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聂晴抄录《超然台记》后,聂、赵二人便又开启了互通诗文的美妙旅程。
战场极为艰苦,除了在夜空下独自吹笛,与聂晴通信则成了赵渊舒缓心情、释放压力的唯一途径。
近日,九章阁内正讨论李白和苏轼究竟谁才是旷古第一奇人,聂晴则想探探赵渊的看法…
信中,赵渊认为千古奇才非李白这个谪仙莫属人。
李白生来便有着超乎寻常人的独特视角,以他的《蜀道难》来讲,时间从太古再到眼前,空间上盘山百折,孤鸟飞绝,令人读后激情飞转。更是将奇情、野史、风景、神话等融为一体,这样仙气凛然的他完全担得起千古第一人这几个字。
接着,赵渊又提到了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其中有云“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可见李白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天外仙灵之风,是个名副其实行走在人间的谪仙。
但他转而想到是因为聂晴,他才会细细品读起《苏东坡文集》来。以他对聂晴的了解,她定是会力推苏轼为千古第一。
果不其然,聂晴认为苏轼的那种更带人间气息的仙味才更令她动容…
《水调歌头》中“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可以看出东坡居士的灵魂一点一点的超脱,竟飘到了天庭去。可慢慢的,仙气却有了一点点的剥离,最终则又回到了人间。
仿若他御风而行后,仍十分眷恋人世间的点滴温情,一颦一笑间荡漾着人间烟火之气。
这也正是聂晴喜欢苏东坡的原因,虽有仙气,但却满满人间情味…
从聂晴最爱的《赤壁赋》来看,无论苏轼姿态多遗世独立,多想羽化登仙,最终发现自己仍是一个想超脱又超脱不得之人。
赵渊笑着将信读完后,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满意。
在帐中他又写到,自己赞同聂晴的看法,在他眼里,太白和东坡却有相似,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豪气,但却也不尽相同。
李太白的豪,是放逸,是绝世凌虚,是那种“仰天大笑”的狂放,是要抽刀断水斩断混世的潇洒,豪气凌云。
而苏东坡的“豪”,是一种“超然”,“哺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的豁达,也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淡然。
不久后,聂晴在房内又收到了赵渊的信,满心欢喜。这次信中,赵渊没有在将二人划分,而是着重求同存异。
烛灯下,她提笔又写下了自己的看法,在她看来,一个想要超出尘世,一个不得不融入尘世。与妙善道人相似,李白与苏轼都深受老庄道家思想的影响。
只是苏轼除了修道之外也曾修佛,但修佛对他而言,只一种修身养性的方式,不能称作人生信条。
他的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情深至笃,读的聂晴柔肠寸断,每每向来都会泪流不止。
她喜爱的苏轼这一生到死都深爱着人间,不愿放手
再次收到聂晴信的赵渊也是一阵狂喜,上次没来得及细想,这次他想补充二人的个性对比,当然这些都是从诗中悟出的:从“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可见,李白豪放,嗜酒成性,超脱世俗。
从“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可看出,他一生都不会刻意逢迎、不事权贵。
而苏轼的性格率真可爱,孤高傲直,豁达洒脱,也是一生不会迎合权贵、奴颜婢膝。
他始终坚持维护自己的人格,对外界强加于他的打击、压迫,但不同的是苏轼多忍不住只能在作品中发泄不满,如“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总而言之,二人均是率真耿直,不趋炎附势之人,这点很对自己的胃口。
信中赵渊还透露出了自己其实最最衷爱的却并非他二人,他望聂晴可以猜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