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故的气息变得很近,就这么近在咫尺。
有一种让人很安心的感觉,因为她在身边着。
但纪叙白并没有睡着,他忍着没敢睡,一直等到温知故趴在床边了,才小心翼翼地动手动脚起来,不对,是只有动手,又不对,是只能用手指轻轻握住她放在自己手边的手儿,他凭着直觉,握住了她的几根纤细的手指,放在手心里,有一种很难得的安全感。
温知故的声音冷不丁传来:“你到底睡不睡?”
纪叙白顿时一动没动了。
温知故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抬头冷冷地看过去,纪叙白也不得不睁开了眼眸,有些虚弱地幽幽地看着她,那眼神儿,仿佛还在惦记被她吃下的那一碗馄饨。
当然,纪叙白并没有说出口,只是趁着眼下意识还算清醒着,也有那么点精神力,便告诉了温知故一件事,纪叙白声音低沉沙哑道:“知故,温骋还活着……”
温知故闻言,一时怔住。
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温知故才张了张口问道,“我二叔吗?”
被数落完后,纪叙白又有些不知死活地低声说,“知故,我饿了……”
温知故沉默了一会,没什么情绪地口吻问道:“想吃什么?”
“馄饨。”
“你吃得了吗?想得倒是美。”温知故冷笑着讥讽了一声,起身走了。
留下的纪叙白,目光追溯着她离开的身影而去,最终又慢慢地收回了视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喘息中平复缓解着疼痛,很低很低地叹息了一声。
大概是觉得无论如何还是把她给拖累了……
温知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纪叙白闻到了馄饨汤的香味,心里涌动着什么,有些期待地看着温知故,有一种温知故到底还是很疼他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他便看着温知故拿了两个小碗,把汤水和馄饨饺子分开了,盛给他的那一碗,只有汤水。
纪叙白委屈死了,沙哑地说:“我想吃……馄饨……”
温知故端着那碗汤水,冷漠地盯着他问:“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