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答应了儿子的,纪叙白自然还是会答应的。
但温简却看得出爹爹笑得多少有些苦涩,便忍不住道:“爹爹,娘亲真的有关心你,昨日她带我去看新住处的时候,还跟我说了,叫我以后也要多回去看你。”
尽管小家伙的话听起来是在哄人,但纪叙白听了以后,黯淡的眼眸似乎有了一抹亮色,纪叙白看着儿子,淡淡地笑:“真的吗?”
温简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温简努了努嘴,有点儿较劲地说:“小简又从来不骗人。”
纪叙白一听这话,更是惭愧又窘迫,苦笑了一声点头道:“对,我们小简从来就不会骗人。”
温知故把温简教育得那样好,那样乖巧懂事,哪里像他了,从一开始就那么恶劣糟糕,还屡屡欺骗温知故,他甚至会羞愧地想,幸好温简从小是跟着温知故长大的。
最终,纪叙白还是跟儿子妥协了,底下的人也终于能松了口气把准备好的晚膳端了进来。
因为纪叙白没办法下床,便只能是在床榻上放了一张小案几,用膳的时候,纪叙白自己动不了手,便只能是让下人伺候他用膳,原本这事应该是由婢女来做更合适更细心的,但纪叙白就是不让,非得让男的过来伺候。
仿佛这样就能堂堂正正地跟儿子交代了。
不过温简并没有往这方面想,用膳的时候,小家伙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告诉了爹爹:“爹爹,今日岂越叔叔到新家来了,娘亲说要请岂越叔叔留下用膳。”
温简倒也没觉得娘亲还是岂越叔叔会怎么样,但是就是想告诉爹爹,仿佛也只有这样,他和爹爹才是好无间隙可言的。
然而,纪叙白听了这句话后,却忽然好半晌都没动了。
下人的碗筷端在半空中,好声提醒了几次,但纪叙白还是一动没动。
直到温简开口提醒了爹爹一句:“爹爹,你怎么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