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在旁听着,脸色连连变化,还有一种心惊胆跳的感觉,同时还十分庆幸田丰是自军的军师,否则有朝一日他遇到田丰这样的敌人,还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于是,当夜田丰与张颌商议完毕,遂是速做准备。
而,在田丰两手准备之下。饶是黄忠还是落入了他的陷阱。这下,正见河北军一部骑部正追杀着黄忠军已然溃散的骑兵,其中大半的装满粮食的车架都被河北军给夺走了。
张颌正在指挥,虽然喝声凌厉,但他的将士却都故意怠慢,只有恐怖的声势,并无发起凶猛的厮杀。
而另一边,在后方等候许久的田丰以及一干伏兵,见马家军的援兵久久未来,不由都是生疑。在一处高地上,田丰面色蓦然一变,急是上马,往东面赶去,很快冲到山头望远眺看,不由长吁一声,呐呐笑道:“呵呵,看来此番我倒是太小觑这马家先锋了!”
田丰话音刚落,后面几个将士快速奔马赶来。田丰默默回头,似乎有几分不快,冷声道:“传我号令,鸣金收兵吧!”
田丰此言一出,那几个将士不由变色,互相对视。但很快便都纷纷领命,毕竟田丰聪明绝顶,他如此吩咐,自有理由。
于是,不久后号角声响了起来,张颌听了,不由变色,露出几分怒色,遂是喝令扑杀,瞬间就把剩下的辎重抢光,然后又杀了数十人,方才押着夺来的辎重撤去。
当夜,张颌、田丰率领数万大军并兼夺来的辎重与文丑军在武波山上会合。文丑听闻张颌今日与马家军厮杀,更成功偷袭了其军的辎重队伍,不由大喜。又与田丰商议,想要乘彼军辎重被夺,士气正是低下时,前往追击。田丰却婉言拒绝,说马家先锋深不可测,不容小觑,加上其军都是骑众,怕也是难以追上,一旦深入,其军援兵正好赶到,反而容易遭到反扑!
文丑听是有理,而且又在黄忠手下吃过不少亏,遂也不敢轻易前往。
两日后,在距离武波山五、六十里外的一处平原之中。黄忠领军与庞德的五千赤狮军会合。
“哈哈哈哈!!黄将军作为先锋,为何却在此处!?我先前还听闻黄将军屡破文丑军,还以为功劳都要被黄将军夺去呢!”却见庞德一见黄忠,便是拍马而出,带着几分讽刺地大声笑道。
黄忠闻言,倒也不生气,反而神色一沉,迅速下马,单膝跪下,认罪道:“敌军援兵以致,足有数万之众,黄某见局势不妙,也不敢贸然厮杀,故而撤往。还请恕黄某无能,有失我马家军的颜面!”
黄忠此言一出,眭固不由赫然变色,瞬间明悟过来,惊异道:“敌军来了如此多的援兵,我军兵力不过数千,这可如何抵挡!?”
黄忠闻言,平淡自若地一笑,不紧不慢地道:“来前主公曾有言,所谓先锋,也并非要一路高歌猛进,冲锋陷阵,攻城拔寨。进可攻退可守,需破敌时,勇往直前,需退守时,却又要当机立断,随机应变。否则一味强攻硬取,只是匹夫所为!”
黄忠此言一出,眭固似乎领悟到什么,又是面色一变,忙问道:“那黄将军你的意思莫非是要撤军?”
“说得对,适才我早命几个将士传令下去,各是收拾好行装,并且辎重队伍,已经在不久前发行。天色一黑,我等便迅疾撤军。”黄忠震色而道。
眭固听了,倒是心头一急,忙道:“可此番将军得了先锋之职,大多人虽都敬重将军的武勇,但惟独庞将军,对于将军抢了胡将军的先锋职位,心有不服。若是将军此时撤去,不怕被庞将军笑话耶?”
黄忠听了,哈哈一笑,旋即拍了拍眭固的肩膀,笑道:“小兄弟,兵家战事,不但会涉及天下走势,更会涉及无数的性命。我等作为将者,又岂可意气用事?
再说,如今那在数十里外的河北大军正虎视眈眈,怕就在等候时机,猛扑而来。甚至有可能,已暗中派精锐潜伏而来。我军竟然处于劣势,自不可负隅顽抗。这白白牺牲性命,却又无法做出对我军做出有利的贡献,此乃愚辈所为!!”
黄忠侃侃而言,就像是个历经沙场沧桑的老将,说得眭固脸色连变,眼神中的敬重之色却是更浓,连忙拱手,毕恭毕敬地拜道:“黄将军一席话,对某来说,一生受用!愿谨遵将军调拨!!”
黄忠见状,忙是一扶眭固双臂,凝了凝色后,正要说话。蓦然,帐外有人急来传报,说先往的辎重队伍遭到了河北军的袭击,不久前已被河北军夺去大半了!!
“什么!!?河北军竟然料到我会撤军!!?”黄忠闻言,不由面色大变。
“哇啊!!他娘的!!老子和他拼了!!”眭固听了,更是勃然色变,毕竟粮食乃军中命脉,一旦被夺,就如断奶的婴儿,难以存活多久。
眼看这下眭固暴跳如雷,便要冲出引兵前往厮杀。这时,黄忠却猛地快跨一步,挡住了眭固的去路。
“黄将军你这是为何!?”眭固一瞪眼,满脸急色地喝道。
“眭将军你却不想,我派往押解辎重的队伍不过数百,而河北军足有数万,有足够的兵力派往,一旦奇袭成功,恐怕须臾便能把辎重队伍给歼灭。可为何适才我军斥候来报,敌军仅仅只夺了一半的辎重?”黄忠双眸闪光,眭固听话,立刻皱紧了眉头,一下子却还转不过来。黄忠眼睛一眯,凌厉发光,道:“那是因为河北军故意如此,就算想诱惑我等前往救援,再以伏杀。但若我军轻往,大有可能全军覆没!这设计之人,定是个恐怖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