们检查书袋的,需要什么自己带好,别指望落家里了她给送过去,景云这么谨慎的性子都曾有一次漏带了白纸,结果自然被夫子训得很惨,可自那之后,再没忘记过什么了。

当然了,这个规矩对望舒小胖子是不奏效的,姬冥修可不止一次悄悄给小胖子送东西了。

小胖子也不自己检查,委屈巴巴地看着哥哥。

景云叹了口气,拿过她的书袋,一样一样地检查了起来。

望舒闲得无聊,跑去撩闲,抓住鎏哥儿的包包头,这么小的孩子是没法儿戴冠用簪的,都是用头绳或头巾裹成一个小丸子,结果望舒一揪一拽,鎏哥儿的头巾散掉了。

望舒的眸子眨巴了几下,在乔薇跨进门的一霎,一把将头巾塞进了小白的手里。

小白:“……”

乔薇危险地眯了眯眼:“小、白——”

小白一把丢了头巾,跐溜溜地跑掉了!

鎏哥儿捡起头巾,转身去找碧儿给她梳头,乔薇叫住他:“过来。”

鎏哥儿懵懵懂懂地走了过来。

乔薇把他摁在椅子上,拿来小木梳,托起他的黑发,给他细细地梳了起来,她指尖有些冰凉,落在头皮上却激起一阵暖意,鎏哥儿绷紧了身子不敢动弹,乔薇给他扎了个漂亮的包包头,小孩子梳这种头是很萌的,尤其鎏哥儿又长得漂亮,再配上那呆愣愣的神色,简直是怂萌怂萌的。

乔薇忍不住在他娇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啧,手感真好!

鎏哥儿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浮现起了一道嫣红的指痕,随后他整个人都像是飘了起来,走在地上,像是踩在了柔软的云朵上,深一脚,浅一脚,眼神都醉醺醺的。

他抓起床上的“书袋”,脚步虚浮地往外走,不知是不是整个人都飘起来的缘故,觉得书袋都变轻了。

乔薇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这小子不是要去上学吗?拿她的胸罩做什么?

外头传来一声巨响,赫然是鎏哥儿又撞在了柱子上……

……

冷冰冰的屋子,漆黑一片,墙壁上一个指甲盖儿大小的空洞中,有一丝微弱的光线透射而入,但并不足以照亮任何东西。

轰——

石门被缓缓地推开了,摩擦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一个身着棕色兽皮的护卫举着火把走了进来,将火把插在了墙壁的灯托上,随后对着门口,双手交叉,掌心贴上胸襟,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一个穿着灰色斗篷的男子淡淡地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了地板上那个昏睡的女子身上,用奇怪的语言说了什么,护卫用同样的语言回复了一句。

男子淡淡地比了个手势。

护卫提来水桶,舀了一瓢水毫不客气地泼在女子的头上。

荀兰猛地吸了口凉气,从昏睡中惊醒了,睁开眼,还未恢复视线,先动了动身子,一动,才发现自己手上与脚上全都戴了镣铐。

她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楚,随后,她看见了面前的男子、一旁的护卫、阴森的石室。

这间石室冷冰冰的,堆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护卫个子不高,但身材异常魁梧,脸上绘着几条箭羽一般的图腾,看着十分的陌生,而在他身侧的男子,由于斗篷帽子的遮掩,只能看到一个白得不似活人的下巴,下巴上有个美人裂。

这看上去像个年轻的男子,可他一开口,声音又分外的苍老。

“醒了?”他淡淡地问。

荀兰虚弱地看着他:“你们是谁?”

男子道:“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只用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话。”

荀兰忍住浑身的疼痛,看了看自己手臂。

男子道:“不用看了,你的天花已经被治好了,不过治好你是有条件的,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我能治好你的病,也能要了你的命。”

荀兰的睫羽颤了颤,很快便恢复了一贯清冷的神色,目不斜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