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沈信成兴致勃勃地来请隗粲予去喝酒,还不忘了告诉荆四:“你去跟信言哥说一声,我后天就启程!”
荆四愣住,失笑:“信成爷可真是雷厉风行。”
隗粲予白了他一眼:“他那叫莽撞!你先别告诉侍郎,我晚上好生开导开导他,再说。”
到了夜里,隗粲予醉醺醺地回来,倒头就睡。
而沈信成那边,也乖乖地使人来给沈信言送信:“若是兄长明天无大事还请早归,小弟来寻兄长有事相烦。”
沈信言听了,呵呵地捻须笑:“这才对嘛。好,明日我早归。”
这边沈濯却立即命人:“给我做几套男装,利落点儿的,能穿出去打架的。薄薄厚厚的都要。”
六奴瞪圆了眼睛,几乎要叉着腰跟沈濯发作:“小姐!你要干嘛?”
“六奴,你这个气势,嗯嗯,可以嫁人了!我不用担心你在婆家吃亏了!”沈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看着六奴快被气昏了过去,玲珑跳出来解围:“翼王在京城,那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除了周小郡王,就是他了。如今小姐得了婚旨,这以后还不知道要打多少架呢!总不能因为躲打架,连门儿都不出吧?铺子怎么办?”
“呃?秦是京城出名的美男子?还仅次于周謇?我怎么不知道?而且这俩我都见过,没觉得啊……”沈濯好奇起来。
这回换六奴和玲珑一起鄙视地看着她:“小姐,您连见着周小郡王都没反应,何况是翼王殿下?到现在为止,您看得顺眼的只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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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大约是上一世帅哥见得太多了?
啊啊啊,我的张国荣,我的张震,我的张鲁一,我的张晋张楚张艺兴啊……
咦?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混了进来……
六奴和玲珑看着一脸花痴相的沈濯,彼此对视一眼。
小姐又开始发癫了,没救了,算了。
六奴转身出门,吩咐下去:沈濯要的衣服鞋子不能让家里针线上的人做,回头让罗氏知道了,大家吃不了兜着走。去西市上买现成的。
北渚先生把自己关了五天五夜。
隗粲予和雁凫昧旦都有些急了,可是他就是不开门,而且还能中气十足地怒吼。众人只得由他。
连孟夫人到了最后,都有些犹豫,令长勤去问情形。
唯有沈濯,掐指算了算,皱着眉问道:“他喝水吗?”
玲珑答:“喝。”
“那就由他去。过个十天半月的,再说。”沈濯施施然去忙挣钱的事儿。
沈信明的信飞快地从江南传了回来,沈信成看了大喜,挥舞着就跑进了侍郎府,直接去找沈信言。
“信言哥,我哥同意了同意了同意了!”沈信成满头汗,把信一把塞给沈信言,两只手拄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等着沈信言发话。
沈信言苦笑不已,摇着头叹着气,把那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面露欣赏,笑着将信还给他:“信明兄好气魄,竟然不惧那边的风霜,还让你连典哥都带上?”
“那,那我能去了么?”这种事,沈信成无论如何都要征得沈信言的同意,忐忑不已,结结巴巴。
沈信言温和地点头笑道:“你回去跟弟妹说好,收拾了行李,我给你践行。”
沈信成一蹦三尺高,欢呼着往外跑。都快跑到大门跟前了,想了起来,连忙又跑回外书房,果然逮住了隗粲予,满面欢畅:“隗先生,我兄长同意我去临洮了。还让我带着典哥儿。我这就回去收拾,过两天就走。晚上我请你喝酒!”
隗粲予失色:“啊?”
“晚上我请你喝酒啊!别忘了,别出去!一会儿我来找你!”沈信成拍拍他的肩,迫不及待地往外跑,门口又回头:“您告诉净之一声儿啊!”
一溜烟儿不见了。
隗粲予没好气地把手里正在写着的账册一丢,站起来,双手乱挥在屋里乱七八糟地喊:“老子不想去临洮!谁特么想去啊?不就是大漠风光边塞风雪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请我喝个破酒就完了?老子不喝!”
喊完了,又冲着探头探脑的荆四没好气地吼:“看什么看?没见过隗生发飙吗?滚进去告诉小姐,沈信成要带着沈典去临洮了!”
沈濯听了,当即赶到外书房,却见隗粲予正满脸不高兴地在桌案上摔摔打打。
“隗先生想去洮州?”沈濯开门见山。
隗粲予哼了一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