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绑错了人

凤红羽捏着署名阮云枫送来的朱红烫金请贴,眼眸微眯。

没一会儿,她却唇角勾起,笑了起来。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竹韵,此时竟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了。

“小姐,依奴婢看,阮二爷请小姐喝茶,可着实奇怪,小姐为什么笑?”

“因为这是个陷阱,却设计得如此拙劣,所以我才笑。”

“小姐为何看得出是个陷阱?”

凤红羽一笑,“那天,那阮云枫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玉簪花香味。一个身上都带着香味的人,他接触过的物品,有会留有余香。

而这封信上,却有一股子旱烟草味的味道。阮二爷是个爱风雅的人,怎么可能抽旱烟?若真抽了旱烟,他身上就只有烟草味,而不是玉簪花香了。”

凤红羽的鼻子天生异禀,些微的气味,她都会闻得出来。

竹韵想了想,觉得凤红羽说得有道理,“既然知道是陷阱,我们就不去了吧?”

“去!”凤红羽平静说道。

她走到大柜子旁,取了一件海棠红的连帽披风披在身上。

“小姐知道是陷阱还这般神情镇定?”竹韵都哭笑不得了。

凤红羽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有人上门下战书挑衅了,我不去,不是礼数不周吗?”

凤红羽带着竹韵走到静园的府门前,发现那里已停了一辆没有名牌的马车。

马车不算华丽,却也不寒酸,像是一般富户人家用的马车。

车夫见一个穿着艳红披风的女子和一个翠衣丫头一起走了出来,忙从赶车的位置上跳下来。

他礼貌有加的问道,“来的可是凤大小姐?在下奉主人之命,前来接凤大小姐去烟雨阁茶楼。”

凤红羽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车夫眯着眼,探头往凤红羽的脸上仔细看,奈何凤红羽的头发被风帽遮着,脸上又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

“正是凤大小姐。”竹韵说道。

“能否将面纱取下来,给在下看看?”

“大胆!”竹韵扬眉,大怒道,“静园是容王的别院,跟容王住一处园子的女人,除了准王妃凤大小姐还能是谁?”

车夫被竹韵吼得不敢再看。

又见凤红羽露出面纱外的一双杏眼,非常的妖娆,且她穿着一身红衣,与传说中的模样,十分吻合,便不在怀疑。

“那便请吧,凤大小姐。”车夫走到马车旁,挑起了车帘。

竹韵扶着凤红羽坐了进去。

帘子放下后,车夫没有再做停留,扬起鞭子,将马车飞快地赶离开了静园。

这辆马车离开后,马上又有一辆不起眼的小油布马车,跟上了凤红羽坐的马车。

小油布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阮家五小姐和阮四小姐。

“妹妹,你说,陆夫人会去吗?”

阮五小姐扬着唇角得意一笑,眼波一转,看着自己的姐姐,“陆夫人跟凤红羽是死对头呢,不去看笑话才怪,等着吧,让那两姑嫂吃个苦头,敢算计我阮府,做梦呢!”

小马车晃晃悠悠的在小巷里穿梭着。

忽然,帘子一晃,一个人飞快地从车窗外跃进来。

阮五小姐和阮四小姐只看到面前一团青影子一晃,人便失去了知觉。

阮四小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仍是在马车里。

不过,坐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的妹妹阮五小姐,而是阮雨宸身边的一个名叫益青的女仆。

益青的手里正捏着一把刀,表情淡淡低声说道,“乖乖跟我走,否则,我便在你脸上划上一百刀!当然,你也叫不出声来。因为我给喂了哑药。你也别想耍花招跑掉,我手里的刀子不会让你走!”

在她脸上划一百刀,还不如让她去死!

阮四小姐吓得不敢动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儿?阮雨宸的仆人究竟想干什么?

妹妹又去了哪里?

另一处。

阮五小姐是被一巴掌打醒的。

同样,她醒来后发现不对劲,就想尖叫,却发现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来。

而且,更令她吃惊的是,她的身边坐着凤红羽的一个丫头。

竹韵也不说话,只冲她咧嘴一笑。

阮五小姐吓得连连往后退,这时,她又发现身上穿着一身红衣,这不是她的衣衫。

这辆马车,也正是罗家的马车。

难道是,她的计谋被凤红羽识破了?

她心头一惊,跳起来想往外跑。

竹韵飞快出手将她抓了回来,笑眯眯地用唇型说道,“别怕,我不会吃了你,我们家小姐临时有事去不了了,你代她去赴约一下,怎么样?”

代为赴约?

打死也不要去。

阮五小姐怒目而视。

竹韵又慢悠悠说道,“你的事,瞒不了我们小姐,你可知道拐骗容王的准王妃,罪名有多大?”

