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问着凤老爷子,“将他安置在府里的哪一处?”毕竟这位主,从小养尊处优,府里的仆人一二百,只为服侍他一人,要是怠慢了他,等他醒了,她可得遭殃。
凤老爷子捏着胡子略一思索,“就你的园子吧,鸾园离着前院远,离附近的其他园子距离也远,安静清幽,适宜养病。”
凤红羽彻底惊住,爷爷是怎么想的?
她心头好一阵无语,低声说道,“爷爷,我还要嫁人呢,你怎么让他住我的园子?我是个弱女子!”
那天晚上,她悄悄带着慕容墨住了一晚,第二天他就悄悄的走了,这件事,只有她园中的几个人知道。
而今天这般被凤老爷子安排着,只怕事情会传遍整个府里。
凤老太爷却不理会她的表情,吹了吹胡子,“他病得都走不了路了,能将你怎么样?”
凤红羽:“……”
“我倒是担心你折磨他,你可别将他折磨死了!”
凤红羽:“……”
鸾园的仆人们见到凤红羽又将慕容墨带进园子,一点也不惊讶,照旧该忙什么忙什么。
翠姨依旧忙得没有时间收拾她的书房,慕容墨只得又被她带进她的卧房,睡了她的床。
翠姨帮着她将慕容墨收拾好后,又忙着去烧水做午饭去了,凤红羽喂了一粒解毒丸给慕容墨后,又飞快地在自己的屋子翻着药箱。
慕容墨居然吐了一口黑血,只怕他的病不是那么简单。
“我好多了,你不必忙了。”慕容墨忽然开口说道。
凤红羽赫然转身,见慕容墨已醒了过来,正半枕着胳膊看着她。
凤红羽心中没来由的又升起怒火,狠狠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站住,去哪儿?”
凤红羽冷笑,“脚在我腿上,这又是在我家里,我想去哪儿去哪儿,王爷是不是管得莫名其妙?”
慕容墨轻啍一声,“身上肉不见长,个子不见长,脾气却渐长。”
凤红羽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她将门口的竹帘子重重的一摔,昂首就朝外走。
谁知,手却被人抓住,接着眼前景物一花,身子一轻,又被慕容墨拽着手扔到了床上。
她刚翻了个身,慕容墨就压了上来,两腿压着她的腿,两手钳着她的手腕,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密集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不是伤了元气又中了毒吗?怎么力气还是这么大?
难道在茶馆里和在马车里,他是在装晕?
慕容墨这个无耻的小人!
吻在她的脸上密密落下,在额间,在脸颊,最后轻轻的覆上她的唇。
不似在茶馆时的那般带着怒火的重吻,而是轻轻柔柔的。
凤红羽心中却陡然升起一阵委屈,眼眶一热,两滴泪珠滚了下来。
慕容墨一怔,声音略带低哑的问道,“你怎么啦?”
他的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他的气息将她牢牢锁住了。
这副亲密的样子,却让她感到恼火。
“王爷。”她半眯着泪眼,冷冷一笑,“在王爷心中,我凤红羽算什么?您五岁说要娶我,一直嚷了十五年,只听声音不见雨下,这会儿又忽然听闻您有未婚妻。王爷,小羽不想做人的妾!”
“谁说要你做妾了?”慕容墨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看着她,“我慕容墨要娶,也只会娶妻。”
凤红羽转眸迎上他的目光。
心中却不见感动,只觉得越来越疼,仿佛被什么东西抓着,一阵一阵地绞着。
眼前的视线也渐渐地模糊起来,耳旁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说道,“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慕容墨必须得死!必须得死……,得死……”
慕容墨忽然发现她手脚冰凉,两眼发直,惊声问道,“小羽?”
又摇了摇她的头。
凤红羽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看了一眼慕容墨,忽然一把推开他,从床上爬起来。
她背对着他,整了整衣衫和头发,没什么表情地说道,“王爷,我去看看午饭好了没有。”
说着,便大步走出了屋子。
慕容墨半眯着眼,看着晃动不已的竹帘子,略有所思。
园子中,翠姨将竹韵叫到一旁说话,“你去王府拿几套王爷换洗的衣衫来。”
竹韵眨眨眼,“翠姨,王爷要在府里长住?小姐没有说啊?”
