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太医!”
殿里乱做一团。
皇帝被抬到了偏殿施针,舒皇后抢过去抱住傻了一样的天赐心疼地掐他人中。
召南长公主倒在脚踏上,哭得死去活来。
喻王则照看着自家的妻子,规规矩矩跪在地上哭。
唯有二皇子,艰难地从人群中爬了过去,抬头看着死不瞑目的薄太后,泪如泉涌:“祖母,您走了,孙儿怎么办?孙儿可怎么办呢?”
他抱住了薄太后的遗体,却在老人已经渐渐失去温度的耳边,低低说道:“大秦的江山,哥哥看不住。但是,您放心,还有我。”
“二郎,放下你皇祖母,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你扶着你哥哥,先到外头去。”
天赐终于醒过神来,舒皇后放了心,转头发现小儿子可怜的背影,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一向只有老太太最疼这个孩子,如今老太太走了,怕是他会很长时间过不去这个坎儿。
二皇子却不听她的,不放手。
“二郎……听话……”舒皇后泣不成声。
“二郎……”天赐忽然伸手出去,用力地攥住了二皇子的胳膊。
二皇子终于放开了薄太后,看着老人家的面容,掉着泪,伸手过去,盖在了那双始终睁着的眼睛上。
手拿开,双目合上。
手轻轻捋过下颌,薄太后的面容终于安详如小睡一般。
舒皇后感动地看着二皇子,泣道:“不枉太后娘娘最疼你……”
二皇子被天赐拉去了外头守着昏迷不醒的皇帝。
舒皇后则在内殿指挥着众人给太后操办身后之事。
可是皇帝直到夜半时分才悠悠醒转。
太医坐在旁边打盹。
太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舒皇后靠在床边小憩。
唯有二皇子,睁着通红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帝。
“二郎……苦了你了……”皇帝也想到了薄太后一走,这孩子怕是更没个能暖心的地方,不由得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掉。
二皇子抬袖抹了一把泪,绷紧了嘴唇摇了摇头,右手去拽舒皇后,左手去拍太医,回过头去,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去推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