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生请。”路承周客气的说。
“上次我用曾清的化名与你接触,是为了考察你。今天让你来,主要是谈一下关于日本人的事。”刘有军正色的说。
“请刘先生指教。”路承周恭敬的说。
“你先详细说下,与川崎弘发生的事情吧,从头说,你第一次与川崎弘见面时说起。”刘有军沉吟着说。
“我与川崎弘是民国二十年认识的,当时他是警察教练所的教官……”路承周缓缓的说。
与川崎弘的接触,路承周并没有避讳。
路承周说得很详细,刘有军听得很认真。
路承周说的时候,他还拿出一支笔,将一些重点事项记了下来。
“你在中学时代,参加过学生运动,对日本人应该是痛恨的。在警察教练所时,为何能向川崎弘学习日语呢?”刘有军等路承周说完后,突然问。
“不可否认,日本比我们强大。可我们不能因为他们强大,就视而不见。我觉得,应该学习他们之所长,让我们的国家,以后比日本更强大!”路承周振振有词的说。
“你觉得川崎弘是什么人?”刘有军暗暗点了点头。
他从路承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份坚毅,这是发自内心对日本的仇恨。
“在警察教练所的时候,我觉得他只是一位公正严明,不参与政治的教官。可现在看来,他一直居心不良。”路承周说。
“根据我们的调查,中山良一系日本特务,野崎并非吉野饭店的老板,而是负责野崎公馆的日本特务。川崎弘同时是驻屯军少佐参谋,也应该负责情报工作。”刘有军缓缓的说。
“他们都是日本特务?”路承周惊诧的说。
“幸好,他们都没有发现你的身份。”刘有军说,这是值得庆幸的,否则路承周就危险了。
“我应该怎么做?”路承周问。
“先不要惊动他们,日本人狼子野心,很快就会露出狐狸尾巴。”刘有军冷笑着说。
“中山良一想让我提供抗日组织的线索,川崎弘甚至还提醒,让我伪装成抗日青年,获得抗日组织的关注。”路承周说。
“此事不急,等有了中共的消息,我再通知你。”刘有军微微一笑。
经过慎重考虑,组织上决定,让路承周趁机打入日本特务机关。
日本对华北虎视眈眈,如果能在此时打入日本特务机关,对以后的抗战,有着非常巨大的作用。
李向学与田南晨主要考虑的,是路承周的安全。
我党的情报工作,首先考虑的是情工人员的安全。
至于路承周的工作能力,他们反而不担心。
“组织上经过研究,同意你以个人身份,打入日特机关。这个任务很艰巨,有信心完成吗?”李向学郑重其事的说。
“我保证,一定完成任务!”路承周坚定的说。
“上级也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但是,我还要老生常谈说一句,日本人很凶残,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李向学叮嘱着说。
“军统现在应该知道川崎弘的身份了,他们会允许我与日本人接触吗?”路承周问。
“此事我们也分析过,军统很有可能作出同样的决定。”李向学沉吟着说。
向田南晨汇报的时候,李向学开始并不同意路承周打入日特机关。
可后来他们分析,就算组织上不同意,如果军统让路承周打入日特机关,到时怎么办?
军统也让路承周打入日特机关的话,很多问题就好容易了。
“我估计也是,对军统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路承周分析着说。
“这段时间,我们之间见面的次数要减少。与军统的接触,也要保持警惕。日本人生性多疑,一定要特别小心。”李向学说。
如果说,路承周现在是在刀尖上跳舞的话,在他与日特接触,并且打入他们内部后,就真是险象环生。
所谓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渊,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打入军统,与打入日特机关,虽然都是潜伏在敌人内部,但情况又有些不同。
这些事情,李向学也没有经验传授了,只能靠路承周自己随机应变。
第二天,路承周在康伯南道巡视时,看到了张奉新。
张奉新约路承周,晚上个面,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