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那个也不小,我最爱喝腰花汤,你都喝什么啊?”
顾烨然:“……”
“咱倆都是男人,聊点私密的,没什么的。你这平时都吃什么啊?”林洋勾搭着顾烨然讲话,两眼望穿秋水,就等着对方开口,他好拿笔记下。
“叮——”上课铃响了。
林洋收起了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以为他这辈子二次发育无望了,顾烨然倏地来了句,“以后再告诉你。”
咦?
“我现在就挺想知道的。”
顾烨然的嘴角噙起难以察觉的弧度,没有再说话了。
这节小课,林洋还挺开心的,他觉得顾烨然话里有话。
“以后再告诉你”,深挖一下它的内在含义就是——“以后在床上,让你感受的同时,顺便再告诉你。”
啧啧,真是个闷骚的流氓!
下了课,三人一道回宿舍楼。
“老三,英语系那妹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就那个叫楚甜的,长得挺好看。她在图书馆当义工,有次我去借书,正好碰到了她,她还提了你几句。”
“没有吧,”顾烨然瞥了眼低头走路的林洋,“我也是去图书馆借书,认识的她。”
“当局者迷,看得出来,她应该对你有好感。”
林洋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怎么这么啰嗦,一个大老爷们天天把喜不喜欢挂在嘴边,真没劲。
得亏他老公定力强,不然早就被他这三言两语带沟里去了。
“女生都这样,特别温柔,还特别乐于帮助人。你们千万别想多了。”林洋插一嘴。
江流冷睨他一眼,没说话。
林洋打算彻底给他们洗洗脑,“就说我妈吧,有次她去菜场买菜,碰到了一位大叔没带钱,我妈二话不说就帮人垫了钱。那我妈,一位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总不能是对人家有好感吧。她们就是温柔,就是喜欢帮助人。”
江流无语,“是吗?”
“要不怎么说,女性都自带一股母性的光辉呢!”
春寒料峭,晚风吹在脸上,依旧是刺骨难挡,林洋吸吸鼻子,猫在顾烨然屁股后头。
大高个子就是好,挡风!
途径学校小超市,林洋“嗖”地一下从顾烨然背后蹿出来。
“我去买点吃的,拜拜。”
顾烨然嘴里的“我等你”还没说出口,林洋就已经跑进了超市,他落寞地垂下眼。
“老三,走啊。”江流说。
顾烨然放慢了步子,走了十来米,挑头去看,那只“小棕熊”还是没出来。
江流瞧出了这人的不对劲,但他没往那方面想,他随口问道,“那个叫林洋的,你怎么认识的啊?这人还真是自来熟,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用一种蔑视的口吻。
昏黄的路灯下,顾烨然挑起冷淡的眼眸,睨了他一眼。
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上学期选的大学语文开始上课了,每周的周一、周三、周五,时间是晚六点半到八点半。
这天林洋下午四点正好有个有机化学实验,做完实验已经六点了,再跑去食堂吃个饭,折腾了一番,等他赶到教学楼的时候,教室里已经乌压压地坐满了人。
他扫视了几圈,想见缝插针地寻个空位置,奈何人实在太多了,最后只在左边靠墙的位置发现了一个空座。他赶忙一溜小跑,跑了过去。
“同学,往里挪挪呗。”林洋喘了几口气,看着讲台的蒋教授在打开课件。
那位同学给他挪了个座,他放下书包,坐了过去。
“林洋?”后边有人叫他。
林洋回头一看,竟然是顾烨然。
“你也选了大语课啊?太有远见了,这课期末特别好过。”林洋显得有点激动。
顾烨然笑了笑。
林洋期待地盯着顾烨然身旁的男同学,盯了半天,人家没反应,他才只好舔着脸问道,“同学,咱俩能换个座吗?”
男同学是顾烨然的室友江流,他狐疑地打量着林洋,侧头问顾烨然,“老三,你认识他啊?”
顾烨然:“嗯,朋友。”
“这这这你室友啊?你好你好,我叫林洋。”
江流显得有点淡漠,“你好。”
林洋舔舔干涸的嘴唇,假装大方地说,“那算了,你俩坐着吧,位置甭换了。”
江流拎起书包站了起来,“你坐吧,我随便坐哪儿。”
“不用不用,你们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孤独惯了。”
江流没搭理林洋,径直走到了他旁边。
得逞!
林洋拎起自己装满小黄漫的书包,冲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眼神,然后屁颠地坐到了顾烨然旁边。
“咱俩最近这见面次数有点频繁啊。”林洋悄咪咪地对顾烨然说道。
“挺巧的。”
“我来给你看看手相吧,我平时还挺爱研究这个的。正好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咱倆怎么老能撞见?”
顾烨然还真把手伸到了林洋跟前。
林洋正大光明地摸上了顾烨然的手,还是熟悉的触感,滑嫩嫩的,小顾同志很会保养嘛。
林洋边摸边说,“你这掌纹很复杂啊,我得仔细摸摸。”
哎,小顾也太好骗了吧,随随便便就给人摸手,这么单纯可不好啊。
林洋眉头微蹙,替他这位未来老公操碎了心。
看来,以后这个家庭教育得搞好,要让小顾同志明白社会的险恶。
“你看你看,看见这条线了吗?”林洋指着顾烨然掌心的某条掌纹说,“这叫友情线,嗯,你这条线很长,末端朝两边分叉,有点像……像一颗树苗。”
顾烨然略略垂眸,就看见了林洋的小脑袋,圆溜溜的,他哪里听不出这人在瞎扯,完全就是配合他的戏码。
“什么意思?”顾烨然问道。
林洋皱皱眉,假意思索,“树苗……就是木,双木就是林,可不就是我嘛。怪不得你老能遇见我,今天总算找到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你懂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