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冷笑,“你觉得呢?”
孙芳儿摇摇头,“同命蛊还没解开,你要杀我?”
“同命蛊的母蛊,不在哀家身上,而是在老八的身上。”
孙芳儿踉跄退后一步,脸色苍白,“不,是在你身上。”
“哀家没有喝母蛊酒,是老八喝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你以为哀家是傻了吗?用同命蛊牵制老七,却冒险让自己做母蛊。”贵太妃冷道。
“不可能,那昨天你为什么让我入宫解蛊?”孙芳儿记得是亲眼看她喝下了同命蛊毒酒的。
“若不是这样,夏子安怎么会认为哀家就是母蛊?既然哀家是母蛊,那她还会对老八手下留情吗?老八一死,慕容桀就必须死,他受伤是假的,不过,这一次会变成真的。”
孙芳儿倒抽一口冷气,“那你是早知道王爷会派出杀手了?”“没错,他让我给陈太君服下五日毒虫,也让哀家服下,一旦哀家没有下毒,他就会派出杀手,这孩子啊,痴傻得要紧,这么多年,他身边莫非就没有哀家的人吗?”贵太妃啧啧摇头,忽地面容一冷,抽出
匕首捅向孙芳儿的心脏位置。
匕首抵达心脏之前,孙芳儿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与她对抗。
“你设下这么大一个局,就是要杀我?”孙芳儿浑身颤抖,她虽知道贵太妃计谋深远,却不知道她算到这一步上去。
“你错了,哀家不是要杀你,哀家只是要杀陈太君,至于你……”贵太妃冷笑,“你也该死了。”
孙芳儿用尽全身的力量撑住,但是腹部受伤已经体力不支,她的手掌就抓住匕首刀刃,鲜血一滴滴落下,心头混乱疑惑,“不,不,说不通,说不通,南怀王和摄政王都死了,你还有什么指望?”
“若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指望不上,哀家指望谁不是一样吗?七皇子年幼,扶他起来,哀家便是太皇太后。”
“你未免把宜贵妃想得太简单了,她怎么会受你的控制?”
“一个鲜卑贱女子,若不是哀家,她如今也不过是秦楼女子一个。”贵太妃陡然发狠,用尽全力刺向她的心脏。
孙芳儿仰天倒下,匕首从左胸上划过。
当贵太妃再想下手的时候,那边侍卫和老太君已经难以抵挡,黑衣人攻了进来。贵太妃丢下匕首,冷笑一声,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手中一扬,粉末散开,黑衣人没有蒙脸,呼吸之间,便已经吸入粉末。
翌日,宫中有人在传,说摄政王中了伏,如今伤重,怕随时有性命之危。
这个消息,听闻是从夜王那边传出来的,消息可靠。
慈安宫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中午时分,便见阿福匆匆出宫去,回来的时候,把孙芳儿也带了入宫。
孙芳儿在宫中逗留了一个多时辰,然后由阿福送她离开,而当晚,阿福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子安去了慈安宫,要给皇太后上香。
慈安宫上下,充斥着一种让她厌恶的味道。
是醋的味道。
整个宫殿,都有这种味道,打从宫门进入,到内殿,都充斥着酸臭味。
子安想起慕容桀老是让她喝醋,阿蛇姑姑也说过让她喝醋,莫非,这解蛊毒能和醋联系在一块?
她上香之后,求见贵太妃。
贵太妃没有见她,而是一直留在寝殿里。
子安没见到她,自然不心死,硬闯进寝殿里。
“夏子安,你好大的胆子!”贵太妃本就坐立不安,见夏子安闯进来,陡然变脸怒斥。
“贵太妃!”子安看着她,“我来,是有事相告。”
“你的事情,哀家不想听,滚出去!”贵太妃厉声道。
子安发现这寝殿里醋味更是厉害,她看向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碗褐色的东西,大概就是陈醋了。
而醋的旁边有一个小碗,小碗上似乎几滴凝固了的血。
母蛊真的是她?
但是,解蛊有这么容易吗?就喝醋加孙芳儿的血?
贵太妃见她四处看,立刻便唤来侍卫,“赶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