阮五小姐愣愣看着她。

竹韵笑嘻嘻的吐了几个字,“坐牢三十年!哦,三十年后,你才四十五岁啊,也不算老嘛,还可以嫁人啊,死了老婆的老头子,多得很哦!

如果你身体好的话,生孩子也没有问题啊。

只是进了牢里后,再不能有仆人侍候,得少吃少穿,冬天冷得身上生冻疮,夏天被蚊子咬得肌肤溃烂,你说你的脸这么白,这么嫩,冻了,烂了多可惜啊?

哦,女囚犯进了牢里,还得夜夜服侍男牢头,不然没有饭吃啊,还得要挨打。”

竹韵添油加醋乱说一气。

没进过牢房,但常听父亲说牢房是世上最苦的地方,十个进去,活下来的熬到大赦的只有十之一层。

而且,活下来的人,都已在牢里被人折磨得不成形了,个个都活不长久。

阮五小姐想着想着,脸马上就白了。

竹韵却是扯了下唇角,心中冷嗤着,将头扭过,再不理她,伸手挑起车窗帘看向外面。

她不熟悉金陵城的路,也不知走到了哪里,便伸手敲着车壁大声问车夫,“车夫,到了没有?”越走越偏僻,果然是没安好心呢!

“不远了,快了快了。”车内换了个人,车夫却并没有察觉。

又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

竹韵往外看去,这是靠近大江边的一处楼阁,房子很旧,门楣上挂着“烟雨阁”三个字。

车夫挑起帘子对竹韵二人说道,“凤大小姐,姑娘,请吧,到了地方了。”

阮五小姐向车夫人打眼色,车夫看不懂,挑着帘子站到了一旁。

她又想乘机跑掉,竹韵哪里给她机会?

一只小刀抵在她的腰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想想那三十年的牢狱日子。”

阮五小姐就不敢动了,只好跟着竹韵往里走。

竹韵看着四周,发现对方果然会挑地方,这间杰楼阁虽说是茶楼,但太旧,少说也有一二百年了。

而且位置也偏僻,里面冷冷清清的,没看到一个人。

车夫笑着对竹韵道,“凤小姐和姑娘请上楼,我家主人很快就到了。”

竹韵的手里多了一把银针,抵在阮五小姐的腰上,朝车夫笑道,“有劳你了,我扶小姐先上去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车夫也带着“阮雨宸”到了,同样,到二楼等着去了。

两个接到人的车夫,满意地等在茶楼的门口,等着吩咐他们差事的人,打发赏钱。

都没有发现车内的人被换了。

韩大和益鹰,身手不输于大内护卫。

两个车夫丝毫不会武,哪里发现得了?

况且,益青和竹韵两人还在。

当罗横和凤知音兴冲冲走来的时候,两个车夫都回复着,“按着公子和夫人的吩咐,将人带到了。”

罗横走到二楼往屋里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红衣的背影和一个杏色身影,他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扔下两个装有银子的荷包,“赏你们的,滚吧。”

“多谢大公子。”

罗横甩着袖子走进屋内。

他朝竹韵和益青摆摆手,“你们可以出去了。”

“若是我不出去呢?”竹韵挑眉,冷笑道。

没想到是这个泼皮约小姐,看来,昨天小姐和郑凌风给他的教训太小了。

“呵,你以为你们进了我这里,还想跑掉吗?”罗横冷笑,“实话告诉你,这间茶楼,是我的,里面有伙计,也是我的人,你们插翅也逃不了。”

他向身后一招手,“把这两个丫头给爷带下去!”

竹韵扬眉一笑,“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嘭——

罗横招手,没有叫来他的人,却有人在他身后狠踢了他一脚!

罗横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韩大正撸着袖子,冷笑看着他,“你胆子不小,敢掳走陆通判的两位小姐?”

罗横一怔,摇头说道,“我没有!”

“这不是吗?”竹韵将陆五小姐脸上的面纱扯下来,冷笑说道。

益青也扯下了阮五小姐身上的披风。

罗横眨眨眼,怎么不是阮雨宸和凤红羽?

这时,楼道上又有不少脚步声走来。

凤知音带着陆夫人和两位高门夫人走上来看江景。

几人走到二楼处,最大的一间屋子里,门开着。

按着事先的约定,里面的凤红羽和那阮雨宸正被罗横堵在里面。

她笑吟吟的朝几人说道,“这间屋子,看江景最合适,大家都来看看吧。”

{}无弹窗搜身?

凤红羽的目光,往围着她的一众人淡淡扫了一眼,眸色渐渐地冷沉起来。

她衣衫的外面虽然穿着一件女子的披风,但里面却是男子的衣着。

被阮府的人看见,指不定会有什么说辞传出去。

慕容墨有心护着她,但强龙拧不过地头蛇。

再说了,江南三城,是慕容墨想拿下的地方,她被人拿来说事,可不是好事。

“拿了你们府上的东西?”凤红羽淡淡扬眉,“你们有证据吗?若没有,我会告你们一个诬陷罪!”

