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闵一进门,正好看见罗夫人收拾闺女,赶紧悄悄地转身就想溜。
却被眼尖的罗夫人瞧见,河东狮吼:“哪儿去?陛下有没有找你说话?儿子有没有消息来?你不说清楚了不许出去!”
……
……
米氏觉得自己今儿就是去看戏的。回来的路上跟韦老夫人坐一辆车,没话找话,因悄声问韦老夫人:“母亲,清江侯家的冽姐儿,如何这样——拙呢?我瞧着清江侯夫人都恨不得当着咱们的面儿动手打孩子了。”
韦老夫人笑了笑,道:“你这个字还用得正合适。大巧若拙。冽姐儿是个有福气的。你没瞧见从二公主到林嬷嬷,满眼满脸都是疼惜么?京城有心眼的人太多了,这样实心眼的好孩子,那可是百个里头挑不出来一个的。你等着瞧吧,她的亲事,只能更好,绝不会低嫁。”
米氏默然下去。
老太太这什么意思?又在敲打自己!
寿眉安顺地在一边服侍,眼睛一溜就知道米氏又歪了心思乱想,遂轻声对韦老夫人道:“今日倒是不累。老夫人前儿不是说要带着沁小姐认认家里族谱么?奴婢回去可要预备起来?”
韦老夫人嗯了一声,对米氏道:“我原想着回去跟你说,就忘了路上这个工夫最好。沁姐儿她爹最近是不是早出晚归的?我听说你最近老带着姐儿睡?”
因为杨氏有了身孕,顾氏对米氏不放心,死活不敢跟她同车,遂指了一事,说要趁便与罗氏商议,拉了罗氏同坐一辆车。
米氏便带着乳母、沈沁和韦老夫人、寿眉坐在一处。
当着乳母和寿眉的面儿,米氏被婆母问及这等事,自然红了脸,低头不语。
韦老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正要同沁姐儿亲近。今儿晚上让她去桐香苑玩,你也正好把今日红云寺的情景告诉你丈夫一声。好生服侍他。我沈家可还没有男丁呢。”
米氏深深低着头,轻声答了一个“是”字。后续请关注
韦老夫人等赶了来,跟临波见了礼。
临波亲亲热热地挽着韦老夫人和罗氏的手说了会儿话,真心诚意地说:“我在宫中不自由。老早就想来红云寺上香,可百般找不到借口。这回可真真是多谢老夫人给我行了方便。”
这样尽情直白的话,韦老夫人不知道怎么答,只得连道“不敢当”,却去看罗氏。
罗氏更加无措,只得看罗夫人。
朱冽却不等人说话,泪早擦干净了,娇憨笑道:“说起来,我们上回来红云寺还是两年前,那次因为遇到了翼王殿下,也没玩痛快。公主想必也早就忘了寺里的样子。我陪着公主去逛逛吧?”
说完,拉着临波去逛庙,各处指给她:“我们上次就是在这里遇到的翼王殿下……听说这就是你先吉妃娘娘手植的皂荚树?啊,微微最喜欢拜观音菩萨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去磕个头……”
孟夫人在后头负手跟着,极为悠闲自在。
林嬷嬷看着一阵风似的朱冽,欢喜极了,对罗夫人拍胸脯:“咱们冽姐儿这样好的人才,夫人放心,自有天保佑!”
罗夫人长出一口气,与罗氏对视一眼,携手微笑。
顾氏和杨氏屏息静气不敢吭声,只一左一右地搀扶着韦老夫人。
米氏百无聊赖地同乳娘在后头逗着沈沁。
午时一起用了斋饭,大家散去。
谁也没有再提翼王和沈濯的婚约,谁也没有再提起翼王遇袭的事情。众人都聪明地缄口不言。
连朱冽都知道不该提起,只管逗着临波笑,完全不考虑旁的闲事。
回到寿春宫,林嬷嬷一句三叹,把事情经过细细地告诉了太后娘娘,道:“这冽姐儿真是好!只是外头必得有个聪明男人撑着家,不然她肯定要吃亏的。”
太后哂笑:“拉倒吧!朱冽有净之那个表妹,凡是想欺负她的,也先想想净之那个护短的性子。当年就为了一个欧阳试梅,连穆婵媛带东宫,净之得罪起来眨了一下子眼皮没有?这朱冽可是净之唯一的亲表姐,要是也能让人欺负了去,她也不叫沈净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