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十八,因为神魂受伤又心魔丛生,早在百岁的时候寿终坐化,成为修仙界有史以来第一个被修仙者引入仙途却终身只困在炼气期的异灵根修士。
金御风知道陈金还想着当年因为秦十八误会骆宁心的事,心里愧疚。于是,在带着陈金过去拜见徐鼎临之前,金御风私下对着陈金千叮咛、万嘱咐。
金御风反复告诫陈金,说徐鼎临尊者对太上长老骆宁心的情分非比寻常。当年他误解骆宁心的事,一定要全部烂在肚子里,不要对徐尊者说。
金御风对陈金说:“那些事本人不会对徐尊者说,你也一个字都不要提起。否则的话,徐尊者震怒起来,一巴掌把你弄死,本人也救不得你!”
陈金却百般为难地道:“可是……晚辈做的错事……如果晚辈不对师尊坦承……晚辈的道心会过不去的……”
金御风道:“你的心意,本人明白。但是那些事情,真的不能说!
“甚至你心里愧疚,你可以等到见到太上长老,给她磕头,向她告罪。以太上长老的为人,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但是对你的师尊,你绝对不能说!除非你是执意找死!你好好考虑清楚!”
虽然金御风对陈金又是教导又是威吓,但是等陈金见到徐鼎临的面,给徐鼎临磕头的时候,还是差点露馅了。
也不知道是化神尊者威压太重,气场太足,还是因为陈金对师尊有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孺慕和崇敬。
反正,陈金与徐鼎临正常对答的时候还好,但只要徐鼎临不说话了,陈金就一副心存愧疚、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师尊。徐鼎临想不发现都难。
徐鼎临觉得奇怪,便沉着脸问陈金:“到底何事?”
陈金登时一个激灵,正要不受控制的和盘托出,金御风连忙接过了话头。
只见金御风神色平静的说道:“这孩子当年因为秦十八,心境紊乱了一阵子,好在及时迷途知返,没耽误了修行。”
想起当年因为秦十八,自己在骆宁心手下糟的那些罪,徐鼎临的脸色几乎瞬间就黑了下来。徐鼎临面上阴沉似水,一身的寒气煞气嗖嗖嗖的就开始往外放。
感觉到师尊身上煞气蒸腾,显然心情极不愉快,周遭的气压也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陈金冷汗涔涔地心里想道:这下遭了!金长老说的没错!那件事情,在师尊的面前果然不能提!
不过好在徐鼎临一听秦十八的名字就觉得糟心堵心,多一个字都不想再听。而且徐鼎临也没想到,陈金为了秦十八,居然还能脑补误解到骆宁心的头上!
徐鼎临便沉着脸,对陈金严厉呵斥了一声:“下去吧!”意思就是让他滚了。
虽然陈金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能够如此稀里糊涂的在徐鼎临面前揭过去,但也不想这么快就被徐鼎临赶走。
陈金心想:我接近一百八十年没见师尊,对师尊想念得紧。如今师尊又成就化神,相当于天道一般的存在。难道,我只跟师尊说了那么几句话,就要被打发走了?!
眼见陈金傻呆呆的,一副还想在徐鼎临的面前讨打讨骂的样子,金御风心想:这傻小子!便也道了一句:“你先下去!”乍听上去平淡刻板、不怒自威,但仔细琢磨,又能听出几分熟稔亲近的温和与无奈。
陈金这才知道,自己不离开是不行了。
虽然不情不愿、恋恋不舍,但陈金还是恭恭敬敬地对徐鼎临、金御风磕头说道:“是!师尊,太上长老,徒儿告退!晚辈告退!”
望着记名弟子离开的背影,徐鼎临颇有感触地说道:“这个陈金,有劳华阳宗的教导了。”算是认可了华阳宗对陈金的教导之功。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金御风却颇感意外。
金御风心想:徐鼎临实力强大、声名赫赫,却性情孤冷。六百多年来,徐鼎临就认了太上长老一个师妹,只收了陈金一个徒弟。其他的修士或者势力,想要与徐鼎临攀上一点关系,都要挖空了心思,倾尽了代价!
如今华阳宗却得了他这样一句话,意思是他徐鼎临承了华阳宗的情,实在是不容易啊!
虽然暗地里心潮起伏、感慨万分,但面上金御风却恭恭敬敬的说道:“徐尊者言重了!尊者放心把弟子交给华阳宗看顾,是信任华阳宗,华阳宗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尊者所托。
“更何况陈金性情纯善,又修炼刻苦。这些年来,华阳宗也没怎么对他费心思。
“陈金除了刚筑基的时候有过一些糊涂的想法,此后一直道心稳定。修炼至今,华阳宗只提供了他一枚筑基丹,其余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甚至陈金晋阶结丹、晋阶中期都是自己一个人隐姓埋名在西域荒漠,九死一生,十分不易。
“华阳宗也以有陈金这样的结丹期客卿为荣。”
徐鼎临满意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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