她的声音淡淡,一双杏眼,却是透着冷戾的目光。

阮四小姐心头一凛。

阮五小姐的胆子大一些,笑了起来,“证据?证据便在你的身上!你敢让我们府上的嬷嬷来搜一搜吗!”

“有何不敢?”凤红羽挑眉,“我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是到了你们家的府门前搜身,我也不惧怕!”

阮家两位小姐对视一眼,到府门前搜身也不怕?

凤红羽的口气倒是不小啊!

阮府的前面,可是大街,二更天前,都不时的有人经过。

凤红羽想丢脸,她们可以成全她。

“好啊,那就请吧!”阮五小姐的眼中闪着得意,她朝两个嬷嬷招招手,“跟着她!”

“是,五小姐!”

大约是怕凤红羽跑掉了,那圈围着她的家丁们,在她往府门口走时,也一起跟着她走。

凤红羽朝周围扫视一眼,不为所动,唇角浮着一抹冷笑。

绕过一道照壁,便是府门了。

凤红羽走下台阶,那两个紧跟着她的嬷嬷正要动手,被人伸手用力往后一拽,“想干什么?”

“大胆,你……你是何人?”嬷嬷不认识郑凌风,冷喝一声叫嚷起来。

“郑凌风,你站一旁去,这件事,你不用管。”凤红羽看了他一眼说道。

郑凌风伸手指指阮府的仆人,一脸不解,“凤红羽,这些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无动于衷?”

“喂,你是谁啊?还不快走开!你胆子不小,敢插手我阮家的事?”阮五小姐不客气的朝郑凌风冷喝一声。

虽然这人长得玉树临风,但帮着凤红羽,她也就不客气了。

“我是谁?”郑凌风想笑,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我么,是这位凤大小姐的朋友,我问你们,你们这么多的人围着她,想干什么?”

“她偷了我们府里的东西,却不承认,我们要搜身检查!”阮五小姐冷笑道。

“凤红羽偷东西?”郑凌风怒道,“你们眼睛瞎了吧?”

“大胆,你敢骂我?管家,去,到金陵府衙门里报官去!”阮五小姐大怒。

郑凌风又要发作,被凤红羽伸手一拦。

她没有理会阮家的人,而是笑眯眯着问着郑凌风,“郑凌风,你熟悉赵国的法典吗?”

“倒背如流!”

“那好,我且问你,六品官员之家,可以配多少个护院家丁?”

“最多十个,不能再多。”

凤红羽扬眉,问道,“多了会如何?”

“超过一至五人,一人罚银一千两,超过六人以上,按谋逆罪收监!”

忽然,郑凌风的两眼放亮,眨了眨眼,“凤红羽,你是说……”

凤红羽的目光扫向阮家两位小姐,“你们家有二十二名家丁,围着容王的准王妃和武安侯世子,耀武扬威的要搜身,这是想谋反吗?”

阮家两位小姐,听着凤红羽和郑凌风一问一答,以为是拖延时间,想抵赖过去,谁想到竟是给她们设了一个局!

凤红羽故意说要到府门口搜身,便是让府外的人都看见她们府里的家丁。

事实上,已经有一二十个过路之人正停步观看这里发生的事情。

两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阮四小姐胆小,问阮五小姐,“妹妹,怎么办?”

阮五小姐死咬着唇,想悄悄往府里跑。

却被郑凌风堵住了去路,“跑什么啊,事情还没有完呢!”

郑扬笑嘻嘻地,正站在一旁看热闹,凤红羽偏头看向他,“郑扬,为了以证我的清白,劳烦你跑一下腿,帮忙去府衙报官。”

郑扬嘻嘻一笑,“是,羽小姐。”

“请稍等!”阮府的门口,来了一人忽然说道。

凤红羽朝那人看去,原来是阮雨宸的小叔,那个瘫痪了一直坐着轮椅的阮云枫。

阮云枫冷冷看着阮家姐妹,“小五,小四,你们的父亲今天病了,你们这是想将他气得更加病重吗?”

阮家两位小姐忍着心中的愤恨,对凤红羽不咸不淡地说道,“抱歉,凤大小姐,是我们弄错人了。”

今天是她们大意了,万一凤红羽死咬不放,阮家家丁数超过了规制之事传到府衙,就真要被处罚了。

“弄错了?”凤红羽一笑,“阮四小姐,阮五小姐,昨晚是你们父母弄错,非说我是杀人犯,结果是,你们府里的厨娘并没有死,她及时的醒了过来。而打她想害死她的也是你们府里人。

今天,你们又来冤枉我,是你们家的家风便是如此,逮着一个人就想诬陷。还是你们不将我陷害到死,不罢休?我初到金陵城,跟你们家无冤无仇的,你们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哦,仅仅是我嫂嫂不愿改嫁,你们家就将气撒到我的头上吗?让我嫂嫂改嫁,我凤府的人并不反对,但让她改嫁给品行不端的罗大公子,这不是害她吗?”

