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阮夫人的秘密

凤红羽往这残羹上看了看,发现还有肉末,和鸡鸭肉骨头。

而且,阮夫人还命人换炉子里烧着的火炭,可见阮夫人生活得不错。

她过的仍是主子的日子。

阮夫人哪里是在坐牢?这简直是在享受!

凤红羽心下狐疑,牢头恭敬她,吃的好,住的好,有人服侍,一定有人在暗中保护着阮夫人。

那人会是谁呢?

这可是金陵府的大牢,牢头这么做,不可能敢。

那人的身份,不会低于金陵知府阮志昌。

而金陵城中身份高的人,也就只有那么几人。

慕容墨,卫王,柳清泽,郑凌风,抑或是去了阮姓的云枫?

可这些人,都不想跟阮夫人相熟!

凤红羽哈着腰,正要退出门的时候,忽然看见阮夫人的床底下,有一双男子的鞋子隐在那儿。

她眼睛一眯。

男人?

阮通判已经关进了牢里,被判了死刑,还有十天就要开斩。

阮夫人的床底下,怎么会有男子的鞋子?

而放在妇人屋中的男子鞋子,说明,跟这妇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难道是……阮夫人有个姘头很厉害,官职不低于陆志昌,在暗中保护着阮夫人?

会是谁?

凤红羽的心思飞快地转着。

她走到门口时,故意身子一矮,往地上一扑,做了个摔倒的姿势,这一来,她手中的食盒往床的方向飞了过去。

食盒里的盘子和碗,全都飞了出来,叮叮当当摔碎了。

碎片滚了一地。

阮夫人正在想事情,被这一忽然发生的事情惊得吓了一大跳。

她勃然大怒,“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走个路也走不好,还不赶紧地收拾起来?”

凤红羽诚惶诚恐地从地上爬起来。

她哑着嗓子不停地陪着小心,“夫人,小人这就清扫干净,您莫要生气!”

“动作快点!清扫干净点!”

“是,是是是!”

凤红羽在屋子角找到一把扫把,手脚麻利地清扫起来。

碗的碎片,她是借着力道摔进床底下的。

趁着清扫时,她将那双鞋子捞了出来,回头见阮夫人没有看她,又飞快的塞进了袖子里。

地面清扫干净后,凤红羽这才退出了屋子。

阮夫人关了木门。

凤红羽关上了石门。

门口,郑凌风一直守在一旁,见她平安出来,小声问道,“怎样?”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不说话,唇角却是得意的勾起。

“呵,还卖关子!”郑凌风不满意地冷哼一声,伸手就去揉她的头。

凤红羽头一偏,“走了。”

郑凌风的手抓了一个空,手僵在空中,他的人也怔住了。

为什么……他会想抓凤红羽的头发?

两人按着原路出了牢房。

牢房外面还围着高高的围墙,围墙的正门口,不知出了什么事,灯火明亮。

一众衙役正站成一堆,个个如木棍状。

陆志昌正点头哈腰的站在一旁,不知在跟谁说着什么。

凤红羽心中疑惑,不免往那儿多看了一眼。

郑凌风却催促她,“别看了,趁着没有人看守,快离开这里。”

凤红羽点了点头,两人在暗处一路小跑,走到院墙边,郑凌风抓着凤红羽的胳膊,一起翻墙跳出了金陵府衙门。

“上车!”

凤红羽的脚才点地,暗处忽然有人冷冷说道。

凤红羽眼皮一跳,慕容墨?

他怎么来了?

她正疑惑着,从声音传来的地方,忽然出现亮光。

慕容墨的手里捏着一只小夜明珠在照明,另一手,正挑起车帘子,目光冷冷看着她。

“啊,你来接我啊?”凤红羽一笑,点了点头,“多谢多谢。”

她笑着往前走,心中更是叫苦,慕容墨的脸色又不好看了,这又是谁惹着他了?

只是,她才走了两步,发现胳膊还被郑凌风拽着。

凤红羽皱眉,郑凌风这是想找打吗?

