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廷杉甩了甩有点晕的脑袋,使劲回忆自己怎么陷了这么深。
好像是那回自己考了班级前三,他买了蛋糕给自己祝贺,他被他头一回那样灿烂的笑迷了去,好像是下雨那天自己生病了,爸妈跟家里的佣人都不在,他难得的没有监督自己学习,而是让自己躺在那里休息,他亲自去厨房熬了粥,温柔的比情人还情人,他们一块要跳楼机,一块跳伞,一块冲浪,好的就跟一个人一样。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渐行渐远呢?是自己进入大学后发现他那样受人欢迎,发现原来他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老师,他还同时给其他人做了家庭教师,还是后来知道他有了女朋友,还是那次导师说自己抄袭他还来问自己这件事时?
记不清了,不管好的坏的,喜欢的心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还在不停地成长,想要控制,都是失败,最后只能躲着他躲着所有人。
听到脚步声,严廷杉眯了眯眼,阳光太刺眼。
手里的易拉罐被人拿走,严廷杉不耐烦地抬了抬头,很熟悉的人。
“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恶心啊?”严廷杉认出了人也不急着起来,蹭着后面的阳台滚了滚。
“嗯。”梅相何淡淡应了一声,“照片不该印在马桶上。”梅相何妖娆的眼尾僵了僵,“滚回来。”那边已经是阳台边沿,而这种间隔式的栏杆,人侧躺着完全可以下去。
严廷杉愣了愣,果然是恶心么,早就知道的结果啊,百无聊赖地又滚了下:“你别动,都觉得我恶心了,你还靠近我干嘛?”严廷杉蹭了蹭,离那个人远点,才不要被嫌弃。
那个人果然不动了。
“严廷杉,我说,滚过来!”男人又是当初当家庭教师时,自己又犯低级错误时那样严厉的声音。
“切,你都不是我老师了,我还听你的,我就不,就不。”你都说我恶心了,我还听你个屁!
“严廷杉!”梅相何压着声,“别动了。”
“就不就不!”这个男人太冷静了,严廷杉很乐意看他变脸,于是又挪了一大截。
头上一节栏杆突然很快从眼前过去,身体就突然失重。
“严廷杉——”最后终于听到那个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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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食堂,眉清目秀的男生因为多天没吃饭很是有气无力,趴在最角落的慢慢啃着一盘子青菜配白饭。
“看见了没?就是他啊,暗恋相何学长,偷拍了学长上千张照片,挂了一屋子。”
“他啊?看着挺文雅一人,谁能想到变态到连马桶上都贴了学长照片,简直就是侮辱。”
“可不是,原来看他不像别的男生那样混,还以为他多特别,现在再看,全是娘气,钙里钙气,哈哈”
“听说他还是上届全国宫廷修复设计大赛学生新生组的冠军,你说他这样的变态会不会是抄袭?”
“抄袭啊?啧啧,这人品真不保证。”
啃饭的男生头又低了低,简直要埋到盘子里了,不想听这些,又不得不听。
“喂,死变态!”头顶传来声音。
男生没动静。
“哟,还不搭理人,你也别怪我把这事说出去,你要知道,当初我是拿你当兄弟的,可你怎么对我的,我前女友就为了你才跟我分手的,我现在就要让她看清楚,她喜欢的男人是个变态,哈哈哈哈”
男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没有反驳当初为了避嫌自己才搬出宿舍租在外面,也没说因为还把他当兄弟才没防备自己的书包会被人动,钥匙会被人偷,出租屋里的秘密会被人发现。
忍到最后还是扔了筷子,起身要走。
一转头,就看到冷着眉眼却自有一番威严,让自己神魂颠倒记不清多久的男生。
“。梅。”终究还是喊不出来那个名字,尽管心头念叨了无数遍,但许久之前就已经从来不敢人前喊出口,就怕泄露了情谊。
梅相何看了看周围或八卦或恶意的眼神,皱了皱眉,冷冷看了男生一眼,走了过去。
好像不曾认识过这个变态似的。
“喂,以后离相何远点,现在正是他申请出国的紧要关头,你别给他找事!”和梅相何许多年的朋友警告地跟男生说。
男生羞愧地端着盘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