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槿听到这句话,略微沉默了片刻,如实回道:“他来找我了。”
晟泠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生气道:“然后他找你麻烦了?”
何若槿微笑:“不,是我打的他。”
晟泠有点怔住。
何若槿却依旧平静道:“以前我没资格揍他,如今公主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晟泠看着何若槿,抿着嘴唇,过了半晌,低下头说,“他……若是说了什么……”
何若槿伸手将她额前的发轻轻撩到耳后,“公主不要担心,我只信你的话。”
晟泠微微抬起头,欲言又止,但最终,只是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
相府。
顾成瑄刚把周王爷和周王妃劝回去,回到李遇待的屋子里,李遇已经顶着鼻青眼肿的脸喝了一天一夜的酒了。
但这一会儿,李遇忽然不喝了,他颓然地坐在坐榻边,低着头很认真地反复看着手里的一条用七彩绳编织而成的铃铛手绳。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在雪城的时候,有一次他跟晟泠出去玩,路过一个小摊子,图个新鲜好玩,便一块儿坐在小竹凳子上一起编织的一条手绳。
顾成瑄看着他披头散发的鬼样子,沉声道:“你还要这样下去多久?”
李遇小心又仔细地给自己戴上那条铃铛手绳,抬起双眼,他的神色很苍白,但眼神尚且清明淡然,亦是两日以来,第一次清清醒醒地看向顾成瑄,平静道:“舅舅,能帮我个忙吗?”
顾成瑄盯着他,开口问道:“什么忙?”
“我想去南疆。”
“什么意思?南疆有多艰苦你不知道?况且如今寒冬来临,南疆那边这个时候又常年爆发战乱,你是想去送死?”
“不是,我只是想——赎罪。”
顾成瑄皱着眉看着他,那个时候,他尚且还不理解,李遇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