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想了想:“那……你想办法让我混进去。”
福公公脸色都吓白了:“这可使不得!若是让容妃娘娘知道,老奴的小命就不保了!”
乔薇危险地眯了眯眼:“看来得出绝招了。”
“什么?”福公公没听清。
乔薇眼波一转,含笑问道:“容妃的贴身宫女在不在?”
福公公道:“不在,她去果园给容妃摘桔子了。”
……
乔薇去了果园,果真看见茯苓提着一个小果篮,认真地摘着熟透的橘子。
果园中没有第三个人。
乔薇唇角一勾走了过去。
茯苓看到了地上的人影,瞳仁一缩,就要转过身来,却被乔薇一记手刀劈晕了!
乔薇将晕倒的茯苓拖进工具房,换上茯苓的衣裳,又从随身携带的“宝贝”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
半刻钟后,乔薇大摇大摆地进了甘露殿。
“茯苓姐姐!”
“茯苓姐姐!”
殿中,不时有小宫女谄媚地打着招呼。
乔薇好歹被茯苓凶过一次,知道这丫头是个心高气傲的,当下也不理人,提着果篮走开了。
果真没人怀疑什么。
只不过,小宫女好糊弄,容妃却不易忽悠,以防万一叫容妃瞧出破绽来,她还是避开容妃些的好。
“茯苓姐姐,你可回来了,娘娘等你半天了!”一个小宫女笑着走了过来,看着她的果篮道,“我帮你提吧!”
这小丫头无非是容妃如日中天,想借机在容妃跟前露露脸,自己成全她便是。
乔薇眼神一闪,捂住了肚子,憋出一副难受的声音道:“哎呀,我肚子疼……劳烦你把东西拿过去吧……”
小宫女的眼神当即亮了:“好好好!我帮你拿过去!”
乔薇将篮子递给她,她脚底生风地去了,仿佛生怕下一秒乔薇反悔给了她这个露脸的机会似的。
乔薇偷偷地跟着她,来到了容妃所在的后院,皇上就坐在容妃身边,一个大大的后脑勺对着她。
小宫女恭恭敬敬地将果篮呈上,容妃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剥了个橘子,喂给皇帝吃了。
乔薇躲在墙后,只等皇帝落单,哪知皇帝确实落单了,容妃却也朝这边走来了。
乔薇脚步一转,顺着回廊离开原地,乔薇想着容妃的屋子在东边,自己走西边,应当能错开了,可不曾料到的是容妃一拐弯,也上这边儿了!
情急之下,乔薇随意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温度比室外要低上一些,冷气嗖嗖地自地板下冒了出来。
乔薇拉开地板,下方竟然是一个冰窖。
乔薇合上地板,顺着台阶走下冰窖。
冰窖中伸手不见五指,乔薇走了几步,膝盖冷不丁磕到一个东西,整个人都扑了下去!
确切地说,是扑了进去。
她似乎砸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四周都是墙。
乔薇突然想起自己带了火折子,赶忙从怀中将火折子拿了出来,吹亮了往下一照。
妈呀——
一个人!
乔薇唰的自冷冰冰的棺材内跳了出来!
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汗毛也竖了起来。
她恶寒地看着这口棺材,以及棺材中的人,心头简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皇宫这种地方,连上香都不能,怎么会藏着一个死人?
等等,这个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乔薇将火折子往下照了照,这下,总算是看清对方的模样,随后,她惊呆了。
竟然是鬼王!
鬼王穿着盔甲,戴着面具,面具额头的部分被长枪戳出了一个大洞。
乔薇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心痒痒,想看看鬼王到底长什么样。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探出手,一把揭了鬼王的面具。
月份渐大,傅雪烟较往常嗜睡了些,一觉醒来已是天大亮,她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眸,一眼看见面前一张大饼脸,惊得瞬间打了个哆嗦!
“你醒啦?”教主大人托着腮帮子,将一张好看的俊脸挤成了大肉饼,见傅雪烟似乎是惊了一跳,他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惊喜吧?本少爷这么早就来看你了。”
这哪里是惊喜,分明是惊吓!
