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是一夜过去,鲁肃因张纮的态度,调拨起来,变得更加谨慎,并且早早就暗派斥候分别到张英营地的山下附近以及吴县城外打探。
只不过一个白昼过去,一直到了黄昏时候,无论是樊能亦或是张英亦都按兵不动。鲁肃见此,再又到张纮处虚心请教。
“太轻易了!”
这回,张纮终于答话了,不过这第一句,倒令鲁肃一时反应不过来。
“太轻易了?”鲁肃皱起眉头,呐呐而道。
“没错!太轻易了!若真如你所料,我军不久之后就能得到吴县,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我就怕这其中,另有阴谋!”张纮面色沉着,他毕竟要比年轻的鲁肃老练,鲁肃这下被他一提醒,不由开始脑念电转,很快他似乎有所发觉,沉声自顾自地说道:“若今夜吴县生乱,我军精锐必然精锐齐出,到时却要提防两diǎn。一diǎn,乃是那张英和樊能恐怕都在做戏,那樊能之所以把张英调离,就是故意让我等起疑,但若今夜无备,贸然闯入,而樊能却早知城内设下埋伏,我军阵脚大乱必败无疑!再有一diǎn,我军精锐尽出,后防必然空虚,但若此时另有一部精兵来袭,我军但若营地失守,粮食被夺,如今我军深入吴郡腹地,并无补给,又面对强敌,那更怕是要面临灭dg之灾!”
张纮听着鲁肃迅速地分析起来,不由神容一凝,扶须赞许而道:“子敬分析也够透彻,不过如今三军已在准备,若忽然撤令,必然影响三军士气,军心更会有所动摇。但若,今夜能够防备好你所述两diǎn,我军说不定却可将计就计,破了敌人的奸计,如此一来,我军日后也不必束手束脚,正式开始攻打吴县!”
“那依明公之见,我当如何调拨?”鲁肃一拱手,以学生之礼一拜,谦卑问道。
“要提备你所述两diǎn,一者自然不可尽出精锐,今夜只可派六成的人马,并且还要分成前后两部,前部领兵四千,后部领兵八千如此一来,就算敌人设伏,后面一军也可快速救援,以免被敌军剿灭。二者,在营中必须留有精兵提防,更要有一员可以鼓舞士气,并且能够瞬间稳住阵脚的大将镇守。到时但若果真有强敌来袭,有此将领精兵挡住,也可保得营地不失!!到时彼军奸计遭我军所拆,自然士气大受打击,我军随后即可开始反击了!!”正见张纮双眸闪烁着赫赫精光,鲁肃听得不禁满脸都露出钦佩之色,拱手又拜,叹道:“明公真乃吾师也!”
“子敬才能胜我十倍,如今不过是初出茅庐,有些地方欠缺考量,这也不奇怪。还盼你能吸取教训,日后必能成以大器!”张纮此言一出,鲁肃不由唯恐,连忙欲拜。张纮却一把扶住,平日里严厉的他,此时却露出个罕见的灿烂笑容,道:“主公还有诸将都在等候,你快去吧。”
“有关这diǎn,纷说云云,有人认为是夫差看出勾践是和他一样的人物,因此夫差很期待勾践能如何翻身,由一个俘虏脱颖而出,甚至复国。←小,o而又有人以为夫差是中了范蠡的美人计,疏远了其谋主伍子胥,留下了勾践的性命。而到底真相如何,至今已无从得知了。”
“那若如爹爹所说,夫差甚至不逊色于项籍,那他又为何失败呢?”
“当时,意图称霸中原的夫差,年年征战,他的大军虽然攻无不破战无不胜,但常年累积,自是疲乏不堪,损耗国力。于是,就在夫差以为自己快要可以称霸天下时,却全然不知如茶如火的吴国已渐渐在走下坡路。
而就在夫差前往黄池之会,尽率精锐而出,立志要取得中原之时,勾践遂乘虚而入,袭击其后,大败吴师,就在夫差恍然醒悟,仓促而归时,吴国早已大势已去,最终他为保存他仅剩的一丝自尊,自刎而亡。一代霸主,就如此落幕了。而吴国则成了越国的领地,夫差的死却又成就勾践这新一代霸主的诞生!
这就是乱世,霸主雄才不断地在更新换代,但攻伐之道,终究并非正道。策儿你志向高远,日后定会比为父出色。但若有所一日,你能成就大业,为父只盼你能够谨记一diǎn,在你不断侵略征战的同时,切记小心你的背后,千万不要步了那夫差的后尘!”
最后一句话,犹如钟鸣震荡,猛地在孙策脑海中响了起来,令孙策面容骤然一变。
就在此时,营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蹄声。孙策面容一紧,遂向左右问话,才知这有可能是鲁肃在黄昏前领去的那彪人马归来。
“哦,那鲁大愚竟然亲自前往探索敌营?”孙策闻言,不由面色微微一变,遂也好奇鲁肃不惜冒险,到底有没有收获,遂亲自前往迎接。
少时,鲁肃一干人等刚来到营前,却见孙策早已在等候。鲁肃不由面色一变,连忙下马,快步赶上,正欲要拜。孙策则一摆手,轻笑道:“子敬免礼。”
就在孙策话音刚落时,宋谦与他的部下也纷纷下了马,各是急忙拜见。孙策微微diǎn了diǎn头,见鲁肃灰头土脸,满身泥巴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子敬你不是去打探敌营,怎么弄得如此狼狈,莫非是被张英的斥候发觉了?”
鲁肃一听,有些受宠若惊,忙答道:“主公多心了,某早前去到那张英所在的山地附近时,见山上山脚都有不少斥候,若骑马赶去,恐被彼军斥候发觉,所以未免万一,便徒步而行,取小径上山打探,因此耗费了不少时间,这还劳烦了宋小将军和他的部署陪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