“你这死孩子,小姐是个木头人,你也跟着木头?王爷来了鸾园,多好的机会啊,当然让他们住一起多多增加好感啊,这么好的机会不留住,下回就没有机会了,难道让妖艳贱货将王爷抢了去?我们可是哭也哭不出来了。”
竹韵恍然大悟:“明白!我这就去拿!要抢在妖艳贱货的前头,让王爷跟小姐生米煮成熟饭!”
。
容王府。
慕容墨是辰时末刻离开的王府,一直到了快吃午饭,王府里的人仍未见到他的身影。
慕容墨在不在王府里吃饭,对于府里的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但江映雪却坐不住了。
她不时的命人打听慕容墨的消息,问他在王府的哪间屋子里。
丫头倩儿从几个小厮的口里偷听到慕容墨已离了王府,而且是匆匆走的,连出门的衣衫也没有换。
她便忍不住了,忙派了护卫到街市上去打听,这一打听不打紧,直将她气得脸色发白。
护卫也是巧了,才走到玉宁阁的茶楼,便听到里面的伙计们在闲谈,将凤红羽与慕容墨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整个一出才子配佳人的动人故事。
护卫不敢耽搁,马上跑回容王府,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江映雪听。
江映雪的脸,一下子气得跟她的衣衫一样雪白。
两眼却透着沉沉戾色。
“抢王爷的红衣女子叫凤红羽?凤府的大小姐?”
“正是她,小姐。”护卫回道。
挥手叫护卫离开后,江映雪的丫头倩儿忍不住道,“小姐,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有人不知羞耻的公然抢王爷?咱们不能坐视不管,你可是正牌的未来的女主子啊!”
红衣女子?江映雪回忆着早上在王府前看到的那个女子,木管家对她笑得殷勤,难道是那个?
长得一副狐狸精的模样!果真会勾引人!
看来,她来京城看着王爷果真是明智之举!若是再迟了,指不定会有多少女人想爬王爷的床。
她这个未来的正经女主子还没有答应呢,哪能让别人抢了去?
江家虽然久不入仕,也是江南的豪族,怎能输给一个没落的凤府?
“倩儿,去备马车,咱们一起去凤府接王爷!”江映雪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说道。
“是,小姐。”倩儿答应着去找木管家去了。
木管家一听江映雪丫头说的缘由,眼皮跳了跳。
王爷在凤府?接回来?吃多了才接回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江小姐,府里的马车坏了,正在修。”木管家笑呵呵地说道。
“用我们小姐的马车,你派几人跟着就是了。哦,人越多越好,木管家您要是没有什么事,也一起去接王爷吧。”倩儿说道。
人越多越好?耀武扬威的打上门?
木管家想起凤府那个火爆脾气的老爷子,身子不禁抖了抖,依旧客气的笑道,“小老儿怕是去不了,王爷吩咐下来,要查府里的账本了,这会儿正忙着呢。”
丫头又说了别的要求,都被木管家找了个借口给搪塞过去了。
连韩大见了江映雪的人,也是悄悄地躲了起来。
江映雪无法,只得自己带着人前往凤府。
凤府的管家贵喜,正在府门前等着凤二老爷下朝回府。
猛然见一位陌生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前,他以为是哪家来拜访二老爷的,忙站在府门口来迎接。
却不见主子下来,只有一位丫头和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走到他的面前来。
“你们这是哪家府上的,找谁?”贵喜和气的走上前,笑着问丫头。
“找我们家王爷,他被你们府上的大小姐霸占着不放人,是不是?”丫头倩儿微抬着下巴,一脸傲然的看着贵喜,问道。
“王爷?”贵喜眨了眨眼。“哪个王爷?姑娘,你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大小姐还未嫁人呢,怎么会霸占你们王爷?她也没有那个能耐啊?”
“容王!我们是容王府上的!我是容王未婚妻的丫头,我家小姐来请王爷回府,而且,要当面问问凤大小姐,她凭什么抢一个有着未婚妻的男人?”
