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纵横缓缓勒马,望向那些正冒着箭雨,垂死挣扎的敌军,淡淡道:“还有谁敢再来?”
“我!!”
“我!!”
“还有我!!!!”
马纵横话音刚落,又有三个夏侯渊的部将奔马飞出,全都是狰狞拼命的凶煞之色,火速奔向了马纵横。马纵横依然等到那三人杀到寨门之才,方才雷厉出手。
突兀,马纵横与那三人相遇,舞刀飞劈,施出刀式不但力劲浑重,而且速度猛烈,那三人根本无一人是马纵横一合之敌,不一阵纷纷死在了马纵横的龙刃之下。
“还有谁来?”马纵横面容冷酷,轻淡的声音,不由让人觉得他有些轻蔑生命。或者正是他这种态度,很快又有几员将士忿然应起,策马狂奔杀去。
一阵后,前往攻来的夏侯渊军,还是无一人能靠近寨门,被乱箭射死的人也越来越多。而寨门之下,满地尸体,莫约有十几人,全都是夏侯渊的部将,而且死相可怕,不是被拦腰砍开,就被力劈为二,或者不见了头颅。他们的坐骑全都被寨门下的兵士给抢了。
马纵横依然在那位置,提刀,立马。问的还是那句话:“还有谁来?”
这下,纵是这些急欲求生将士,也被鬼神的可怕给吓得退却了。仿佛宁愿葬身火海,也不愿面对这尊可怕的鬼神。
竟是无人回应,士气刹地低落下来。
“呜嗷嗷嗷!!马纵横你莫要欺人太甚,敢与我死战耶!!?”就在这时,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夏侯渊,终于主动向马纵横发出了挑战!
而马纵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嘴角不由微微上翘。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一旦杀了这夏侯渊,趁敌军大乱,立刻往后山撤军,如此一来,时间还是足够充足的。而他此番不惜冒险,留在凤波山的目标,也算是成功了!
“夏侯妙才!你还算是个人物!!听我号令,退后十丈!!”马纵横一举龙刃,只听龙刃震荡时,还伴随着阵阵可怕的嗡响。很快寨门下的部署听令后退,退足十丈!
夏侯渊也不示弱,飞马赶到寨门之下,距离马纵横也只有十丈左右,双眸如同喷火,咬牙切齿地道:“当年阿瞒就该听我,不该心软,和袁氏兄弟联手早除了你这心腹大患!!当年更不应该替你向大将军引荐,如今你羽翼丰满,可谓是养虎为患也!!”
“哼!我不负曹氏,是曹氏负我!!”马纵横闻言,目光一寒,厉声喝道。一声之威,如有雷霆轰落,天地震荡。
却说那日夏侯渊战败之后,便一改常态,两日来一直都是按兵不动,却在山中四处布置了各种易燃之物,而从安邑城里,又送来不少的硫磺硝石,夏侯渊又命人布置于山中。
另一边,前番马纵横虽已安抚了众人,但眼下看到夏侯渊军明显摆出一副要烧山的态势,山寨诸部不由都纷纷心慌起来。
这日,更不知为何,马纵横心头一直在跳个不停,好似有不祥之事发生,再看风向正朝东北,一旦敌军放火,恐怕须臾之间,火势就能蔓延整个凤波山。
此时,正是黄昏时候。马纵横立身于山顶之上,默默地看着落日散发着最后的余光,眼里烁烁发光,不知在沉思什么。
这时,陈到快速策马赶了过来,翻身下马后,拱手便报:“主公!我依你吩咐,已命寨中诸部收拾好行装。入夜之前,应该就能开始望后山撤离了!”
“好!那夏侯妙才见我撤走,必会放弃纵火烧山,急来攻打我寨。到时你可如此如此!”马纵横疾言厉色地向陈到教付到,陈到闻言,不由震色,慨然领命。
“今夜,大概就能分出胜负了!”马纵横眼神凌厉,呐呐而道,浑身气势盛然而起,让陈到一想到自己今夜又能与马纵横共同进退,并肩杀敌,不由为之振奋。
不久后,黄昏过去,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夏侯渊看时机已到,正要放火烧山,哪知忽有细作来报,说敌军全都望后山撤离了。夏侯渊一听,不由大喜,喝道:“好!!看来这马纵横终于知道怕了!!传我号令,立刻奔杀上山,先占了敌寨,断了敌人回撤之路!!”
“那还要不要放火烧山?”一员将领听了,急是问道。
“混账!!若是我等正要攻寨,放火烧山,岂不引火!?”夏侯渊闻话,不由恼怒,没好气喝叱道。另外又有一个将领,面带疑惑地问道:“可是敌军已撤,我等就算攻占了山寨,到时恐怕敌军也已逃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哼,这我却早有安排,尔等放心便是,今夜那马家小儿纵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插翼难飞了!!”夏侯渊一声喝下,遂是迅速调令。众将一一领命,旋即转出帐外,召集各自的部署。
不一阵后,只听杀声大震,火把如星,夏侯渊引兵气势如虹地往山上奔杀而去。
不知不觉,到了夜里初更时候,天上挂着一轮残缺的半月,如同勾牙,闪闪发光。此时,夏侯渊正是引兵杀到了凤波山上营寨。哪知,蓦然间,擂鼓大震,营内忽然乱箭飞起。
夏侯渊吓了一跳,不禁瞪大了眼,看着前去扑杀的兵士都被射退,方才回过神来!!
“好你个马纵横!!你是怕我放火烧山,故意详装撤走,诱我上山来战耶!?”夏侯渊反应过来后,恼怒极了,扯声骂道。
“哈哈哈,夏侯妙才,你虽百般忍耐,步步为营,但最终还不是中了我计?”这时,寨上传来了马纵横的吼声。
夏侯渊听了,大怒不已,但却不肯服输,喊道:“那又如何!?我军足有三千兵众,若要强攻,谁赢谁输还是未知之数呢!!”
山寨高台处,只见马纵横在诸将拥护之下,两边有两个硕大的火盘照明。马纵横听了夏侯渊的话后,却是咧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