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终于来到他的新娘子面前,微微低头,看着红头纱底下的那一抹朦胧却又熟悉的轮廓,温简轻轻地伸手,动作很轻柔地揭开了青稚的红头纱,一点一点地往凤冠后收过去。
他的青稚披戴着凤冠,一绺绺的流苏珠子垂落在脸颊上,只是模糊地看到了青稚的轮廓,温简的指尖又慢慢地拨开了流苏珠子,然后就看到了青稚在他的撩动下慢慢地抬起一双星眸,画了新娘妆的青稚,美得让他那一瞬间的目光停滞住了。
青稚光洁白皙的额头眉心一点红色宝石的缀印,眉啊眼啊勾勒氤氲开来,泛着浅浅的红,仿佛是山水墨里晕开的海棠花,明媚又清澈干净,尤其她是第一次上这样清艳却又不张扬的妆……
温简看着青稚唇红齿白的样子,一下子没忍住,便低头下来擒住了青稚娇嫩柔软的唇瓣。
对于温简而言,青稚便是他一个人的食髓知味。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从今以后,更是他一个人戒不掉也不愿去戒掉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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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深着,温简今夜实在喝了不少酒,但他尚且还有几分清醒,因为心里清楚得很,他尚未亲手揭开青稚的红头纱。
纪府上下,一片红澄澄的灯火。
温简走进沐园,他的新婚房里还亮着灯,沐园外头挤了好些亲朋好友,而他自己的妹妹还在那里带头嬉闹,大声喊着:“哥哥加油啊!”
温简实在是不知自己这妹妹这样不知脸皮,是怎么会被许岑然那样温文尔雅的一个太傅给看上的,那会儿温简的确是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他从来不是那种能厚着脸皮无耻耍流氓的人,但因为对象是青稚,他便又觉得自己变得十分的有耐心。
温简也没管沐园外头的这些个不要脸的家伙都在闹哄什么,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和青稚两个人的新婚房。
因为是要娶青稚,这半个月以来,他又让人把沐园上下都重新修缮了一番,不管是沐园里头的一草一木,抑或是他们的新婚房,全都是按照青稚的喜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