“你……你这丫头胡说八道?”贵喜大怒,“我们大小姐几时抢过容王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再敢胡说,马上送你到顺天府吃板子!”
贵喜顺手抄了一把扫把,就朝倩儿的身上打去。
“胆子不小,敢打人啊?来人,打死这个老头!”倩儿吓得抱头后退,江映雪的两个护卫则飞快上前伸手去打贵喜。
竹韵正要到容王府拿慕容墨的衣衫,恰好看到有人打贵喜管家,她马上怒了,冲上前就去护贵喜。
守在门房那里的益鹰,听到府门前的喧哗声,也走了出来。
他早上跟着凤红羽到过容王府,江映雪的丫头,他是见过的,一个能将大小姐气得往回走的主子和丫头,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这会儿居然敢打上门来,更是得教训一下。
他的武功比江映雪的两个护卫高出不少,不等竹韵出手,已将江映雪的护卫打得鼻青脸肿了。
倩儿走到马车的车窗边哭道,“小姐,凤府的人欺人太甚,他们打了奴婢和您的护卫,这分明是在打你的脸啊。”
江映雪挑起帘子,朝倩儿说道,“去,将凤红羽抢了有妇之夫的容王的事,嚷出来!看她还要不要名声了!凤府的人若是再敢打你,咱们就到顺天府告他们恶意行凶!”
“是,小姐!”
倩儿得了江映雪的吩咐,果真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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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凤红羽眯着眼继续看着下面三人。
钟夫人朝郁家母女二人的脸上各看了一眼,似乎对两人表现出的这种惊慌神情较为满意。
她微微勾着唇角,又喝了口茶水,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夫人说的有道理,如此,我便先回了,你们家商议一下,这件事情还是尽早办下来才好,免得事情传了出去,于敏柔小姐的名声不利啊。”
郁敏柔咬着唇,眼角泛红,低着头一声不吭,秀美的脸上一片惨白。
郁夫人清清冷冷看了一眼钟夫人,没有说话。
因为愤怒,她僵着一张脸,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握着。
钟夫人收回了那件粉色的亵衣依旧放回袖子里。
她勾着唇角,拂了拂袖子,身心轻松地起身走出了雅间。
等到她的脚步声走下楼后,郁敏柔忽然扑到郁夫人的怀里放声地大哭起来。
“娘,我不要嫁给钟述!我不喜欢他!我死也不要嫁给他!”
郁夫人又急又气,拍拍她的后背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的东西怎么到了钟家?三年前在益州城时,你的马车掉落悬崖,真的是钟述救的你?你不是说一直没有找到人吗?怎么三年后冒出了一个钟述?”
郁敏柔哭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她的母亲,漂亮的丹凤眼里依旧滚着泪水。
她哽咽着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天晚上马车翻下山崖落在水里,是个将军模样的青年男子将我从水里救出来,他说着京城口音的益州话。”
“……”
“当时天又黑,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依稀记得他个子欣长。态度谦和,我问他姓名,他说陌生男女还是不要记着姓名为好,说会坏我闺誉。”
“……”
“因为是半夜又在荒地,我们找不到村庄过夜,他带着我住进了一个山洞里。又见我的衣衫都是湿的,他便将自己的衣衫脱下来给我穿。”
“……”
“我将自己的衣衫全脱了给他拿到洞外烘烤,还没有等我穿回自己的衣衫,舅舅他们找来了。他也没有再出现,大约见我平安了,悄悄地走了。”
“……”
“那时我又惊又吓,忘记了收回自己的衣衫。虽然那人一直背着身子,不与我面对面,但我感觉他不是钟述,那个人在我换衣衫的时候,走到山洞外吹竹箫,可钟述却是五音不全,什么器乐也不会。”
“……”
“我跟钟铃儿来往,也是因为她家在益州城住得久,想从她的口里打听出救我的人,毕竟益州城里居民众多,但身为校尉的年轻人可不多,谁想到进了钟府招惹了钟夫人……”
郁夫人又急又气,女儿怎么会将自己的贴身衣物乱扔呢?
