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不由回头一看,见袁术面带畏色,心中虽是鄙夷,但还是震色说道:“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身为人臣,但若能全之忠义,纵是粉身碎骨,又有何惜哉!?”
“阿瞒你!”袁术一听,勃然色变,其实他心中早有主意,不过碍于面子,才故意问曹操。想曹操这般滑头定会保身为上,没想到他竟然义正言辞地说出这一番话。
“刺史大人,我等已在宫外等候许久,陛下却迟迟不肯召见,怕是李参谋已遭朝中乱贼所害,何不杀入宫中,保护陛下,为李参谋报仇雪恨!!”
这时,董卓麾下大将李催,咆声怒喝,刹时三万西凉儿郎轰然回应,在皇宫之前,竟敢如此大声喊杀,若是在汉室盛世时代,早已诛杀九族,全都施以五马分尸之刑!
可如今汉室落寞,这些西凉大汉倒像是成了这皇宫的主人,气焰之嚣张,简直是令人发指。
但饶是如此,袁术、曹操两方人马还有宫内的禁卫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孟德!这些恶徒口称勤王之师,实不过都是欲要颠覆朝纲的豺虎之辈,何不与之拼个玉石俱焚!”夏侯惇暴怒不已,却被曹操一手死死拽住,低声喝道:“此时不是与之拼死的时机!!”
“可是!!”夏侯惇一瞪眼,不忿正喝。蓦然,后方传来一阵急喊声:“圣旨到!!!圣旨到!!”
却见后方的禁卫连忙纷纷跪下,曹操和袁术两部人马也各让开道来,跪伏两边。少时,正见一员官吏,手执诏书,身后跟着十数个禁卫赶出。
董卓面色一凝,此番却是下了马,单膝跪下,吕布等将士还有一众兵士见状,也纷纷下马跪下。那官吏遂把诏书宣告,命董卓还有西凉军一众有功将士,全都进殿受赏。董卓方而大喜,并与吕布、李肃、李催等数十名将士随那官吏进往宫内。
而在董卓经过曹操身边时,董卓低头一笑,道:“曹孟德,你倒是个人物,我记住你了。”
曹操面色一凝,却一低头,并无回话。董卓也不理会,随即走去。
“由我等派人入宫禀报,再由陛下亲自召之?这岂不是名正言顺,他日也不会落于一些短见之人的话柄。”却听曹操不紧不慢地说道。
董卓闻言,眯了眯眼,看了曹操好一阵,对他更是赏识几分。这时,李儒趁机赶上,在董卓耳边嘀咕了几句。董卓沉色略是点头,遂与曹操谓道:“那好!尔等且率兵退去,再引我麾下参谋李儒前往面圣,与陛下说明一切!”
董卓说罢,便从怀中掏出血书,交予一旁的李儒。李儒与之暗对眼色,接过血书后,却也毫无惧色,策马赶出。曹操见之,暗暗诧异,又和袁术对了眼色,两人似乎都明白,凭他们的人马是绝无可能抵挡得住这三万西凉铁骑,遂是依从董卓之言,各领兵马退去。
话说,曹操、袁术领兵先退回皇宫守护,然后带着李儒来到大殿面圣。此时,刘协与一众文武百官也得知曹操、袁术把兵马都退到皇宫之前。在此之前,刘协和文武百官一阵商议,皆料想西凉军威猛,曹、袁两人的兵马恐怕是难以敌之。
当下,曹操和袁术把李儒引入,拜见之后。年少的刘协,倒是未有怪责两人失职,反而安抚一番,教两人先是退下,统领各自兵马。曹操、袁术领命,又暗与朝中几个大臣互投眼色,遂是领命退下。
“西凉从事李儒,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少时,只见李儒面色一震,抖数精神朝刘协跪拜。刘协也是强打精神,稚嫩的声音里倒也有几分怒气,道:“如今朝纲已稳,朕已下诏令董刺史率兵退回河东,董刺史为何抗旨违令,不但屡杀朝中jiang吏,还擅自率兵入城,莫非欲想造反耶!?”
“陛下息怒,董公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又岂会反耶!?乃是恐陛下年幼,被乱臣挟持,心中急之,故下此下策,还望陛下勿要怪罪。”李儒疾声而道,再次显现出其不凡的口才。
太傅袁隗一听,不由大怒,冷声喝道:“放肆!!先帝临终命老夫与司空袁逢、尚书杨彪、司徒王允四人为护国大臣,莫非董刺史所意是以为老夫四人皆乃祸国乱臣耶!?”
袁隗喝声一出,朝中不少文武,见李儒只有一人,纷纷怒喝指责。李儒却也不怕,淡然一笑,悠悠而道:“袁太傅稍安勿躁,陛下初领帝位,兼之年幼,自是难辨忠奸。董刺史心优国家大事,此乃为人臣子之本职,再有先帝临死前,下以血诏令董刺史勤王护国,肃清乱党。眼下已至京城,却受人百般拦阻,难免让人不怀疑此中有人暗中教唆啊!”
“你!!”李儒舌剑唇枪,句句不但有理,且是犀利过人。袁隗不由气结,怒得瞪眼大喝,却是无言反驳,忿忿退下。
“哼,你嘴上说得头头是道,但谁知那血书是真是假,可敢示予众人验明虚实!?”司空袁逢跨步而出,目光锐利,冷声喝道。李儒似乎早有料到,遂从袖中取出血书,更不紧不慢地说明道:“此正乃先帝血诏,此事董太后也是清楚。若如还是不信,司空大人大可问之。”
袁逢闻言此中还关联董太后,不由面色一变。这时,段珪在心急的刘协示意之下,也赶下来取了血书,递予刘协。刘协仔细一看,面色连变,然后又向段珪望去。段珪也不敢说谎,在刘协耳边低声嘀咕,说这确是先帝笔迹。
“不知陛下可要到太后那证明?”李儒见着刘协神色的变化,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幽幽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