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黑色丝线很快就消失不见,这不是丝质的丝线,而是如笔迹一般的笔线。
如同笔尖的墨汁在铺纸上挥斥时所看到的痕迹一般,那蓝衣女人每存在一刹那,就是消耗一刹那的时间。
摇了摇头,马良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很小的时候,马良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别人家的小孩子是哭闹着才能吃到想吃的东西,拿到想要的玩具,而马良只要和母亲说一声,母亲就会给自己准备好。
在有限的记忆中,母亲从未拒绝过自己的任何请求,她总是不希望自己去努力做什么。
马良一开始不懂,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等意识到的时候,马良就理解了母亲的行为。
母亲不愿意马良使用自己的力量,也不愿意马良产生不应该有的情绪和执念。
马良变成这个样子,多少有母亲的影响,也接受了母亲的这种观念。
和母亲在一起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在山中的竹屋里靠在母亲的怀中,听着母亲给自己念书的场景。
那时也是现在这个时节,窗外雪花飞舞,而竹屋中烧着火炉,暖熏熏的,吃饱喝足的马良不知不觉就靠在母亲的怀里睡了过去。
再往前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
那时应该是三四岁的时候,也或许是两三岁,只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很安静,也很乖,整日里除了母亲的陪伴之外,就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晚上睡觉的时候,马良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在陆地上行走的船只,有能够在天上飞的铁鸟,有享用不尽的水和高达千百丈的危楼。
在那里,自己可以透过一个法宝看到很多地方的见闻,也记下了很多的诗句。
马良现在还记得一些诗句,有些诗句是后来慢慢接触到的,而更多的是至今都没有了解到的诗句。
有时候,马良自己都区分不清楚哪里才是梦境了。
和母亲说起那里的事情时,母亲总是会紧紧地抱住自己,说她所在的地方才是真实的,让自己不要再做那种梦了。
马良一开始不知道如何才能不做梦,后来看到母亲哭了,就不再做那种梦了。
母亲是怎么走的,马良也不是很清楚,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披着孝衣站在那口棺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