又一想女儿那年十三岁还不到,年纪小又是在陌生的地方,犯了这样的大错又不能全怪她。
郁夫人叹了口气,“你怀疑有什么用?现在东西在钟家,你不嫁,他们就得嚷出来!”
“那就让他们嚷好了!”郁敏柔哭着咬牙愤恨说道,“娘,你当钟家为什么这几日跑我们家跑得勤快么?那钟述根本就不会这么快的出狱!”
“……”
“他们是以此要挟我们家,让父亲到皇上跟前求情,救出他们的儿子!若真是钟述救的我,为什么三年前不说,现在才说?可见其心不纯!”
凤红羽坐在横梁上,颇为欣赏地看着郁敏柔。
这女子倒是看得透彻。
郁敏柔的父亲郁翰林,传闻此人为人正直,是承德帝跟前较为信任的几个文臣之一。
钟述进了大理寺的牢里,太子不松口放他,他就得一直在牢里待下去。
但太子并不得皇上的喜欢,若是有其他臣子走皇上的路子为钟述求情,皇上定然和太子唱反调,而放了钟述。
钟家找到郁家,打得一手好算盘,得一个品貌兼优,出身书香之家的才女媳妇,找了个翰林大学士做亲家,又救了儿子。
真是一箭三雕。
看这郁敏柔在怀疑当年救她之人,难道是钟述将功劳据为己有?
郁敏柔向钟铃儿打听恩人,以钟铃儿的狡黠之心,一定猜得出来由。
钟家人又恰巧得了当年的郁敏柔的遗失物,钟述便来个李代桃僵?
这样看来,钟述简直是世间最无耻之人了!
以女子清白作要挟,要女子父亲救他出狱,这种人,简直不配是男子!
“行了,你如今哭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赶紧回府同你父亲商议商议这件事!”郁夫人抿了抿唇,搂着一直哽咽啼哭的郁敏柔离开了雅间。
凤红羽眯着眼,钟家拿着郁敏柔的贴身衣物以此要挟郁家,如果那衣物不存在了呢?
她一定要断了钟家的求情之路!
如此想着,凤红羽便顺着原路往回爬,她刚跳下房梁,打算去追钟夫人偷回那件亵衣。
谁知她的脚尖刚落地,便见前方有人看着她冷笑起来。
“呵,想不到风家大小姐居然会武?”郑凌风双手抱胸,倚靠在楼道口的玄关处,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这个郑纨绔,他怎么在这儿?
凤红羽淡淡看了他一眼,拍拍袖子上的灰,眉梢微微一扬,“那又怎样?我赵国有规定女子不得习武吗?”
“没有规定,不过……”郑凌风“啪”地一声抖开了手中的扇子,施施然的朝她走来,“本世子有件事,想问问你。”
凤红羽头皮一紧,这郑凌风笑得阴阳怪气,想干什么?
她朝周围看了看,自从郁夫人母女与钟夫人先后离开后,这里还没有人上楼来。
又因是上午,茶楼的人本身不多,是以,二楼安静异常。
这个郑凌风,想对她图谋不轨?
凤红羽的脸色顿时刷的就变了,手已往腰间暗藏的一只匕首摸去。
她同郑凌风交过一次手,这厮的武功不弱。
她一边小心的往窗子边上挪,一边摸着匕首。
郑凌风一直盯着她的脚在看,果然,这女子边行走边在布阵法,可功可退。
呵!居然敢到他的手里抢人。
他眸色一沉,挥着手中的扇子,朝凤红羽身上拍去。
凤红羽早有准备,拔出匕首就同他厮杀起来。
“凤红羽,本世子果真没有猜错,你就是那个抢了本世子的小蟊贼!你这一招一式,同那天晚上使的手法一样!”
凤红羽冷笑,“什么叫抢?那些人是你家的人吗?人家都是益州人,你听得懂益州话?”
“本世子先发现他们的!”郑凌风毫不退让。
“你怎么不说那天上的月亮也是你家的?你倒是去抢啊?”凤红羽大怒道,京中的公子们,果然个个都是无赖!