她语言犀利,说得毫不客气。

阮夫人诬陷凤红羽的事,及阮夫人到静园给凤红羽赔礼的事早已传遍了金陵城。

但人们不知事情的起因。

凤红羽此时说了出来,让围观的一二十人恍然大悟。

有人就说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果然啊,死了亲娘的女儿由着别人欺负。”

“什么啊,阮三小姐是庶女,这是嫡母容不下庶女呢!”

“人家庶女嫁得那么远了,还叫回来欺负?这嫡母的心也忒狠了些。”

“阮家世代都是学者,谁知里面藏着这等见不得人的事?”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再加上不久前,阮通判和罗大公子的事,更是让人们产了无限的遐想,一时哄笑声不断。

阮四小姐和阮五小姐两人,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们跟着凤红羽到府外来,是中了她的计。

阮云枫知道再闹下去,阮府的名声就毁完了,朝二人冷喝一声,“还不快跪下磕头?”

阮家姐妹对视一眼,忍着心中的怒火,走到凤红羽的面前,果真跪下了,“羽小姐,是我们错怪你了,对不起。”

凤红羽见好就收,“你们既然这么诚心认错,那就原谅你们了。请起吧,两位。”

她朝阮云枫点头一礼,这才走回了马车。

郑凌风也摇摇扇子跟着离开了。

马车很快离开了阮府。

郑凌风眯着眼问她,“你就不乘机将那阮府的人往死里打压着?”

凤红羽摇摇头,“我嫂嫂还在阮府,她一直含糊其词,我不知她的想法,我得顾及她的安全。”

她离开阮雨宸的园子时,荷影告诉她一个偷听来的消息。

原来阮家为了将阮雨宸嫁给罗横,是因为阮通判犯了事,罗横在帮阮通判打点着,才没有吃官司,罗横拿这个做要挟,一定要娶阮雨宸。

阮家对阮雨宸冷淡,阮雨宸也明确的说明了不会管阮通判的死活,可她却执意在阮府里住着,似乎还动了嫁给罗横的心思,让凤红羽百思不解。

回到静园时,天已全黑。

绿苑里,灯火通明。

竹韵看着那白亮亮的灯光,有些心悸,小声对凤红羽说道,“小姐,王爷回得比你早。”

“那又怎样?”凤红羽不以为然说道。

“今天卧红院的事闹得着实有点大,以王爷的性子,一准是知道了。”竹韵小心的提醒。

“咽,他不知道,我也会跟他说,不就是罚了下阮通判么!我没给他惹乱子。”凤红羽不以为然说道。

“小姐啊,你还不明白吗?您去的是青楼啊!”

凤红羽头皮一紧,“……”

竹韵将凤红羽送到绿苑的园子门口,赶紧溜走了。

“胆小鬼!”郑凌风施施然摇着扇子往前走。

才上台阶,他发现正屋的门口放着一个藤条箱子。

郑凌风马上收了扇子冲进屋里。

正屋的桌边,慕容墨正闲闲坐着喝茶。

郑凌风怒道,“慕容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赶我走?”

慕容墨朝门口看去一眼,有个身影隐在门侧。

他的唇角紧绷了起来,冷冷看向郑凌风。

“金陵城中,已经有人在传言,你跟本王住一间院子,是爱慕上了本王,打算用非常手段缠上本王,好做本王的侧妃,本王非断袖,为了避嫌,你还是搬走吧。”

郑凌风当即就跳了起来,冷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爱慕你?你……你……”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这天又黑了,你让我住哪儿?”

“本王心善,不会让你流落街头,韩大又清扫出了一间院落,你现在就搬走!”慕容墨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郑凌风哼哼两声,甩着袖子,转身提了自己的藤条箱子往外走。

在廊檐下看到凤红羽,他小声道,“不是我打的小报告,你别冤枉我。”

凤红羽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走,以免慕容墨发火殃及池鱼。

郑凌风的脚步声离开后,屋中的声音才淡淡传来,“还不进来?”

凤红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小心走进屋内。

“去哪儿了?”慕容墨抬头看她,眉尖紧拧着。

“你不是知道吗?”凤红羽道,然后快步往里屋跑,“我先换衣。”

“坐。”慕容墨伸手将她拎了回来,按着她坐到桌旁,又递了块帕子给她擦手。

接着是慢条斯理的倒茶水,将杯子推到她的面前,“喝。”

凤红羽:“……”

她不禁挑眉,“王爷,您在生气。”

“没。”

“那您拧着眉毛干什么?”

“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