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庆丰说完之后,我的脸色就深深的变了,不仅是我,就连溜锁和袁杰,也是脸色苍白着。
我注意到,庆丰已经换了一种说法,不是说她真的是人吗?而是说……她真的是鬼吗?
世人都怕鬼,可是有时候,人,比鬼更可怕……
这时,在我的脑海里突然涌起一个可怕并且荒唐至极的念头。如果,袁杰看到的红衣女人,真的是人,那会怎么办?
那也就是说,我们今天的梦鸽行动,是有目击者的,她会是人证,指证我们的罪行……
脸一下子发白起来,袁杰讪讪的笑了一下,勉强说,“庆丰哥,她不能是人吧?”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是人,这件事情,没人知道,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也没办法,一万块钱,真的太多了。就这样吧,这件事过后,我们不抢了,谁也不抢了……”脸色发白,溜锁说话都不利索了。
最后,溜锁掏出打火机,把梦鸽的包烧了。怕了,怕了,我们真的是怕了……
“走吧,我们回去。”在这里呆了很久,我们回去了。
我们穿梭在芦苇荡里,渐渐的,上方布满了乌云,而光线,也是由亮变暗。还没走过夜路,我心里怕的要命,不止是因为心里发虚,更因为这里是一片闹鬼之地。
前面我说了,这里经常有警察和矿贩子油贩子发生激战,死了不少人,因为埋了不少尸体,所以这里的阴气特别重,有不少人,在这里碰到过灵异的事情。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一直念叨着这句话,为自己稳住阵脚,可是,手里握着梦鸽的钱,我心里却越发的慌了。
走了一段路,没发生什么事,眼看着监狱的小门就在眼前,我的心渐渐放松下来。
庆丰举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突然,手电筒剧烈一抖,匆匆一瞥,我看见手电筒照到一只苍白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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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运气好,从女子监狱跳下去的那一刻,没有跳到水深的芦苇荡,深的芦苇荡比一般的河水的都要深,也是许多抛尸的最佳地点。
跳进了水里,我们几个在水下一阵游动,挣扎了几下,就噗通一声冒出头来,然后朝岸边游去。
周围很黑,手里还紧紧攥着从梦鸽那抢来的钱包,到了这种地步,我们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蒙着脸,我们没有直接回男子监狱,而是走的芦苇路。
所谓的芦苇路就是周围都布满了大大长长的芦苇,风一吹就像鬼手一般,哗啦啦的摇曳起来,特别是在晚上,说不出的恐怖。拿着梦鸽的钱包,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身子都抖的厉害。
风不冷,但是吹在我们身上,却说不出的冷。魔鬼在心里,我们十分的害怕,尤其是溜锁,他拿刀刺伤了梦鸽的大腿,鲜血像喷泉一般涌出来,这一幕到现在依旧深深的烙印在我们的心底里,再也无法抹去了。
走到一半,溜锁忽然停了下来,掏出梦鸽的钱包,数了起来。
数着,溜锁忽然兴奋的怪叫一声,“昊哥,我们发达了,这娘们可真有钱,我数了一下,钱包里居然有四千多块钱。这下不仅可以还钱,我们也会过上好日子了!”
听了溜锁的话,我的心里再次一惊,想不到钱包里居然还有这么多钱,这下我们不仅可以还钱,还有多余的一千多块钱可以用。一千多块钱,这笔钱在监狱里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我们可以抽好烟,还可以喝好酒,也许连饭菜都会吃上好的。
但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如果只是单纯的抢劫,我现在或许会很高兴,但是我们在抢劫的同时还将梦鸽给弄伤了,溜锁这一刀,直接让事情的性质变得十分恶劣。
从溜锁手里拿过钱包,梦鸽的包上还残留不少鲜血,我打开包,上面还有女人特有的香水味,除了这些钱之外,我还拿出了一部浸水的手机,还有一串小金项链,和一包餐巾纸。
看着这包,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一把拉住溜锁,我大声的问他,“梦鸽是无辜的,我们抢她的钱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她?”
“草,梦鸽是王开他姐,王开害得我们赔钱,他却什么事也没有。这笔账,我们不应该算在她的身上吗?”被我骂了,溜锁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而他,也是大声的对我吼了起来。
看着他在寒风中不断发抖的身体,我知道,他也很害怕,只是,他在找借口为自己的害怕做掩饰。
看着溜锁一张苍白的脸,我紧紧的攥住了手里的钞票,咬着牙说,“那你为什么要伤她?拿刀刺她的时候,你有想过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会有什么下场吗?”
或许是我的话太重了,溜锁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没有说话,他只是颤抖的拿出一根湿了的香烟,点燃,然后抽了一口说,“做都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不是我那一刀,梦鸽早就叫了,到时候我们不仅拿不到钱,还走不了!要怪,就怪那娘们太不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