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瞪圆了眼睛猛点头:“是啊!说了,那是她亲孙女儿!”
“好啊,我正找不到机会把他们一家子一勺烩了呢!”沈濯的眼神凌厉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容,沈沅只觉得后背发冷,忙换了话题,说起沈涔最近心情特别好,连带晏老夫人和陈国公都开心得很。
她笑道:“听说大伯不知道找了多少人过去催欧阳郎中,赶紧把院子收拾出来。偏欧阳郎中水部的事情多,根本就顾不上家里。咱们那欧阳姐夫又刚刚才考完试。听说,里外里如今都是欧阳姐姐陪着游伯母办理——她可能干了!大伯母天天在家里夸欧阳姐姐!”
沈濯明白了过来,悄声笑道:“卢伯母今儿是不是来央我们家去帮忙张罗的?”
沈沅也捂着嘴低笑不已,脸上红了一片:“你们家是媒人啊!这种事,不找罗家婶婶找谁?”
两个人谈谈说说,过了一时,卢夫人那边说完了话,遣人来叫了沈沅,一起回去了。
沈濯兴致勃勃地去跟母亲八卦:“卢伯母是来请咱们家帮欧阳伯伯修房子的吗?”
被她天真的样子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罗氏刮她的鼻子:“哪有那么容易?圣上赐下的宅子是前朝太子宾客、一位国公爷的府邸,规制上差着好几级。欧阳家得恭敬锁上一半,只用其中一路。
“加上里头的家具装潢,各种各样的东西。就算是陛下大手一挥,说了他出钱,那也至少要两三个月才整理得出来。”
沈濯了然点头:“何况还要去量新房,给涔姐姐打各种家具……”
转头看罗氏,她觉得母亲有些心神不属:“娘?”
叹了口气,罗氏索性拉了她坐下,认真地问她:“你卢伯母看上了你欧阳姐姐,想让她嫁进国公府做小世子妃,你觉得呢?”
沈濯瞪大了眼睛:“沈熠?他才十二!欧阳姐姐比他大三岁呢!”
沈濯吩咐大厨房饿了隗粲予三天。
这三天的时间,隗粲予拼命地表示要见沈信言,或者沈恒。却被告知:“承嗣后老太爷还是头一回能跟一家子一起共享天伦,这三天哪儿都不去,谁也不见,就在家里跟两位爷闲聊。”
终于到了第三天晚上,喝了三天白水的隗粲予奄奄一息,孟夫人才吩咐了长勤来给他送了一碗清粥:“你是怎么得罪二小姐了?”
隗粲予满肚子委屈又不敢说,擦着眼泪冲着荆四喊:“这三天的饭钱给我折成月俸!”
荆四双手一摊:“二小姐就是这么说的!”
然而接着又悄悄地告诉他:“其实老太爷和大爷不见客这个话,不是冲着您发的。这不是前几天那边府里刚摆了席给那位鲍姨奶奶扶正么?二小姐怕他们家又哪根筋闹别扭,跑到这边来恶心大爷,所以说让大爷先歇歇气。您这不是赶上了么?”
隗粲予将信将疑。
转过天来,他正待要撒开肚皮大吃一场,却又被告知:“二小姐问问,您最近除了读书,还打算出去逛么?要是不去了,就跟着简伯去庄子上转转。”
能近距离观察斥候是怎么训练的,那当然是天下第一等的好事!
隗粲予大喜过望,忙一叠声地说好好好,收拾了几件衣服,高高兴兴地跟着一脸坏笑的简老头儿走了。
——他再回来已经是三个月后,又黑又瘦,皮包骨头,指天发誓:二小姐不让做的事情,这辈子保证连想都不会想!
这是后话了。
沈信言休假的第四天,陈国公府卢夫人头回上门拜访,还带着沈沅,笑着问沈濯在哪里:“涔姐儿出不来,逼着沅姐儿一定要从濯姐儿那里拿些好东西走。让她们姐妹们一处玩去。”
罗氏知道她是来商议沈涔和欧阳图婚事的,心里也替两家子高兴。拍拍沈沅,笑着令芳菲:“你亲自带了沅姐儿去。”
卢氏这才提出:“既然来了,我先去拜见小太爷,老夫人,”又忍不住笑着打趣,“拙夫还有两句话要带给你那红透半边天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