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以及方悦那些心腹,顿是面色变得难看起来。方海更是带着几分怒气,呐道:“这张翼德果然如传闻所言,喜欢鞭打麾下兵士和俘虏来出气。由其是俘虏,死在他手上的,都不知有多少人了!!”
“呵呵,你倒以为这张飞是个脾性火爆的匹夫,可我却以为此人城府高深,心思细密得很,你可千万别觑此人,否则将来必吃大亏!”方悦闻言,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悠悠而道。
时间流逝碎片犹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数日过去,正如田豫所料,张燕迟迟不敢来攻。而这几日,关内的刘备军却也是气氛紧张,张飞屡番请战无果,每日嗜酒,素来执法严明的田豫自是与张飞每日都吵得面红耳赤。而张飞每每喝醉酒后,便去鞭打俘虏,就这几日,竟活活打死了数十人。故此,军中黑山贼的俘虏、降兵皆而畏之,纷纷趁夜逃离,虽然被抓回不少,但还是有不少人逃回了张燕的军中。
这日,张燕又听逃回来的一干人等所报,不由暗暗喜之,遂急召来一干头领商议。
“哈哈哈!!此正乃助我也!!那张飞嗜酒,又与田豫翻了脸,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得对!!虽然我军前番挫败,却是全因准备不够充足,而当下我军已恢复了元气,诸军也欲一雪前耻!!大王,当下正是一举攻破敌关的大好时机啊!!”
“是呐!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那张翼德自取灭亡,死不足惜!!属下等就等大王一声令下,便各率部署,为大王攻破关口,取下那张翼德的首级!!”
只听道道激情振奋的喝声一连迭起,张燕听得心头大壮,目光炯炯,一举手臂,遂也大声喝道:“诸位兄弟得正是!!此番正是我等黑山军重振雄风的时候!!快传我令,明日五更时候,便往出发,我要在黄昏之前,攻破敌关!!”
张燕一声令下,一干贼人头领无不奋起,纷纷慨然领命,皆以为明日一役,必胜无疑!
另一边,在刘备军所据守的关后营地。此时,方悦正望着满脸通红,醉眼朦胧的张飞,不禁皱起了眉头。
张飞哈哈一笑,忽然从地上抽出一坛酒,然后‘啪’的一声放在奏案上,笑道:“来,方兄弟!这坛好酒可是我特地留给你的!!”
方悦皱了皱眉头,婉言拒道:“方某今日身体略有不适,不过还是谢过张将军的盛情。”
“我话都到这个份上了,前番几回请方兄弟你过来,你都以各种理由推迟。我看方兄弟还真不给面子啊!”张飞猝是面色一寒,环目发出两道骇人的厉色。方悦却也不惧,面色一沉,与张飞对视起来。
“田国让!你最好给我记住,若是有一我家大哥从受百姓尊崇的仁君,却成了下人所唾骂的奸贼,那一定是你在教唆,到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张飞眼露凶光,冷声喝道,罢,便把蛇矛一抽,收了回来。
田豫缓缓地闭起了眼,沉寂好一阵后,忽然意味深长地呐呐道:“却不知三爷是血性而为,还是城府高深,这一来我倒是成了替罪羔羊!”
张飞闻言,环目眯得更紧,正要话时。忽然一阵蹄声传了过来。张飞不由神色一震,回首望去,正见一彪人马赶了过来,为首一将,银甲红袍,头戴银蛇盔,双眸凌厉,赫赫有神,长得倒也是英俊极了。
“吾乃河内方悦!不知这位猛士,可是刘皇叔的兄弟张三爷!?”只听那人声音洪亮,长得也是精壮,体内似蕴含不容觑的力量。
而其名号,却也是曾经赫赫有名!
“河内一字鬼戟—方悦!!你这不是当年被吕布在虎牢关下杀了吗!?我当时还颇为失望哩!!”张飞闻名,也不由惊呼起来。
方悦闻言,哈哈一笑,道:“实不相瞒,当时我在武艺上正遇到瓶颈,正巧家中有事,我不得不回去一趟,因此耽误了,并无随军出战。而当时,王匡急于表现,故意找一员将领领了我的名号出战,却不料那人竟然不到五合便被吕布给杀了,使得我名声大毁。后来,待我解决家中事后,王匡却被张燕给杀了。我与他毕竟是主仆一场,故而此番前来替他复仇!至于我身后的部署,都是我乡中的壮士!”
方悦此言一出,张飞刹是醒悟过来,颔首应道:“原来如此!”
而田豫却是眼露精光,忙道:“那张燕坏事做尽,死有余辜,竟然方将军有意讨伐,何不先在我军安身?”
方悦一听,不由皱了皱英眉,看似有些犹豫。这时,张飞倒是满脸兴奋地喊了起来:“哈哈!!好哇!!我早想见识一下方兄弟你的本领!!这事不如就这般决定了!!”
眼看张飞如此盛情,方悦不由也是一笑,同时心中却也对颇有仁德之名的刘备很是欣赏,遂是颔首应道:“竟然张三爷盛情所邀,那方某也不拒绝了,就厚颜前往吧!”
“哈哈哈!!方兄弟够爽快!!”张飞闻言大喜过望。于是,张飞和方悦各引部署,遂是撤回关中。途中,方悦又告诉张飞和田豫,今日午时正是他引兵奇袭贼人的营地,并且放火毁之。张飞听之,为之一壮,赞言不绝。田豫和一干将士也纷纷称赞。方悦倒也谦虚,毫无傲色,只都是麾下弟兄勇敢厮杀的功劳。
当夜,张飞和方悦回到关中后,张飞自是好生招待,正好酒虫上脑,好不难受,遂与田豫商议,取来一些好酒招待方悦。哪知田豫脾性严厉,慨然拒绝。张飞只觉丢了颜面,雷霆大怒,便与田豫争吵起来。后来倒是方悦这个宾客来劝两人,张飞和田豫这才各熄怒火,但都是黑着脸,各有怨气在心。方悦见此,也不好多,遂疲惫,早归歇息了。
“你看这方悦如何?”哪知方悦前脚刚是离开营帐,张飞猝是面色一变,向田豫问道。田豫闻言,眼神不禁一眯,沉吟一阵,方才答道:“我看他为人正直,中规中矩,倒也不像是与贼人联手的奸佞之辈。再加上当年王匡确是死在张燕的手中,他与王匡主仆一场,为其复仇,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