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如先隐瞒此事,待主公来到,黄忠必被主公的雄才大略所征服。到时,主公再亲自召那张机过来,岂不是好?”夏侯惇想了一阵,很快就想到最为合适的办法。
孰不知,黄忠正好就在后堂,其一干曹军将士所言,早就一字不漏的入了黄忠之耳。
“诶,夏侯虽有心把我举荐给曹操,但叙儿病情可不能拖,以如今局势来看,曹氏与张绣两方要分出胜负,恐怕起码还要一个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反正,如今曹氏已经渡过最为困难的时候,我也算还了夏侯的恩情,还是趁今夜早些离去吧。”黄忠想罢,转身便就离开,刚是走出时,却遇到一个曹将赶来,似有什么东西禀报。那将士见了黄忠倒也不奇怪,夏侯惇早有号令,黄忠可以在葵城随意出入,不必禀报。黄忠见那将士,面色有些怪异,微微颔首便算打了招呼,急匆匆地就离开了。
一阵后,那将士走入,与夏侯惇报毕。夏侯惇心情正好,赏了那将士十两黄金,让他下去领赏,哪知那将士一动不动,呆若木鸡地站着。
“你还有何事要报!?”夏侯惇微微皱眉,问道。那将士闻言,不由神色一震,连忙报道:“适才末将见到黄大哥就在外头等候,却又不知为何神色匆匆地离开了。末将见他神容有些怪异,故而多虑了,还请将军莫怪。”
“什么!你为何不早早报说!!”夏侯惇闻言不禁面色大变,猛地一拍奏案,暴跳如雷般忿然而起。那将士吓得当场变色,急是跪下认罪。
“将军我看眼下喝叱这人也是无法挽救,黄大叔素来尊敬将军,不如将军前往相留,诚心招纳,或许还能说服黄大叔留下!”曹休疾声劝道。夏侯惇一听,也觉是理,遂很快稳住心神,立下号令,命诸将各领部署,往四门赶往,务必要截住黄忠。
却说到了夜里二更时分,夏侯惇刚听得有人来报,说黄忠从北门出去了,自是又惊又怒,待夏侯惇赶到时,黄忠早已离去许久。夏侯惇又是惋惜又是不甘,自也有不少怒火,立召守将前来责问。那守将才知出了大事,不敢隐瞒,连忙如实禀报。
原来,黄忠适才来时,乔装打扮成一个樵夫,倒也跟着一个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汉子,也难看清相貌。那守将问之,黄忠却说领了夏侯惇的命令,前往打探敌营一带地势。而此时黄忠在葵生声威之高,甚至只仅仅逊色于夏侯惇。那守将听话,信以为真,自然不敢拦截,放之离去!
“混账!若是我所派遣,必然颁发令牌,你为何不检视之!?”夏侯惇瞪目怒喝,这回黄忠离去,不但代表着他曹军很可能就此失去一大助力,甚至还可能还多了一个心腹大患!而黄忠能够与吕布打成平手,甚至在箭艺之上,还压他一头,如此绝世英豪,实在是世间罕见,夏侯惇自是气忿不已,后悔不及!
这时,曹休却是眼神一亮,急是说道:“将军且是息怒,我看另外那个汉子,大约就是黄大叔的儿子黄叙。此子身体羸弱,已是病入膏肓,黄大叔视子如命,定然不会加紧赶路。我看不如由我领一队快骑前往追踪,或者还能追得上也说不定!”
夏侯惇闻言,心头一震,倒是也想前去,但很快又想到如今葵城之外尚有上万敌众,他若轻出,就怕被张绣军的细作发现,葵城遭其奇袭。
“将军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黄大叔劝服归来!”曹休似乎看通了夏侯惇的心思,连忙谓道。夏侯惇听了,长吁一口气,见曹休这段日子以来,似乎成长不少,想到最近曹休都是在向黄忠请教,眼神不由更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道:“黄大哥之才连我也不及其十中之一,你见了他,大可向他保证,我夏侯元让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他在我曹军麾下绝不会有所亏待,至于他孩儿身上顽疾,我今夜也会立刻发出文书,请那张机前往来救。”
“好!”曹休听了,不由精神一震,遂是慨然领命。
一阵后,却说吕布与黄忠越战越是激烈,两人之战,无异于神魔大战,也正因如此,让两方人马都不禁为之疯狂。(
可就在此时,蓦然一阵鸣金号角声响了起来,竟是从张绣营中响起。吕布听了,急是拨戟一挑,把黄忠急砍过来的大刀挑开后,立刻拨马就去。哪知黄忠早有提备,立马把刀一按,取出挂在腰间的大弓,正欲拽弓上箭时,却又想到适才吕布有意相让,自己如此似乎有失光明正大,就这犹豫间,吕布早已骑赤兔宝马奔远去了。
而这时,夏侯惇也同样发出了撤军的号令,黄忠闻得鸣金声后,也不怠慢,速速转马而归。
却说,待吕布引兵回到张绣营中时,已将近黄昏时候。吕布刚回,张绣便立刻迎上,好生安抚。只不过吕布倒还未发作,其身旁的张绣将士却纷纷冲上,各个都面带不忿之色,都问为何忽然下令撤兵。
张绣见这些将士隐隐有造反的态势,不禁想到前不久贾诩的背叛,自是勃然大怒,喝叱连连,更教左右把那几个无礼的将士全都擒下。
吕布见状,连忙求情。
“张将军且慢,这些兄弟只是一时口快,并非有心之过。吕某愿为众人一力承当!”
吕布不说话就算了,这下他来为众人求情,张绣听得更是火冒三丈,双眸一瞪,正要破口大骂。这时,忽然有人在张绣背后喊了起来。
“张将军心胸广阔,又岂是气量狭窄之辈?他适才只不过怕温侯久战力疲,兼之今日他受了伤,不能为温侯掠阵,恐生意外,方才下令召回温侯。众人不懂他的苦心,更有些主次不分,他有些怒气,倒也情有可原。还请温侯莫要介怀。”
吕布闻言,不由投眼望去,正见说话人乃是阎象,遂是咧嘴一笑,道:“原来是阎参谋。不过你倒是多想了,吕布本是丧家之犬,幸得张将军愿意收留,已经是感恩戴德,岂敢有半句怨言?”
而这时,在阎象适才那一番话提醒之下,刚才闹事的几个将领似乎才记起,自己乃是张绣的部署,连忙纷纷跪下告罪。
张绣则是阴沉着脸,死死地咬着牙,强吞下火气后,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去。
阎象倒没跟上去,反而踏步而前,就在吕布身旁低声笑道:“温侯别来无恙,看来兖州那一场惨败,令温侯收益良多啊!想不到温侯倒已会用计了。”
孰不知,只要吕布有意,只用一根指头,聚气在指,蓄劲迸发,须臾就能刺透阎象的咽喉,把他杀死。但如此羸弱之人,却敢在他吕布面前嚣张至此,冷言讽刺,要在以往,吕布早就动手了。
“呵呵,阎参谋多虑了。如今吕布孤身寡人,陈宫、高顺等人不是失踪,就是被兖州军俘虏。我也不过但求一席之地保身罢了。还阎参谋高抬贵手,放过吕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