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想了想:“会不会他已经离开云中城了?”
贺兰倾冷笑:“你觉得以云夙会轻易让他离开?”
是的了,云夙也在寻找鬼帝,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出云中城。
乔薇虽不觉得云夙拦得住鬼帝,可若真打起来,也一定会有动静。
“再找找吧。”乔薇道。
贺兰倾上下打量了女儿一眼:“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头发也湿了。”
乔薇叹气:“一言难尽,路上和您说。”
这边,母女俩在云中城睁大眼睛找着,另一边,玄衣卫却发现了鬼帝的踪迹。
这得从望舒想吃糖葫芦说起,望舒与景云被六名武艺高强的玄衣卫护送着在街上溜达,溜达着溜达着她就饿了,望着人家那亮晶晶的糖葫芦直流口水。
玄衣卫抱着她去买。
这时,玄衣卫都还没有发现鬼帝,是望舒对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笑眯眯地唤了一句:“圣师老伯伯!”
那个男人糖葫芦都不要了,拔腿就跑,玄衣卫才意识到他们是碰上鬼帝了。
六名玄衣卫,一个抱着景云,一个抱着望舒,余下四个去追。
可鬼帝并不是这么好追的。
鬼帝的速度,让贺兰倾来追还差不多,玄衣卫是万万赶不上的,没一会儿便让鬼帝逃掉了。
四人仍不罢休,又分头包抄。
这一抄,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把鬼帝给抄了出来。
鬼帝打晕了其中一名玄衣卫,自他堵住的巷子里逃了出去。
哪知这条巷子的门口就站着一名玄衣卫与景云。
二人真不是来逮他的,只是给贺兰倾发了暗号,原地待命,等贺兰倾过来而已,哪知贺兰倾还没到,鬼帝自个儿先到了。
景云眼睛一亮:“圣师老伯伯!”
鬼帝惊恐地看着景云,剧烈的奔走让鬼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黑气又一点点地散发了出来,他看了看自己冒着黑气的手,转身就走!
景云追了上来:“圣师老伯伯!圣师老伯伯!”
鬼帝闪进了一条胡同,躲在一个装满垃圾的推车后,景云打巷口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喊着圣师老伯伯。
鬼帝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起来,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以及怎么压都再也压不下去的黑气,在雪地里狠狠地擦了起来。
雪地里擦不干净,他又改成去墙壁上擦,擦得一双手血肉模糊,还是能看见那团若隐若现的黑气。
他拿起了一块砖头,就要去捶自己的手。
却忽然,一个穿着紫色披风的男人,缓缓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的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浴池里走出来一样。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鬼帝一眼,表情温和地说:“我知道你在躲着他们,你怕自己会伤到他们,我可以帮你。”
鬼帝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男人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帮你。你想变回正常人不是吗?你想回家不是吗?这些,我都可以帮你。”
鬼帝的眸子里浮现起了一丝警惕。
男人勾唇,打开披风,抱出一只软萌又娇小的小雪貂。
他将小雪貂轻轻地递到鬼帝的面前。
鬼帝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只温柔的小雪貂接在了手里。
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些他怎么压都压制不下去的黑气,竟然在雪貂的舔舐下,一点点消失不见了。
男人朝鬼帝伸出了手:“跟我走,我会让你彻底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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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个男人是谁?大家猜出来了吗?
乔薇的身子当场就石化了!
是她眼花还是这儿的民风真的就这么开放啊?
这儿的男人还流行摸脸的么?
乔薇严重怀疑自己在水下待的太久,乃至于出现幻觉了。
乔薇闭上眼,默默地数了个十,再睁眼时,却险些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从池子里站起来了!
那个男人在做什么?!
把你的咸猪手从我长璃的身上拿开!
拿开你听见没有?!
公孙长璃依旧是静静地坐在池子里,一张精致得天怒人怨的脸没有丝毫表情,热气氤氲着他白皙而莹润的肌肤,健硕的肌理上有透明的水珠一颗一颗滚落。
男人的手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
得益于公孙长璃一次又一次舍命相助,乔薇在心里十分无耻地将公孙长璃暗恋她,以及公孙长璃是她私有物,划上了约等号的关系,所以眼下这个什么咸猪手突然开始占她家长璃的便宜,乔薇一下子不高兴了。
她当然不会承认是公孙长璃自愿的,毕竟公孙长璃那么喜欢她。
公孙长璃怕是还不知道自己让人占便宜了吧……
乔薇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冲出去给公孙长璃提个醒时,又有个人脚步匆匆地过来了,还是先前那领头的侍女,不过她不是孤身前来的,她的身后跟着一名圣教的弟子。
公孙长璃是圣教的人,他的地盘会出现个把圣教弟子并不奇怪,怪就怪在,那弟子竟然是来与那个男人说话的。
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也不知与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打了个手势,弟子与侍女退下了。
之后的事有些不可描述,不过也没进行到最后,男人湿哒哒地出了池子,早先穿着宽袍倒不明显,眼下衣衫被水打湿,贴在他健硕又高大的身躯上,乔薇才发现这个男人的身材可以啊!
小麦色的肌肤,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力量的美感。
这人到底是谁?
乔薇纳闷着,想看看对方的长相,对方却去屏风后,换了身衣裳离开了。
偌大的池子里只剩下乔薇与公孙长璃。
乔薇这下可尴尬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那么闷在水下装傻,她甚至连看公孙长璃一眼都不好意思了,心情也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说不上来是为自己,还是为公孙长璃。
乔薇在水下待了一会儿,公孙长璃也起身离开了。
乔薇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尽头,迅速地自水里冒了出来,吐出那根险些被自己咬破的花茎,一边喘着气,一边朝岸上爬去。
她很快爬上了岸,拧了拧身上的袍子,脚下迅速出现了一大滩水迹。
大冬天的,她穿着这样,非得冻成冰棍儿不可!
乔薇就想去衣柜那儿找一套干爽的衣裳。
女装是没有的,男装勉强凑活吧,长是长了点儿,但能不冻死就够了。
乔薇三下五除二地换了衣裳,正系着腰带呢,一道修长的身影投射在了乔薇脚边的地上。
乔薇系腰带的动作顿了顿,睫羽微微一颤,慢吞吞地抬起头来,望向了那张清冷而绝色的脸。
公孙长璃淡淡地看了乔薇一眼,拿起忘在桌上的玉佩,一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乔薇的脸颊烫烫的,撞破秘密的人,比被撞破的人还要尴尬,这要命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薇望着公孙长璃的背影,几次想问问他,那个男人是谁,他和他到底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却又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唉。”
乔薇叹息一声,也转身走出了园子。
早先是顺着竹林过来的,这会子自然也要顺着竹林出去,乔薇刚走到竹林的门口,便瞧见了小白的身影。
她确定是小白,因为这家伙正不要脸地秀着肱二头肌。
被它秀肱二头肌的对象是方才让乔薇追了许久的另一只雪貂,这会子两只貂站在一块儿,身形上的差距出来了,小白果真是小上一圈的。
两只貂似乎相处得不错,小白秀完肱二头肌,就开始围着它蹦了起来,它追着小白,一把将小白扑倒在了地上,小白打了个滚,又把它扑了回来。
两只小兽兽扑来扑去的,欢快极了。
乔薇眨巴了一下,这只雪貂才是小白的同类吧,原以为大白是,后来发现不是,她一直在想小白究竟是哪儿的品种,可就连霍师公都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