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试梅同情地看着她,道:“你娘真不容易……”
……
……
邵皇后、召南大长公主、安福公主、临波公主和邵舜华在内殿闲聊。
只是,安福公主有些魂不守舍。
邵舜华趁宫女们换热茶,悄悄附耳安慰她道:“铃儿回来不是说过事情已经完了么?表姐还别扭什么呢?”
安福斜了她一眼,低声道:“也不知道周表弟猜没猜到是我……”
正嘀咕着,外头人报:“启禀娘娘,太医来说,礼部侍郎沈家的二小姐落水之事诊脉已毕,无妨。”
邵皇后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沈二落水了?!”
召南的眉头也一下子皱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临波只觉得心底一凉。
怎么,她们竟提前动手了不成?那,那弟弟……
邵皇后急命进来说话。
太医进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三皇子殿下和周小郡王避嫌走开,臣等赶去时,周遭并无旁人。二位小姐休息之后,已经无恙了。”
邵皇后唉哟了一声,长长地松了口气,对着召南道:“这怎么这样不小心?就滑倒了呢?”
召南冷哼:“滑倒?意外?呵呵!”
太医觉得这个时机正好,往旁边错了一步,悄悄把香囊双手呈给临波,低声道:“这是沈二小姐令小医转交公主的香囊。小医看过,是效果甚强的迷药……”
临波接了过来,盯着那香囊看了三息,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当即气白了脸。
这等简单粗暴的坑害方式!
若不是欧阳试梅识得水性,只怕还就真把自家的弟弟算计进去了!
只是,这个法子……
她抬头看了安福和邵舜华一眼。
了然。
原来是这两个人!
按下心中的暴怒,临波垂下眼皮,就要把香囊收起来:“知道了。你退下吧。”
这个时候,召南大长公主忽然开口:“临波,你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大秦的风气并没有那么保守,街上遇见了亲戚朋友家的年轻男女,磊落大方地讲几句话,也是常事。
因有朱冽这个亲妹妹在,欧阳试梅便也没有忸怩作态,也走了出来,礼貌地跟朱凛见礼。
朱凛忙问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又问沈濯和欧阳试梅是否无恙。
朱冽对自家哥哥一向没有任何隐瞒,气愤愤地低声将一应事情都说了,末了道:“若不是梅姐姐的水性好,今天濯姐儿这条性命怕是就要交代在曲江了!我看她拿什么去跟姨夫交代!”
沈濯挑了挑眉。
若是自己今天真的因安福公主的算计、三皇子秦煐的袖手,死在曲江,只怕沈信言会把朝廷闹个天翻地覆吧?
——呃,阿伯说三皇子本应救了自己的……
看来,秦煐也不是为了救自己,他是怕沈信言拆了大明宫!
哼!
渣渣!
朱凛几乎瞬间就炸了:“好好好!好个大公主!我今儿必要让她还个公道给表妹!”
戾气十足,跳起来就往外走。
沈濯忙叫他:“凛表兄止步!去不得!去不得!”
朱凛哪里肯听?!
他现在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三尸暴跳啊!
欧阳试梅皱了眉:“二小姐的亲母、四品郡君就在芙蓉园。她母亲还没赶过来,你就去找公主替她讨公道,你嫌你表妹身上被泼的脏水不够多?”
是要让人家说你们表兄妹有私情么!?
这句话,欧阳试梅没有说,朱凛却听懂了。
他身子一僵,站住。
沈濯神色大变,忙问:“表兄,刚才你在何处?我落水之事,是何人告诉你的?你怎么会在众人之前赶到?来的这般快?!”
朱凛的面色又有些茫然起来:“我在彩霞亭那边跟他们投壶,因出来净手,一个小厮匆匆过来告诉我的……”
小厮?!
自己等人入园都不许带仆下,这里头又怎么会有小厮?
“表兄,那是谁家的小厮?”
朱凛迟疑起来:“我……我一听你出事,就急了,赶紧跑了来,忘了问是谁家的……”
沈濯一噎,望天,表示我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欧阳试梅冷冷地看了朱凛一眼,道:“我读太祖全集,一直不理解什么叫‘猪队友’。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