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净之没有害人!”
“临波害了谁呢?”
“你说呢?!”罗椟瞪圆了眼睛,冲着吉隽咬紧了满口的牙。
吉隽在罗椟的眼中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愤怒。
“看来,你跟你姐姐姐夫的联系,还是挺紧密的。”吉隽忽然冷静了下来。
罗椟冷笑:“彼此彼此。能听懂我的话,你也不差啊。”
两个人都不再做声,对峙良久,吉隽扬长而去。
牢头仍旧每天带着老大夫来给罗椟换药,顺便跟他闲谈:“死去的那个寡妇,罗先生认得么……”
“那天怎么会想到要去她家的……”
“您跟她儿子关系如何……”
“那她儿子现在怎么着呢……”
罗椟据实以告,言无不尽。
“明儿个就是除夕了。大牢这边不让人再进来,怕开了口子,人多,乱,容易出事。沈小姐拿了钱,让给罗先生治几个菜、一壶酒,先生不嫌弃,明儿我陪着您喝点儿?”牢头对罗椟越来越好。
罗椟觉得越来越诡异:“这怎么敢当?您不会回家守岁么?”
“牢子们老的老,小的小,放了他们家去,我再不守着,让人来杀人灭口么?从明儿一早起,一直到人日,我在这牢里吃牢里住。您放心,我陪着您。”
牢头说完,还冲着他挤了挤眼。
罗椟嘿嘿地笑着摆手,调侃道:“您别!这是少卿大人的话,还是我们净之求上了门?”
看破不说破不懂吗?
沈家的这位舅爷,笨!
牢头尴尬地笑着,顺口道:“都有,都有!哈哈哈!”还在为找不到的最新章节苦恼?安利一个或搜索热度网文《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给罗椟请大夫看伤的不是牢头,而是吉隽。
老大夫是跌打损伤的祖传,看多了枪棒伤,便如此,看见罗椟的两条腿时,也不由得咂舌皱眉:“这手可下得太狠了……”
剜去腐肉、清洗、上药、裹伤,一路折腾下来,罗椟全身都是冷汗,却一直没吭声。
吉隽在旁边看着,禁不住赞了一句:“倒是条硬汉。”
老大夫收拾完,出了牢门,才对吉隽低声道:“先让他缓缓。腿骨和脚趾显然断过,都没长好。回头案子结了,少卿帮着问问家里人,乐不乐意再来一回。我估摸着,以这位爷的狠劲儿,能复旧如初。”
吉隽心中轻轻一动,轻声问:“这种断骨歪扭了,再断一回能长好?”
老大夫得意地笑:“旁人兴许不行,小老儿祖传的医术却是可以的。”
吉隽笑了笑,点点头,让手下人送老大夫离开。
回到牢内,吉隽自己掇了条凳子,与刚刚吃力地移到“床铺”上去的罗椟对坐。
“冒犯了。”在吉隽面前叉开两条腿的罗椟觉得自己的姿势十分不雅。
其实他上完药的腿上还盖着长袍,只能看到裹成了粽子一样的双脚而已。
吉隽弯了弯嘴角,问道:“你有多少年没见过你姐姐姐夫了?”
哦?是闲谈吗?
罗椟挑了挑眉,据实答道:“八年了。那年曾祖过世,他们回过一趟豫章。后来就再没见过。”
吉隽垂了垂眸:“我从二十年前长姐离开家,就再没见过她了。”
这是在说,先吉惠妃娘娘……
罗椟没有接话,而是紧紧地闭上了嘴,看着吉隽。
“长姐惊才绝艳,当年在江南极为有名。那时我幼小,父母忙起来顾不上,都是长姐管教。于我而言,长姐如母。
“后来长姐入宫,家兄出事,二姐远嫁,家中只剩了我一个人……
“家母心高,必定要让我出仕。就连家中的庶务,都全然交给了二姐夫,不令我动一根手指头。
“我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吉隽闲闲说来,却都是吉家的大事。罗椟越听越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