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戭看着她一脸疲惫又小意道歉的样子,无奈又心疼,便反手将她拉自己袖子的手握在手心里,说道:“这世间,我只拿你没办法。”
公孙岚感觉到他手掌灼热的温度,觉得杨戭的目光几乎能将她的三魂七魄都吸进去,不由得微低了头转移话题道:“你说,究竟还有什么人会帮燕鸿?”
杨戭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只觉得她此刻满面羞意,气韵与平日十分不同,一时间胸口热潮涌动,心不在焉道:“三公主谨慎得很,不会是她。”
“嗯……我也这么觉得,太子的事没成,燕鸿对她来说已经没用了……晤……”
公孙岚话还没说完,身体骤然前倾,随即撞进杨戭可靠坚实的胸膛上。霸道而低沉的话语传进耳中说道:“就按照原计划,断了燕鸿最后的后路,这件事交给我,你不许再插手。”
公孙岚窝在杨戭胸前,满耳都是他的心跳声,仿佛自己被镶嵌在了这颗心脏之中,牵引着她的心也跟着急乱的狂跳起来。隐约听见他的话,她低低回道:“嗯,我都听你的……”
没有等到回答,等到的是杨戭炽烈的气息和柔软微凉的唇瓣。
来不及错愕与慌乱,公孙岚陡然陷入一种晕眩的迷乱之中。身体仿佛在毫无防备之下坠入虚空,失重且恍惚。她想要脱离这种莫名的失控,心却任凭对方的双唇在自己唇上辗转轻含。
站在远处的护卫见到这般情形,都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没想到他们王爷也有如此情难自禁的一面,雷成在一旁瞪眼,低声道:“看什么看!回避!”
诸侍卫对这副神仙眷侣的画面恋恋不舍,猛看几眼才不甘愿的转过身去。雷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两位主子,心想,自家王爷万年光棍终于开窍了!“不知道王爷与小姐成亲之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啊……”
月辰瞧着他一脸贼笑,翻了个白眼。他与雷成并肩站着,看着远处这一对犹豫片刻,说道:“小姐怎么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连王爷都没有听说过……我总觉得,小姐跟咱们好像不是一个世上的人似的。”
雷成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说道:“别胡说!王爷都没开口问小姐的事,咱们更不能私下议论。”
月辰郁闷道:“我知道…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见王爷心事重重,心里担忧罢了……”
雷成默了默,最后说道:“不管小姐到底是怎么样的,是何来历,我想王爷都不会在意。”
月辰道:“那是自然,我们也不在意。”
这次轮到雷成翻白眼:“那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我这不是担心王爷嘛!”月辰反驳了一句,转而道:“你说,火鼯鼠真能找到公孙羡?!不需要留着燕鸿的狗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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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公孙岚所想的,女人的直觉一向准的离谱。谭氏并非不知公孙羡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但她觉得自己的孩子定然是没有活下来,所以公孙敬修怕她伤心,才另外找了个孩子来代替,她感念丈夫的体贴,一直没有说破,只拿公孙羡当亲生儿子来养。
而燕鸿猜测出公孙羡的身份有异之后,便从死去的六小姐公孙颖身上入手,利用她生母袁姨娘对公孙家的不满,让她去挑拨谭氏。他则通过时间的推算和谭氏的反应,判断出公孙羡的身份果然大有文章。
但他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三公主,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公孙岚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现在谭氏受袁姨娘的挑拨,认为公孙上下故意害死了她的孩子李代桃僵,这几日在府中闹得不可开交。不过,她面上却丝毫未变,还带着一丝轻嘲:“燕鸿,你太自以为是了。”
燕鸿面容上的轻挑消失了,他看着公孙岚,只觉得对方的眸光好似化作一捧烟尘,变得难以捉摸。“嗤……事到如今,你还想用如此拙劣的谎言蒙混过关?”
“我可以发誓。”
燕鸿冷笑一声,说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说”他眼中闪过嘲弄和嫉妒,说道:“我要你以杨戭的性命起誓!”
公孙岚神色依旧轻松自然,道:“我发誓,公孙羡并非廉王之子,我若以此欺骗于你,便教我与杨戭不得好死,生生世世不成眷侣。”
燕鸿震惊的看着毫无半分犹豫的公孙岚,不敢置信她竟脱口说出这样恶毒的誓言。难道她真的不怕誓言成真吗?在这世上,好的誓言未必成真,坏的誓言却总是八九不离十。
还是说,他真的猜错了?
“不可能,若公孙羡身份一定有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再简单不过,谭氏的孩子的确没活多久便夭折了,但公孙羡也只不过是我三叔心疼三婶婶从一户普通人家抱来的罢了。是你将事情想的太过复杂,而袁姨娘又存了私心,添油加醋。”
燕鸿依旧不信:“那怀英公主呢?太后为何要阻拦?”
公孙岚叹道:“太后之所以出手阻拦,原因并非在公孙家,而是在怀英公主身上,她早有心仪之人,自然不愿凭三公主随意摆布,所以一早就想通要追随太后娘娘了,否则,仅凭寿宴当日一两句话,怎么可能让怀英公主当场就表明自己的态度?”
燕鸿失色道:“所以当时太后才会在寿宴之上,在数人面前毫不避讳的说怀英公主该择选驸马了?”
“不错。”
燕鸿闻言面色阴沉如水,谪仙般的面容在他如此神色下显得阴鸷可怖。如果一切都如公孙岚所说,那么他手中的筹码便失去了千斤之重,便成了普通的威胁。
公孙岚看着他,诚实道:“公孙羡身为靖国栋梁之才,我们自然不想看着他就此陨落。只是,公孙不会为了他一人,葬送整个家族,所以不可能付出太多代价救你出去。当然,我们不会轻易放弃公孙羡,会竭力寻找营救。结果如何,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燕鸿听着公孙岚淡淡的言语,开始的急躁和暴戾之气逐渐散去,冷静下来细细看着她的面容,似乎在判断她所言的真伪,片刻道:“即便如此,你今过来应该不是只想告诉我,我死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