“今晚多谢啊,改日再请你吃饭。”凤红羽掰开郑凌风的手指,往慕容墨的马车走去。

郑凌风站在原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凤红羽坐上了慕容墨的马车,直到那马车消失,他的神色也暗了下来,才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慕容墨的马车里。

凤红羽刚一坐下,慕容墨就扯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然后动手扯她的外衫。

“干什么?”一言不和就脱她衣衫,还能不能好好的说话?凤红羽的脸一沉。

“你确定要一直穿着?”慕容墨冷着脸。

凤红羽这才发现身上还穿着牢头的衣衫。

便由着他脱了。

那身衙役服被慕容墨抓在手里,揉巴了几下,很快就成了一堆碎布头,他扯起车帘,扬到了车外。

接着,慕容墨又脱她的从静园里穿出来的男装外衣。

“这个也要脱?这是我的衣衫?”凤红羽没气的说道。

“难看!”

凤红羽:“……”

他手劲很大,伸手一拽,就扯掉了她的外衣。

这时,一双男子的鞋子从她的大袖子里掉了出来。

慕容墨的眼睛一眯,“这是什么?”

凤红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从牢房里顺手拿出来的。”

当下,她将牢房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慕容墨听了。

慕容墨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冷,“凤红羽,下回办事,得跟我说一声,万一你遇到危险……”

“你就这么小看我?”凤红羽笑,“不过是进一次牢房,以我的身手,还能怕几个衙役?”

“衙役,你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这是金陵府的衙门,是陆志昌的地盘,他可是皇上的人!他会大意得让你随意进牢里?”

凤红羽收了脸上的笑容,定睛看着他,“刚才,牢房前的空地上,有人正给陆志昌训话,会是谁?”

“卫王。”

“卫王?他怎么会这么勤快了?大晚上的去衙门里训话?”凤红羽诧异的眨了眨眼。

慕容墨轻笑,“当然是本王撺掇他前去的。”

凤红羽心中了然,难怪她今天进了牢里,没有遇上什么人,原来是慕容墨在暗中相助。

慕容墨低下头,看向那双鞋子,“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藏着这双鞋子做什么?”

凤红羽神秘一笑,“慕容墨,阮夫人被关进了牢里,却过得潇洒自在,还有人服侍着,我觉得奇怪,就在她屋子里打量着,发现了这双鞋子,一时好奇,就能顺手拿了出来。”

“……”

“我想着,那个暗中保护她的人,一定是这双鞋子的主人。这双鞋子可是官靴。厚底,只是不知会是谁的。”

慕容墨低头看了眼鞋子,说道,“赵国有规定,官靴鞋底的厚薄按着官位来定。这种鞋子是四品和四品以上官员才能穿。”

“……”

“而目前,金陵城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只有本王,卫王,郑凌风无官职却是一等武安侯府的世子,他也可以穿,还有便是柳清泽和陆志昌。”

“……”

“本王和卫王是王,服饰上可以有龙纹,郑凌风的脚没有这么大,那么,就只剩下陆志昌和柳清泽可疑了。”

听完慕容墨这么一分析。

凤红羽心中豁然开朗,她扬唇一笑,“我知道是谁的鞋子了。”

果然,不负她今天替那阮夫人清扫了一遍屋子,还真的有收获。

“说说看,你猜到是谁的?”

“陆志昌的。”凤红羽弯唇一笑,“这双鞋子,是从阮夫人床下找到的,柳清泽是个少年公子,为人又谨慎,怎么可能将鞋子遗失在外?”

“……”

“那么,就只能是陆志昌的了,而且,阮夫人在牢里,没有受一点的苦头,能将她藏得那么的隐蔽,不受一点的委屈,还让整个牢房的人都不知她关在哪里,除了陆志昌有这样的本事,谁有?”

慕容墨扬眉,“阮夫人藏着陆志昌的鞋子,这件事,可耐人寻味。”

凤红羽狡黠一笑,“明早,我打算会一会我那位便宜姑姑,告诉她,有个妇人藏了陆志昌的鞋子,看看她是何反应。”

次日一早。

凤知音和女儿陆冰清才吃罢早点,就有前院的仆人递来贴子。

“夫人,小姐,有人前来拜访!”

