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起上!”为首的混混一看商弈笑动手,眼神陡然一狠,也没有理会一旁的姚律师,带着剩下的手下就冲了过去,只当商弈笑是姚律师找来的帮手。
十分钟之后,站在自己的爱车前,姚律师那总是精明的脸庞上却露出了震惊之色,“周秘书,这不会出人命吗?”
看着被商弈笑当成人肉沙包在痛揍的几个混混,听着拳头打在身体上的闷沉声,姚律师都感觉到痛了,而且商弈笑避开了要害,所以即使被揍了十来分钟,这些混混都是清醒着,而且还能再支撑个十来分钟。
“放心,商同学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发泄出来了也好。”周秘书慢悠悠的开口,二少不告而别的去了海城,小周秘书这个心腹却留在了帝京。
一来是给谭亦处理帝京这边的事务,二来则是保护商弈笑,她有什么事的话,周秘书可以立刻出手帮忙。
郑秘书是梅爱国的心腹,以前梅建业还想将郑秘书挖走,他性子暴烈,如果有郑秘书帮忙自然是如虎添翼,可惜梅爱国再照顾这个弟弟,也没有同意,实在是郑秘书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可是谭亦却将小周留给了商弈笑,足可以看出他对商弈笑的重视,这要是放到古代去,妥妥的又是一个烽火戏诸侯的国君。
“都打成这样了,还需要报警吗?”听着那一声声杀猪般的哀嚎惨叫声,姚律师同情的看着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混混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从蒋红霞当庭攀咬了医院之后,姚律师就知道会有人来找自己,之前他在门口收到了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姚律师直接报警处理了。
利诱收买失败了,那肯定要来武力威胁了,所以姚律师也在等着,而且事先就安排好了,他随身带着监听设备,刚刚这些混混找上自己的一幕都已经被拍下来了,姚律师原本打算报警,谁知道商弈笑就这么生猛的杀了出来。
“别打了……我……”被揍的混混头子终于崩溃的大哭起来,一拳一拳如同雨点一样落在身上,太痛之下,连昏过去都不行,关键是商弈笑浑身杀气四溢,混混头子一个没忍住吓尿了。
闻着那股子尿骚味,商弈笑眉头一皱,却没有了继续揍人的冲动了。
这些天商弈笑一想到跑去海城的谭亦,在思念的同时火气也是蹭蹭的涌了上来,吃干抹净就跑了!商弈笑直接将谭亦的手机号给拉黑了,但是即使如此,心里头依旧有股子火气在烧着。
只要一有空闲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起谭亦,有思念有抱怨,商弈笑算是想明白了,谭亦这一逃,倒是在她心里头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了,吃不好睡不好,做梦还能梦到,谭亦他绝对是故意的!
“我已经联系了关队长。”看到商弈笑停手之后,小周快步走了过去,将湿纸巾递过去给她擦手。
二少果真算无遗漏,连人心和爱情都敢算计,商同学现在每天都恨不能将二少给活剐了,所以也就没时间和精力去看沈总裁的孩子,二少也不用担心自己远在海城,而商同学会和沈总裁过多接触。
岳家之所以派人来找姚律师而不是去找蒋红霞,就是因为蒋红霞目前是在关煦桡的看守下,别说岳家了,就算是卫家也没办法在关煦桡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所以只能来找姚律师。
关煦桡带着刑侦队的手下过来了,看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几个混混,关键是还有两个都被揍尿了,关煦桡嘴角抽了抽,随后对着周秘书点了点头,这才径自向着坐在车里的商弈笑走了过去。
“笑笑,二哥虽然精明,可是碰到爱情了,人都傻了,二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道别,所以选择了最蠢的一种方式。”关煦桡打开车门坐了进来,笑着给谭亦开脱了两句。
别说二哥了,当初大哥和谭果谈恋爱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关煦桡以前还想着自己肯定不会这么蠢,但是现在看看自家二哥,关煦桡也不敢夸下海口了,估计一谈恋爱智商就要掉线了。商弈笑侧过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关煦桡,半晌后,商弈笑语调不明的反问道:“你认为谭亦会不知道如何道别?”
关煦桡刚点头,就听到商弈笑冷哼一声,“谭亦分明是故意的,他这是担心自己走了,沈墨骁留在帝京,他担心我给他戴绿帽子呢。”
“二哥绝对不会这么想的。”关煦桡信誓旦旦的保证,二哥对笑笑是认真的,那么他肯定会相信笑笑,怎么可能怀疑笑笑会和沈墨骁旧情复燃,这是质疑笑笑的人品了。
商弈笑同情的看着一脸坚定之色的关煦桡,看他处理刑事案件的时候也非常精明,怎么这会就犯傻了,“谭亦是不会这么想,可是不代表他不会这么做!”
之前还和小猴子吃醋,认为自己天天想着去看小猴子,商弈笑鄙视的哼哼着,谭亦分明是不想自己去和看小猴子,不想自己和沈墨骁多接触,有种吃醋,他有种别跑啊,倒是会算计自己!
关煦桡看着不相信的商弈笑,不得不再次解释,“笑笑,二哥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让你留在帝京了。”
“我去梅家看小猴子。”商弈笑现在想起谭亦就气的牙痒痒,就没见过这么小气吧啦的男人,怕自己和沈墨骁接触,他倒是提前和自己说啊,他要去海城,难道不能带自己一起去吗?
