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儿站在玲珑夫人的身侧,怨毒对看着她,她耳朵被包扎住,纱布外渗着血水。
“老夫人!”子安上前见礼,心头却是咯噔一声,要对付她不用这么多人的。
老夫人手里拿着烟袋,指着旁边的桌子道:“马上就是观音诞了,你罪孽深重,抄写一下佛经以洗净自身罪孽吧。”
桌面放着一叠宣纸,还有一本观音经,子安缓缓地走过去,心头却是警钟大作。
她坐下来,脑子飞快地转着。
那天婚礼现场,她把休书给了那么多人看,夏丞相要洗清自己构陷夫人的罪名,就必须坐实她通奸偷人。
这样的话,那封休书就可以解释过去了。
如今那边只有漱玉和母亲,小荪和自己出来了,外面那么多人盯着,就是放着她跑出去。
子安想到这里,心中焦灼万分,如今夏至苑一定被漱玉安排好了,还有,老太太身边的翠玉姑姑也没在,一定是有问题。
子安知道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但是也不能叫老夫人看出自己已经识破计谋。
她略一沉吟,忽地捂住肚子,“哎,我肚子好痛,老夫人,我得去个茅房。”
老夫人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忍一下就是。”
子安蹲下。身子,“这可忍不住,哎呀,快拉出来了,我就借用老夫人院子里的茅房可以吗?”
老夫人见她神色痛楚,不像作假,也怕她在这里拉出来,便吩咐了身边的蓝玉姑姑,“你带她去一趟茅房,看着她。”
蓝玉道:“是,老夫人!”
子安捂住肚子走出去,口中对蓝玉道:“有劳蓝玉姑姑了。”
蓝玉一脸厌恶地看着她,没做声,领着她就出了门。门外的小荪见到子安出来,张望了一下,见没让她跟着,便站在原地不动。
茅房在院子的后右侧,单独的一家,是给下人专用的,主子用的则在屋中。
子安进去之后,又隔着门板对蓝玉姑姑道:“这里没有手纸,蓝玉姑姑可否帮我去取一下?”
蓝玉不耐烦地道:“你怎么那么麻烦啊?”
子安哭丧着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没有手纸,有劳姑姑了,否则回头熏着老夫人也不好。”
蓝玉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越是卑贱的人越是事儿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说完,气呼呼地扭身走。
第十一章开始发难
子安打了个手势,让小荪出去。
小荪端着水出去,并且顺手把门关上。
“母亲,你放心就是,我以前学过医术,也学过针灸,我很有信心。”子安轻声道。
夏夫人微微点头,伸手理顺她的头发,“孩子,为难你了,你替子安活着,受本该她要受的苦,真是委屈了你。”
“我乐意!”子安微微笑了。
至少,她终于不是孤儿了。
昨天,夏夫人便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了,记得当时夏夫人握住她的手,神色冰冷得像一块冰雕。
然后,她说了一句,“我要替我的女儿报仇。”
声音淡淡,却是咬牙切齿般的恨。
如今,她们需要严防死守的是不能在这几天之内,被相府的人下了毒手。
夏至苑两个丫头,小荪是伺候她的,漱玉则是伺候母亲,但是漱玉心头高,傲慢得很,子安阅人无数,一眼便知道她不可信。
“母亲,这几日你要防着漱玉!”她叮嘱道。
“知道了,睡吧!”夏夫人为她上好药之后,轻声道。
子安是真的累了,倦意涌上,头一偏就睡了。
夏夫人一直坐在床边,听着子安均称的呼吸声响起,轻轻地抚摸着子安的脸,手指在伤口轻轻地滑过,泪水急急涌出。
她伤心,她恨,只是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落泪。
她也心疼眼前的这个姑娘,她如今受的这些苦,都本该是自己的女儿受的,死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一直这样窝囊饱受欺凌地活着,还不如痛快去了。
这两日,并无人来打扰她们母女。
子安落了个清静,可以静心养伤并好好研究一下金针术。
夏夫人得知子安在宫里被灌了红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女子不能生育,这辈子就废了。
她遇到了一个负心汉,但是不意味着这个世间的男子都是薄情郎,她还是很希望子安以后可以找到疼爱自己的男子。
第三天一早,漱玉便进来道:“大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