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向犹犹豫豫的李老夫子也摸着白胡子满意的点头,齐掌柜心里头总算有了点高兴,冷的好像冬天里的冰块一样的脸也缓和了些,就道:“那就好,既然大家……”
“嘭!”
紧闭的大门被一脚踹开,齐掌柜说到一半的话被堵回了肚子里,正欲发火,一群人一窝蜂的涌了进来。
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两列排开,一个人自中间走了出来,这人穿着一件金丝马褂,踩着千层棉靴,手里还拿着两个小铁球装模作样的晃着,瞄了屋里众人一眼,懒洋洋笑道:“诸位这是开会呢?怎么不叫我一个呢?”
两个鼻青脸肿挂着彩的下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仓皇的逃到齐掌柜背后,惊恐道:“大爷,他……他硬打进来,我们拦不住啊!”
齐掌柜的脸早变成了火烧云,“嘭”的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飞,茶水四溅,怒道:“黄二,你个下三滥的玩意,这是我们医馆的议事,与你何干,还不给我滚!出!去!”
李夫子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站在齐掌柜身边,道:“黄二,你真的要撕破脸?”
黄二现在手底下五六十号人,早都不是之前的小地痞了,被人当着面骂,脸上一抽,皮都不笑了,冷声道:“我见你们两个年岁大,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今个来,是下通知的。”
黄二瞅了一眼齐刷刷站起来的医馆众人,高低胖瘦一应俱全,道:“都给我听好了,从明儿个起,这乳川郡的所有病人,都归我们祈福会管!也别怪我不给大家活路,诸位若是愿意,祈福会自然有大家一个位子,大家兄弟,一起发财,但若是不愿意……”
黄二嘿嘿两声,被李夫子打断:“不愿意,你还能吃了我?黄二,你爹当年得了风寒,若不是我,哪还有你这小兔崽子!现在你到我跟前摆起谱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李老夫子一发怒,怒目圆瞪下,若老狮睁眼,威风凛凛,面对十几条大汉,竟然不落下风。
黄二面色一变,不过旋即就笑道:“李老夫子,您自然不一样,这样,您要是愿意,我给您老奉茶端酒,祈福会给您老一个副会长怎么样?小子我够尊敬您老的吧?”
转而又对齐掌柜道:“怎么样,齐掌柜?您要是愿意,副会长也给您一个?”
齐掌柜冷哼一声,“免了,我齐家世代医家,可不敢和你们这些下三滥混到一起,污了名声。”
齐掌柜一家从医百年,活人无数,根本不怕黄二拿他怎么样,说话间,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
其实真论起来,这在座的没几个怕黄二的,没有背后的祈福庙,这黄二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大家开会讨论?
黄二脸上青红交加,活像脸谱变换不停,却没真的敢下手伤人,良久后,才丢下一句“诸位既然不愿意,那咱们就好好玩玩,不做我黄二的兄弟,那就是我黄二的敌人!”
死死的盯了医馆人群一眼,似乎要将这些人深深的记到心底,冷哼一声,带着人马撤了出去,留下满地狼藉。
齐掌柜怒极而笑,道:“一个下三滥的玩意,也敢上门打脸啦啊!”转身恶狠狠的看了众人一眼,道:“后日祈福庙庙会,去祈福庙见识见识,还有没有人反对?”
意见前所未有的一致,李老头悠悠道:“容我回去准备一番,后日与他们论个高下。”
……
黄二嚣张的来,狼狈的去,一路横冲直撞回到自己的老巢,端起茶壶就着茶嘴咕嘟咕嘟灌了一肚子凉茶,这才压了心头火气,恶狠狠道:“一群老东西,给我等死吧!”
旁边狗头军师闻讯而来,疑惑道:“黄爷,那群开医馆的可不是好惹的,怎么爷今天和他们刀兵相见了啊!”
黄二头一扭,狼一样的目光盯着狗头军师,骂道“不是你个废物拿不下镖局,我他么吃饱了撑的去医仙庙!”
狗头军师一脸委屈:“那也不怪我啊!本来就要拿下了,谁知道那镖局竟然投了陈家呢,那陈家的大旗就插在镖局门口,我哪来的胆子再去招惹啊,爷您不是也招惹不起陈家么,更别说我了!”
黄二气的半天说不出话,良久才凶骂道:“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