“是谁?”凤知音抬头问道。

陆冰清从仆人的手里接过贴子,打开来看,不一会儿,她的脸上就阴沉下来。

只见贴子的上面赫然写着,凤氏红羽拜见姑母姑父表姐表哥等字样。

“娘,是那个小妮子,凤红羽来了!”陆冰清冷笑说道。

啪——

凤知音接过女儿手中的贴子匆匆看了一眼,怒得伸手拍在桌上。

她眸光一冷,扬唇冷笑。

“呵,她叫我姑母?这个死妮子是来看我们的笑话来的吧?冰儿,你外祖母没有出事的时候,不见她前来,这会儿干什么?不见!”

陆冰清也是冷冷一笑,“娘,那个死妮子将阮家搞得鸡飞狗跳的,一肚子坏水,她来咱家,只怕是没安好心!”

凤知音朝那仆人冷喝一声,“将她赶出去!”

“是,夫人!”

仆人才转身,却有一人走来吟吟笑道,“姑母,侄女提了礼物来,姑母为什么还赶侄女走呢?”

{}无弹窗金陵城平民区,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子里。

宅门紧闭,几个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神色肃然,一个个竖耳听着屋中人的对话。

正屋里,一个黑衣青年,正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大人,皇上又在催了,您再这般不做任何行动,皇上可是要怪罪下来的。”

青年男子俊眉微扬,一双妖娆的眼,斜斜看着那人,“本官做什么事,几时轮得到你来指点?”

“属下不敢!”那人吓得慌忙跪下了,“皇上这番送来密信,已在指责大人行动太慢,大人来了金陵城快一月了,事情毫无进展,反而损失了十一个人,日后回京,大人怎么向皇上复命?属下也是担心大人。”

青年男子又将那封密信看了一遍,脸上表情平静,伸手将密信揉进手里。

片刻,他的手指一松,已碎成了粉末的纸屑,从他修长的手指间,纷纷洒落,一地银白。

这般将纸在眨眼间揉成细粉状的功力,世间少有。

汇报事情的黑衣手下,脸色惊得一变。

“下去吧,本官想静一静!”

“是。”

手下人退出了屋子。

青年男子将手枕在身后,撩起长腿搁在面前的桌子上,模样看着虽然懒散,但那双妖娆的双眸里,却透着冷戾。

让门口守卫的几个手下,神色陡然一凛,不由得退开几步。

进屋回话的那人摇摇头,对另外几人小声说道,“大人将自己关在这里三天了,也不出门,他在想什么?”

另一人小声说道,“嘘,你不要命了,敢质疑他的想法?”

一众人往屋里看了一眼,一齐散开了。

静园绿苑。

慕容墨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倒叫凤红羽不敢违抗。

四个绣娘倒也十分有耐心。

凤红羽完全没有刺绣的经验,她们也没有嫌弃,从捏针捻线手把手的教起。

凤红羽坐了一下午,也才绣出歪歪扭扭的一只小蜜蜂。

竹韵走进绿苑来看凤红羽,见凤红羽手里捏着针有模有样的刺绣,忍不住好笑。

凤红羽正在不耐烦,听到竹韵的笑声,脸色马上一黑。

她还要去查阮家的事,慕容墨居然让她来绣什么花,真是强人所难!

她捏着一枚绣花针,在竹韵的脸前晃了晃,眯着眼咬牙怒道,“死丫头,居然敢取笑你家小姐?当心我拿针在你脸上也绣朵花!”

竹韵慌忙后退几步,拿手护着脸,吓得小脸一白,“小姐,奴婢不敢笑你。”

不过,小姐绣花的样子真好笑。

“说吧,有什么情况?”凤红羽放下针线,甩了甩发酸的手指。

竹韵这才拿开挡脸的手,说道,“那阮庚生又去了金陵府的牢房。”

“哦?”凤红羽半眯着眼,轻笑一声,“他这是想不出办法来,去同他老娘商议去了。两个妹妹在罗家被罗夫人欺负着,自己又没有本事斗过云枫,只好向老娘求救了。”

“那阮夫人最是恶毒了,阮庚生去找阮夫人,只怕是又想干什么坏事!”竹韵唇角一撇,冷笑一声。

凤红羽抿了抿唇,“我得去会会那个阮夫人!她进了牢里,她的儿女还这般欢喜着,可着实令人意外。”

“嗯,奴婢也是这么想的。”竹韵道。

凤红羽刚站起身来,冷不防从她面前的窗户口处,伸过一只手来。

她一怔,手里刚绣好的那副刺绣被人抢了去。

凤红羽抬头,只见郑凌风正半靠在窗户旁,双眼发直盯着她的绣品,一脸见鬼的表情。

“凤红羽,想不到你居然还会刺绣?这只小猪绣得真可爱,送我吧?”

