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烟却说道:“是姬冥烨的。”
冰儿的小脸唰的一下白了。
傅雪烟再无二话,捧着暖手捂,淡淡地离开了。
教主大人在院子里偷听了半晌,啥也没听到,本相光(偷)明(偷)正(摸)大(摸)地走过来,哪知刚一挪步,傅雪烟便自假山后出来了。
他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傅雪烟上了马车。
他也要上,被秀琴给拦住了。
他跺跺脚,又扒住了马车的车窗,十分粗鲁地挑开帘子道:“你干嘛一句话不说就走?我找你找了这么久,你就是这么……这么……”
教主大人词穷了。
傅雪烟扯回了帘子,目不斜视道:“走。”
马车走了。
“你别走啊!你下来,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给我下来!”
“喂!”
“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停下!”
教主大人追了一路,起先还能拍到门板,后马车出了王府,越走越快,他一双腿都要跑断了,还是给远远地抛下了。
他孤零零地站在街角,望着消失在尽头的马车,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教主大人垂头丧气地回了方翠园。
冰儿煮了一壶新鲜的果茶,正要给两个孩子送去,却碰见他败兴而归的样子,连从自己身旁走过,都没发现自己,她转过身来,叫住他道:“祭师大人,我煮了茶,你要喝一点吗?”
教主大人无精打采道:“你不要和我说话了。”
冰儿一愣。
教主大人委屈得鼻尖都有些酸酸的:“你不是她妹妹吗?我都对你这么好了,她还是不理我,我不想对你好了。”
冰儿的心口……有雷电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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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又恰巧在埋伏笔的阶段,没写到高潮去,心慌慌的,好怕你们走了
傅雪烟进屋时,乔薇刚铺了宣纸让孩子练字,景云乖乖地坐下了,望舒的小屁屁上像长了个陀螺,左转转右转转,就是坐不住,乔薇一把将她摁在了椅子上。
望舒动不了了,认命地拿起毛笔,开始描红。
傅雪烟在门口站了站,没出声,但乔薇看见了她。
乔薇的眸光冷了冷,叮嘱两个孩子好生练字,迈步出了屋。
她刚一走,望舒便把自己的小白纸递到了哥哥手边:“嘿嘿嘿嘿嘿……”
二人去了书房,乔薇半掩着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看来你全都忘了。”
“我找你有事。”傅雪烟淡淡地说道。
乔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找我有事我就得听么?”
傅雪烟的睫羽颤了颤,垂下眸子,轻轻地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慕秋阳?”
乔薇冷笑一声道:“这又干你什么事?你早不是姬家的人,也不是王府的人了,两家都背叛了还有资格管我们与慕王府的恩怨么?”
傅雪烟没与乔薇争执,只是轻声地说道:“王爷他……就这么一个儿子。”
乔薇的心思转了一番,回过味来了:“王爷找你做说客了?难怪昨晚让冰儿收拾东西给你送去,我当他真的好心怕你在宫里挨饿受冻呢。”
傅雪烟没有说话。
乔薇看向她,不解地说道:“傅雪烟,我真是看不懂你,姬家对你那么好,你要背叛姬家;王府对你好不好我不知道,可你既然也选择了背叛王府,又为何要接受王爷的请求,跑来做他的说客?你是墙头草吗?”
傅雪烟道:“我是什么不重要,你们什么时候放人?”
乔薇反问道:“我们怎么可能会放人?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张牵制慕王府的底牌,就这么交出去了,谁来保证我们在夜罗的安危?你吗?傅雪烟?”
傅雪烟一时竟也无话。
乔薇撇过脸,再不看她:“你走吧,不用白费心机了,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不仅因为我们还需要这个人质,也因为请求的人是你。从你背叛姬家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你和我之间,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傅雪烟的神色里掠过一丝落寞:“我知道了。”
说罢,缓缓地出了书房。
屋外阳光,有些刺眼。
她抬了抬手,遮了头顶一丝炫光,朝方翠园的院门走去,穿过月亮门时,看见冰儿与教主大人并肩坐在一起,并不算宽阔的石头上,男子一袭玄色宽袍,身姿挺拔,如松如竹,在他身旁,少女一袭嫩粉色束腰罗裙,笑容清丽。
这一幕,竟是比阳光更刺眼。
“你说那个姓慕的混球对你姐姐很好?”教主大人不信地问,他的嗓音不如姬冥修的那边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别有一番温暖而干净的味道,像午后的阳光,也像山涧的溪流。
冰儿的小耳朵尖红红的,奴婢出身的她,还没被那个公子这般平易近人地对待过,他身上有一股别样的温柔,哪怕脸色臭臭的,也依旧能让人的心里暖暖的。
他剥了个橘子递给她。
冰儿羞涩地接在手里,吃了一片,从嘴里到心口,都是甜甜的:“是啊,世子很疼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