吃干抹净了来一个不告而别!让自己的心神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商弈笑咬牙切齿的冷哼着,谭亦不想让自己和沈墨骁接触,自己偏要过去!
岳家之前利用段平死亡的事来诬陷贺氏医门医死了人,蒋红霞这个后妈带着两个孙子和儿媳妇还有段家一大家的亲戚在贺氏医门的店门大哭大闹,又是撒冥钞又是摆花圈的,连装有段平尸体的棺材都抬过来了。
而且岳家暗中联系的记者媒体都赶来了现场,之后又派人将棺材给抢走了拖到火葬场直接烧了,将毁尸灭迹的罪名脏水泼到贺氏医门头上,想要借此打击谭亦,从而打压商弈笑。
谁知道关煦桡最后查出来段平的死是蒋红霞这个后妈所为,两个孩子也不是段平的,而是蒋红霞亲生儿子的,案情水落石出之后,贺氏医门的罪名自然也就洗清了。
时隔半年多,这个案子终于走上了法庭,公诉人做了案情陈述之后,也将刑侦队的相关证据提交到了法庭。
“被告人蒋红霞,你还有什么需要向法庭称述的吗?”法官声音威严的响了起来,从现有的证据看来,蒋红霞故意杀人的罪名是成立的。
低着头,没有了过去的泼辣和彪悍,短短半年的时间,穿着橘色囚服的蒋红霞看起来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妪,精气神都消失了,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空洞和麻木。
“我认罪,是我故意将脚手架上的铁丝用老虎钳剪断了,还在下面堆放了砖头和钢筋,确保段平摔下来的时候会摔死。”蒋红霞对自己所犯的罪名供认不讳。
这个案件并没有公开审判,不过有一些记者媒体还是允许竟然法庭旁观,此刻坐在角落里,一个矮胖男人看了一眼认罪的蒋红霞,快速的发了一条信息出去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庭审快要进入尾声的时候,认罪态度极好的蒋红霞突然语出惊人的开口:“法官,我是蓄意谋杀,可是害死段平的真正凶手不是我,而是医院的医生!我只是谋杀未遂,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听到这话的人都错愕一愣,这个案件性质极其恶劣,而且因为媒体之前的大肆报道,所以影响范围也很广,可是就目前的证据看来案子的脉络还是非常清楚的,谁曾想最后时刻蒋红霞竟然会攀咬了医院一口。
坐在角落里的矮胖男人眉头一皱,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段平从二楼摔下来只是腿摔断了,我之前也是一时冲动,在医院之后我就害怕了,只想着好好照顾段平弥补之前的过错。”蒋红霞哽咽着的哭诉着,努力的想要减轻自己谋杀的罪名。
“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医生没有经过我们家属同意,暗中给段平注射了未知的药水。”蒋红霞此话一出,不单单是法官,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一愣。
之前翻阅这个段平被杀的卷宗后,他们都以为段平从二楼摔下大难不死之后,蒋红霞故意虐待摔断腿的段平,也许不给他用药,或者干脆用错药,最终导致段平的死亡。
只不过尸体已经被火化了,没办法尸检,段平的真正死因也就无法确定,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蒋红霞暗下杀手,谁能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医院的事。
检察院这边的公诉人也是错愕一愣,镜片后的目光快速的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关煦桡,难道刑侦队还隐瞒了关键性的证据?
蒋红霞的律师此刻站起身来,快速的将新的证据提供给了法庭。
鉴于有新证据的出现,法官暂时休庭一个小时。
岳老接到法庭这边传来的消息之后,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脸色异常凝重,“你说什么?蒋红霞当庭翻供?”
“是,而且蒋红霞的辩护律师已经提供了相关证据。”矮胖男人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再次低声开口:“检察院这边也不清楚,我怀疑蒋红霞背后有人操控。”
否则就凭着蒋红霞一个无知愚昧的村妇,她怎么可能查到医院那边,而且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去。
岳老眼神阴鹜的骇人,他一直关注着蒋红霞的案子,明面上是安排了安排矮胖男人充当记者去了法庭,暗地里,岳老早就收买了公诉人,所以刑侦队提供的相关证据岳老都是一清二楚。至于蒋红霞的辩护律师,那还是法律援助机构提供的免费辩护律师,去年才毕业的大学生,岳老并没有多在意,不过他还是安排了人关注着蒋红霞这边的情况。
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岳老没想到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出事了,挂断电话之后,岳老沉着脸,快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
办公室里,薛毅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笑着对着坐在一旁汇报工作的梅爱国开口道:“你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这样吧,你先草拟一份详细的方案出来,周一早晨的例会上,部里初步商讨一下,看看大家的态度。”
梅爱国拿着资料站起身来,似乎没有发现手机响起的那一瞬间,大领导不自然的表情,“薛部,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等梅爱国离开办公室之后,薛毅依旧没有接电话,而是打了座机让秘书暂停自己早上的工作,亲自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之后,薛毅这才接起电话,“岳老……”
回到办公室之后,梅爱国皱着眉头思虑着,从年前扶持资金的会议上,梅爱国就发现了薛毅这个老领导态度上的细微转变。
薛毅一旦退下来,那么接手的不是梅爱国就是窦克朋,梅爱国是梅家这一辈的当家人,整个梅家的资源可以说八成都用在了梅爱国身上,他上位是顺其自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