傅雪烟定了定神,埋头去理自己或许有些凌乱的衣襟。
教主大人戴上面具,说道:“别看了,我都帮你扣好了,一共三颗,不用谢。”
傅雪烟低头看了看第三颗几乎卡在某个不可言说之处的扣子,面色一红:“你出去!”
“出去就出去,一大早那么凶。”教主大人撇撇嘴儿,优哉游哉地站起身来,上下瞟了她一眼,说道,“你那里好像变大……”
傅雪烟一掌将他打了出去!
……
傅雪烟洗漱完毕,简单用了些早膳,穿上宽大的披风出了小雨轩。
教主大人挺着帅气的身姿等在门口。
秀琴对他的死缠烂打已见怪不怪了,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扶着自家小姐没有说话。
傅雪烟淡道:“你又来做什么?”
教主大人抱怀哼哼道:“昨晚也不知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夜探本少爷香闺的。”
秀琴一个没忍住,嘴角都开始抽抽了,夜探香闺是女儿家的房,你一个大男人说这话真的不害臊吗?
“你找我什么事?”教主大人问。
傅雪烟的睫羽颤了颤,低声说道:“没什么事。”
“没事你那么晚去找我?”
一定是想我想得睡不着,思之如狂了!
傅雪烟不理他了,垂眸往旁侧移了一步。
教主大人却也移了一动,死死地挡住她的去路。
傅雪烟压下火气,睨了他一眼:“让开。”
教主大人态度坚决道:“不让,除非你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为什么去找我?”
秀琴忐忑地看向自家小姐。
傅雪烟的喉头滑动了一下,抬起头来,望进教主大人的眸子,毫不躲闪地说道:“我找你,是想要回我的铜铃。”
“你还记得那东西呢!”教主大人自己都快忘了,当初母夜叉没少为那东西欺负她,每次都被他躲了过去,不知从何时起,她再没提过要回铜铃的事,他也渐渐地将铜铃淡忘了,冷不丁再次被索要,他好生愣了一下,“那东西到底什么来头啊,你这么宝贝它?”
“不要你管,你还我。”傅雪烟伸出了手。
铜铃根本是个借口,其实母夜叉就是想要半夜来看我!
我真是太聪明了!
“不还。”
“不还就算了。”傅雪烟放下了手,迈步朝前走去。
如此轻易就放弃,果真不想要回去,教主大人勾起比女子更眼红的唇角,跟上了傅雪烟的步子:“去哪儿啊?”
傅雪烟淡道:“在家里闷得太久,出去走走。”
教主大人倨傲地说道:“我陪你。”
“不用。”傅雪烟不假思索地回绝。
凤倾歌说过,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东西,不要就是要,不用就是用。
教主大人大摇大摆地跟上了马车,浑然不察傅雪烟的眼刀子已经几乎要将他射成了筛子。
马车驶离姬家不久,姬冥修与燕飞绝自树后走了出来。
姬冥修望着渐渐走远的马车,眸光深邃地说道:“跟上去。”
……
另一边,乔薇将三个孩子送去了书院,之后,她并未立刻回姬家,而是去了一趟灵芝堂。
霍师公与胤王的恢复情况良好,再过几日,霍师公便能醒来,而胤王也将能下地走动。
地宫与公主陵的事她没瞒着她娘,姬冥修的意思也是没必要隐瞒,毕竟如果连她娘信不过,他们还真不知该信任谁了。
贺兰倾听完,魔魅一般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少有的肃穆:“我贺兰倾这辈子没佩服过任何人,你婆婆是第一个。”
能让她娘讲出这种话来,可见公主究竟有多厉害了。
乔薇也觉得她婆婆厉害,明明那么羸弱,连只鸡都杀不死,却生生将整个夜罗的大军挡在了国门之外。
不是她婆婆将地宫藏得严实,夜罗的死士军团怕是早已踏破大梁的河川,将京城夷为平地了。
可是这样惊才艳艳的女子,死后却连遗体都得不到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