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春愣住,赔笑:“沈学士有假两月,什么时候回来老奴也不知道。”
秦煐哼了他一声儿,凑过去呲牙道:“这世上还有你绿公公不知道的事儿?你就是不想告诉我!回头我让姐姐来问你。你在她跟前才叫一个乖觉呢!”
绿春哭笑不得地看着秦煐一溜烟儿跑了。
这三殿下啊,虽然初通世情,可还是太淘气了!
跑过几个殿阁,秦煐放慢了脚步,脸色沉了下来。
魏胜竟然是二兄的人!
而且,连父皇都知道!
那么,看来不是章扬去找的他,而是他去找了章扬!
二兄这是想要算计自己么?!
可父皇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知道?
难道他还真的想要亲自教导自己不成?
或者,是借着亲近自己,给自己撑腰,来打压太子不成?
秦煐看向东宫的院墙,若有所思。
待走到鹤羽殿,他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后想了个七七八八。精神奕奕地进了殿,先塞了个巴掌大的菱花铜镜塞给桑落,丢一句“前儿出门看见的”;然后直奔临波,张口便道:“父皇说,让姐姐把那些人都给我!”
临波大惊失色:“父皇说什么?你……”
秦煐把宫女们都赶了出去,直接拽着临波进了内殿,关上殿门,姐弟两个从轻声细语到各不相让,到最后秦煐一脸恼怒不顾而去。
桑落刚甜丝丝地收起了小铜镜,就见如此,慌忙上前:“公主!三殿下?”
临波坐在殿内,低着头擦眼泪,咬着唇别开了脸。
至于京城里,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那份《招投标管理办法》还被建明帝捂在手里。宫里宫外的人都在吵嚷此事,从皇后的娘家邰国公邵桂,到兵部主事贾某,都在小心翼翼的打听当今皇帝陛下的想法。
终于,影影绰绰的,有人摸了出来:“此事竟是三皇子的幕僚做出来的?他想抢全天下的饭碗不成?”
邵皇后连着七天没给鱼藻宫和鹤羽殿好脸色看,甲申更是公然将两殿的春衫都没送过去。
桑落还傻乎乎地去问:“听说去年新进的雪美人那里都已经送了啊,怎么我们还没有?”
甲申不出面,下属的小内侍阴阳怪气:“不是你们殿下看不上殿中省的差事么?那你们就等着你们那新鲜法子施行了,再说罢。”
桑落胀红了脸,垂了眼帘回宫去偷着哭。
临波什么都不说。
秦煐也状若无闻。
但是建明帝转天就知道了,去跟太后抱怨:“母后当年为什么要挑一个这样蠢的媳妇给我?”
太后哼了一声:“你去祖庙问你父皇去。这个蠢货可不管我的事。”
建明帝愁得连紫宸殿都不肯回,在寿春宫住了两晚。还是林嬷嬷没办法,带着人去了一趟清宁宫,把那个分发春衫的小内侍拿去了宫正司,眼看着杖毙了才走。
邵皇后只要甲申无事,便假装不知道。
虽然太后和皇帝都出了手,秦煐还是缩起头来只管读书。
建明帝听绿春说了,又好气又好笑,令人把他找来:“你这书都快读傻了吧?!”
秦煐忐忑又嘴硬:“父皇说过的,万一沈老师回来不满意我的功课,我肯定就惨了。如今又没什么事,我自己读读书也没什么啊。”
“你二兄有一回出门曾经意外救过魏胜的性命你可知道?”建明帝斥他。
秦煐呆了一呆。
魏胜是二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