凤红羽气得脸色更黑了,“郑凌风,我绣的明明是蜜蜂,怎么就是猪了?”

“蜜蜂?”郑凌风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蜜蜂的腿有这么粗吗?他拿小手指比了比,嗯,都赶上我的手指粗了,世上,没有这么大的蜜蜂吧?”

“我扩大了绣出来的,你管得着吗?”凤红羽怒道。

她很想一巴掌拍死他。

谁第一次的绣品会很好看?郑凌风这个大嘴巴居然敢笑话她。

凤红羽伸手去抢绣品,哪知郑凌风竟将绣品塞入自己的怀里了。

“送给我吧,我回去仔细研究研究,看倒底是蜜蜂还是小猪。”

凤红羽一阵无语。

打又打不过他,东西被他抢走,自然是拿不回来了。

她眯着眼咬牙道,“拿去就拿去,不过,你要是对外人说是我绣的,我就跟你绝交!老死不相往来!”

“放心,我不会说的。万一真给人看见了,说我自己绣的不成吗?”郑凌风扬眉一笑。

“那最好不过了。”凤红羽伸手拍拍衣裙上的线头,“郑凌风,你来得不巧,我要出门了,你自己去玩吧。”

“你去哪儿?一起去。”郑凌风脚尖点地,从窗户里跳进屋里来。

竹韵见郑凌风居然敢跳入凤红羽的屋子里,脸色顿时一黑,拿起桌上的一根鸡毛掸子就来赶他。

“郑世子,你怎么进小姐的屋子里了?快出去!”

“你这丫头再多嘴,当心我拿针线将你嘴巴缝住!”郑凌风两眼狠狠一瞪,袖子一扫,桌上一个针线筐朝竹韵飞去。

那小竹筐中的几枚针随着劲道弹起,一起朝竹韵的脸上射去。

“啊——,救命!”竹韵飞快捂了脸,吓得拔腿就跑。

凤红羽黑着脸怒道,“你吓我侍女做什么?”

“唠唠叨叨的,老婆子一样!”郑凌风哼了一声。

凤红羽好笑,没理他,而是进了里屋去了。

“你做什么去?”郑凌风施施然坐下来,往屋子四处看了看,慕容墨不在,真好。

“更衣,也想跟着?”屋子里,凤红羽哼哼一声。

想,没那个胆子,郑凌风甩了甩袖子,无聊地坐着,喝茶。

一刻时间后,凤红羽从里屋走出来。

郑凌风往她身上看去,眸光闪了闪,不禁笑道,“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我弟弟。”

只见凤红羽穿了一身青灰色男儿衫,她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了,往外间洗脸架上的一个铜镜里照了照,“好了,我要出门了,你自己请便。”

看看收拾好了,凤红羽朝他点点头,便往屋子外走。

“说好了一起去,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去玩。”郑凌风站起身来,飞快地跟上她。

凤红羽想了想,反正她的许多事,他也知道,便点了点头,“好吧,不许惹事就行。”

“呵,就算我惹了事,谁敢说我?”郑凌风冷嗤,除了一直不死的慕容墨外。

话说,慕容墨只能活到二十五岁,究竟是不是真的?他还要等四年多的时间他才死,真是好漫长的时间。

郑凌风想到慕容墨还要那么久才死,心情又不好了。

凤红羽忽然想起一件事,偏头看了一眼郑凌风,“我有三日没有看到你了,你去哪儿啦?”

郑凌风的眸光忽然一亮,“凤红羽,我三天不在静园,你也记着?”

“当然啊,园里少了一只猫猫狗狗,我都记着,何况是你这么大的一个活人?”

郑凌风:“……”他气得脸一黑,居高临下的冷眸一眯,冷冷看着凤红羽,“凤红羽,我只是个阿猫阿狗?”

