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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分,雨终于停了。
晟千墨替母女俩盖好被子,青稚已经又抱着数暖睡着了,而数暖这会也翻了身背对着他,抵着青稚的头,抱着青稚睡得很熟。
晟千墨走出去,见大夫正在对着被他踹烂的门板发呆。
晟千墨给了大夫银子,答谢他昨晚的及时医治。
楚大夫诚惶诚恐地接过了银两,又嘱咐了他一番,“公子要好生照顾着您的妻儿,那小丫头体质很差,天气不好还是不要带她出去玩了,还有您的妻子,我给她把脉的时候便发现了,她生孩子的时候大概是难产吧,身子底也要好好照料着才行啊。”
晟千墨薄唇微微地动了动,却缓缓地下压,抿住了薄唇。
那一股郁寒的滋味在心脏那里紊乱地彻底湮没了。
他要怎么说,他甚至都不知道数暖是难产生下的青稚!
她难产……
她那时候也不过是个需要人呵护着疼爱着的孩子……她难产!数暖是难产!
她会有多痛!
青稚又是不是因此才不会说话的……数暖当时又是怎么撑下来的……
他一无所知……
在她最痛苦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离她那样那样远,连靠近她都不能。
晟千墨的心脏揪疼着,糅杂着那一股无处释放的郁痛,猛地咳嗽了起来,心像刀割一般缓缓地凌迟。
“公子,你没事吧?”
晟千墨慢慢地沉了呼吸,哑声淡道:“没事。”
外面的街道一片湿冷,冷风呜呜地吹来。
晟千墨出去雇一辆马车,顺便把昨夜杀的人尸体处理了,不想给数暖带去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雇了马车回来时,数暖已经醒了,正抱着趴在她肩上还在睡着的青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