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叙白虽然是说了自己不能喝酒,但最后到底还是喝了几杯,回来的时候,怕被温知故发现,还特意让下人给他煮了一碗姜汤,喝完了才回玉院去的。
温知故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很快就从抵靠的床边坐直了身体起来,揉了揉眼睛,透过红纱望过去,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朝她走来。
终于,越来越近,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温知故看到他深情温和的眼神,灼热的气息,修长的手指挑起,将她的红头盖轻轻地掀开,掀到了凤冠后。
纪叙白看着她,好半晌都是一动不动地,目光是一点点地拢聚成带着欲`望的爱。
鬼迷心窍了似的。
但他听到温知故轻轻皱起眉问:“你喝酒了?”
“以后谁还管你。”纪侯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要心疼自己儿子的意思。
温知故在头纱底下抿唇笑了笑,却见纪叙白颇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夫妻对拜的时候,纪叙白转身过来,就站在温知故面前,他站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挺拔笔直的身姿,全然看不到一点腿受伤了的痕迹,甚至于,他的目光如那冰天雪地之中融化开的雪水一般透澈纯粹,贯着爱意,无比的坚韧。
仿佛是要人产生一种感觉,这是纪叙白这一生做过的最专注的一件事。
下一刻,礼官的高亮声音响起:“夫妻对拜!”
温知故注视着头纱外看得朦胧不清的男人,缓缓地朝他行礼。
她是真的做好了要和他共度余生的准备,所以这一刻,她一样郑重地对待。
纪叙白也俯身下来的时候,因为他比她高,他要低头更多一些,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的时候,一切的热闹喧嚣都仿佛静止了下来,仿佛就只剩下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