“本世子倒是不计较那几个暗卫了,你抢了就抢了,就是对慕容墨那厮借机敲诈了本世子十万两银子,让本世子心中恼恨!”
郑凌风手中的扇子步步紧逼,凤红羽被她逼到一处角落,退无可退。
她心中一惊,这个郑纨绔的武功居然比她高出这么多?
“那是慕容墨坑了你的银子,你该找他要就是!你找我做什么?”凤红羽心中恼恨,却逃不掉。
郑凌风手中的动作忽然加快,凤红羽抓着匕首朝他脸上一刺,郑凌风另一只手便去抓她胸前的衣衫,凤红羽心头一惊,身子朝旁一闪。
结果“呼啦”一声,她胸前春光泄露。
从脖子到腰际,露了白花花一片。
凤红羽低头一看,脸都气黑了。
她一手护着胸口整理着衣衫,一手抓着匕首步步还击,咬牙骂道,“郑凌风你个不要脸的王八蛋,本姑娘跟你没完!”
郑凌风起初也是惊住了,发呆着盯着她的胸口,被她的匕首一逼,马上又收回了目光,一张俊脸顿时红到耳根。
他连连往后退不敢再打凤红羽。
“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跑的?我只是想跟你商议一件事,可你先拿出刀子来,我才还手的。你不是能进容王府吗?你帮我将慕容墨的那只猫儿偷出来,你抢我人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你想得美,我才不帮你去抢慕容墨的猫!”凤红羽的手里抓着匕首,一刀更比一刀快。
“你这死女人这么凶,还嫁得出去吗?恐怕是相亲都没有人要!”
“我要你管!”凤红羽怒道,刀子又快又狠。
她这般拼命的厮杀,倒将郑凌风吓住了,他连连往后退。
心说,这凤红羽看着一副娇弱瘦小的个子,怎么这么狠?他来相亲的女子可千万别是这副样子啊。
“别打了,本世子的头发今天可是梳了一个多时辰,还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客人呢!”郑凌风抬着大袖子挡着自己的头。
凤红羽哪里理他?
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撕了衣衫,简直是奇耻大辱!
慕容墨虽然更不要脸,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在屋子里脱,还没有暴力地撕过。
郑凌风被发怒的凤红羽逼得快招架不住了,只得求饶,“行了,行了,习武的女子那么小气做什么?不就是撕破了衣衫么?你身上又没有少块肉。”
“说得好,不就是撕破了一点衣衫么?郑世子不如将全身的衣衫都撕了,如何?”
凤红羽只看到一个墨色的影子在她面前一晃,她已被人搂在怀里。
而郑凌风一头梳得极为整齐的头发已被人抓成了一把乱草。
“慕容墨,打人不打脸,抓衣不抓头发,你知不知道?”郑凌风的一双手,下下齐护,奈何仍是不敌慕容墨的手快。
慕容墨又夺过凤红羽手中的匕首,将郑凌风一身上好的长衫,给划破成了一条一条。
郑凌风气得一边骂着一边跳脚躲避,“慕容墨,本世子今天要相亲,你划破我衣衫我还怎么相亲?”
“相亲?”慕容墨的脸色更是难看了,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就是来相亲的,他咬牙冷笑,“今天出门相亲的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那就更该打!”
郑凌风:“……”
凤红羽却发现慕容墨虽然怒气冲冲,但明显的有些体力不支。
她眯了眯眼,过了好几天了,慕容墨还没有恢复吗?
这郑凌风明显的没有使全力,若是将他逼急了,只怕她与大伤元气的慕容墨不是郑凌风的对手。
如此一想,凤红羽便伸手将慕容墨一拦,同时朝郑凌风踢了一脚,“不想被我们打死就快滚!”
郑凌风将身子往后一跳,朝两人恨恨的瞄了一眼,借机逃走了。
慕容墨手一松,身子一软靠在墙上,眯着眼冷冷看着凤红羽,也不说话,目光似剑。
凤红羽被她盯得头发一麻,但想到他的那个“未婚妻”,扯唇冷笑一声,也不理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