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傻子怕他不信,又自己用另一只手倒出来药,吃给他看,哭着说:“是,真的,解药……”
男人缓缓地松开了口,二傻子并没有马上就把被咬出血的手收回去,而是把解药喂进他嘴巴里,小手颤抖着拿了水囊送到他嘴边,“你喝,喝,点水。”
他便张开了口,由着她喂自己。
二傻子等他喝过水了,又把背篓拿过来,摘了几样草药,就那么含进嘴里咬碎。
男人盯着她小嘴巴鼓鼓的咬着草药的模样,轻轻蹙了蹙眉,直到她把一嘴巴碎草吐出来,又去扯开他胸口上的衣衫,抹掉了他伤口上的草药,把手里的草药倒下去,几个动作做的很快很熟稔。
镜澈身上的伤口被他一按,痛得低哼了一声,一把按住她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嘶哑着嗓音开口:“你……做什么?”
二傻子眼睛还挂着泪珠,很紧张地看着他说:“上,药。”
冰凉凉的草药浸湿了伤口,镜澈疼得呼吸一颤,放开了她,紧紧地闭了闭眼睛,调整气息。
二傻子又说:“你别,别怕,一会就不,疼了。”
镜澈没有再说话。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
唯一清楚记得的,是南戎压境以后,他本要请旨去对抗南戎大军,却不料在进宫路上遭遇乌拉尔的埋伏,身受重伤逃了出来,却发现自己中了毒箭,身上的毒性一日比一日严重,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昏过去的时候,人都不知道被水流冲到了哪里……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来……
更没想到,救活自己的,是一个小姑娘。
镜澈睁开了眼睛,看到那个小姑娘坐在火坑前,把先前烤过的肉又从叶子里取出来再烤了一遍,然后递给了他,“你吃。”
镜澈哑声开口:“你吃了吗?”
“我,我,我吃了。”
闻言,镜澈这才接过了烤肉,二傻子便过来搀扶他坐起来,镜澈低头咬了几口肉,总算是好受了不少。
他吃肉的时候,小姑娘就蹲在一边给自己流血的手抹草药,镜澈抿了下唇,轻声道:“对不起。”
二傻子愣了一愣,摆摆手:“不,不用。”
“你叫什么名字?”
二傻子再次怔住,发了好一会呆,才说:“二,二傻子,我爹……他们……都叫我,二傻子。”
镜澈蹙起眉,咳嗽了一声问道:“你自己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