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我神庭的敬天庙,神将不履凡尘,与尘世的交往,一切都靠主祭来传达。”张博看向陈敬之,陈敬之点头示意。
“再如那医仙庙,财神庙,还有各地的山神庙,真君庙,医仙庙有祖师会,财神庙有商会,山神庙没有主祭,却有各地集会,狐妖自然不能不如此,所以,它自己搞了个祈福会,为它扩张信仰,在这敬天庙不理俗事,乳川郡灾连不断的时候,本是一个为虎添翼的好事,可惜,这狐妖究竟只是个妖怪,不懂人间的根本,画虎类犬,作茧自缚。”
“那人间根本是什么?”陈午生只觉平日自觉聪颖的脑袋今日完全不够用。
“利益。”陈敬之叹了口气。
“没错,利益。”张博点点头,叹道:“世间一切,恩怨情仇,百态人心,都逃不过利益二字。”想到地球上早已赤落落的揭示了这个道理,而此方世界却古韵盎然,忠贞侠义之士的平均数量,远超地球千倍不止,张博就忍不住叹息。
“我不否认世间有视钱财为粪土的忠贞侠义之士,他们的精神我也是极为钦佩。”陈午生面色有些激动,不过张博知道他想说什么,摆手阻止了他,继续道:“但很可惜,忠贞侠义之士的数量,所占人间不过百一,甚至还不到,而一辈子沉浸在蝇营狗苟的庸碌之辈,才是这世界的主力。”
想到如今郡城内渐渐掀起的奢华之气,还能坚持仁义之风的人已经很少,如济仁堂那些以人命为资财,毫无医德之心的医馆大行其道,陈敬之面露悲色,“仓廪足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钱财本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偏偏如今,钱财却已成为了衡量一个人所有的根本,古之豪侠仁义之气荡然无存,钻进钱眼里的小人却大行其道。”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不是有句话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么!”张博笑了几句,“毕竟现在早不是以物易物、物产不丰的上古时代了,不多赚点钱,哪来的资本去欣赏着大好世界。”
“扯远了,咱们继续说狐妖。”张博把话题扯了回来,道:“狐妖为了扩张自身信仰,建立了祈福会,若是小心经营也就罢了,偏偏它自身是妖怪,妖身在此,根本不能奢望一些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辈投靠,没奈何,只能矮子里挑高个,找了个读过几天书的落魄书生当了主祭。”
陈川的资料,三人心里俱是清楚无比,说是书生,其实只不过是读过几天书罢了,不然,一个堂堂的读书人,哪会过得落魄?
张博评价道:“此人算不上什么人才,但也说不上庸碌,就定个平才吧。”陈午生和陈敬之齐齐点头,认可了这个评价。
“读过书,便知道不少道理,但才能有限,就只能动些歪脑筋。”张博直接概括了陈川的所作所为,“他知道想成势,少不了人帮衬,但他本身不过一个落魄秀才,朋友圈就那么大,哪来的人脉助他成事?”
“但狐妖的事又不能耽搁,只能找了些地痞无赖,用些恩威并施的粗陋手段,让他们为其驱策,但话又说回来,能当地痞无赖的,哪个不精明?这办事可以,得有足够的好处才行。”张博讥笑道。
“所以他们就仗着祈福庙的事,四处作威作福,抢夺生意,聚敛财物。”陈敬之补充道。
“像一些正神的神庙,从不提倡百姓捐赠财物,就连庙内主祭的一应衣食,也多是自给自足,但祈福庙呢?地痞无赖本身就是无业者,哪来的什么自给自足?”张博哂笑“就说那黄二,连抢病人的法子都能想到,也真是亏了他了。”
看到黄二资料的时候,张博简直惊为天人,这他么不就医托医闹中介黄牛莆田系的整合体么!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