凤红羽被他瞪得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仰,眨眨眼说道,“不,不是啦,我是说,像那猫猫狗狗那么小的小不点,丢失了,我都能发现。你这么大的一个活人,忽然不见了,当然会引起我的注意了,何况……”

“哼!”郑凌风哼了一声,甩着袖子大步走开。

“何况我们还是这么好的朋友,我当然会注意你,还让竹韵去打听你,你生什么气呢?”

怒得急步如飞的郑凌风,听到凤红羽这么说,又停下了脚步,脸色一缓和,转身看向凤红羽。

他语气一缓,“凤红羽。你当我是最好的朋友?”

“当然了,不然的话,我怎会留你住到静园?”凤红羽朝他点了点头,招招手,“走吧走吧,时辰不早了,还要早回。”

郑凌风的眼角一扬,那双妖娆的双眼,溢满着笑意,整张脸,看着神采飞扬。

他脚步轻快地跟在凤红羽的身后,想了想,问道,“那柳清泽呢?也是你好朋友?”

“他……”凤红羽想了想,“算是……亲戚吧。”

“亲戚?”郑凌风讶然,显然,凤红羽的话让郑凌风很意外,“为什么当他是亲戚?”

“他的姑祖母是我们府里的老夫人,是我继祖母,他怎么就不是亲戚了?”

“呵——”郑凌风一笑,“你爷爷都要休妻了,你们凤家跟柳家都快成仇了?你还当他是亲戚?”

“难道当朋友?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一步呢!”凤红羽淡淡说道,“我爷爷还没有休妻,目前还是亲戚。休了妻,算是一般的熟人吧。”

“你是这么想的?”郑凌风走到她的身侧,偏头看她。

“是,还能怎么想?”凤红羽抬头看向他,眯着眼,道,“奇怪,你今天怎么忽然关心起他来?”

郑凌风收了心神,“随口问问而已,那个柳清泽,表面和善,内心诡计多端,你当心一点,别着了他的道。”

“哦,他很坏?”凤红羽斜瞄了他一眼,“你怎么总是说他坏?他得罪你了?”

郑凌风脸上讪讪的,“他那张阴沉诡异的脸,看着就是个一肚子坏心思的人。要不然,年纪轻轻怎么就当上了羽林卫的头领?”

“……”

“本世子同他差不多大,武功也不比他差,却没有当上任何官职。原因是本世子没有他会耍手段。”

凤红羽笑,“郑凌风,你们武安侯府,在京城一众豪门世家中,可排得上头号。你若是去求皇上,皇上会不给你官职?没有三品,七品六品的官,还是会给的吧?”

“为官?算了吧,岂不是要同柳清泽那人天天一同面见皇上?本世子才不想见到他。”

两人说着话,已走到了静园的门口,凤红羽没有坐静园的马车,而是徒步往街上走去。

郑凌风跟在她的身后,一脸不解,“你这是要去哪?怎么走着路出门?”

“我现是孟羽的身份,不能坐我的马车,慕容墨的马车更不行了。我去租一辆车。”

“你要去哪儿?带上我。”

“牢房!”

“牢房?”郑凌风讶然,“你进牢房做什么?”

“找阮夫人,阮家人一直想我和大嫂死,我得去问问看,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

郑凌风非得跟着凤红羽。

凤红羽见赶不走,只好由他。

两人租了一辆小马车,晃晃悠悠往金陵府牢房而来。

郑凌风付了车费,打发走了车夫。

凤红羽抬头看了看天,“时辰还早,先找个地方等着。”说着,她往牢房对面一家小酒馆里走去,“反正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我请你吃饭。”

郑凌风往那牢房大门口看了一眼,问道,“凤红羽,你要见阮夫人,现在就可以去,为什么要等晚上?”

凤红羽回头看他了他一眼,说道,“我就这么进去,不可能见得到阮夫人。”

“为什么?”

“凭我的直觉!”

阮家兄妹两人出了牢房后,异常的欢喜着,难道在牢房里有人关照着阮夫人?这样的话,她直接进牢房见得着人才怪。

她不说,郑凌风倒也没再问,

他跟上她的脚步,点了点头,“嗯,也好,天黑去好办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