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王五却不知何时抽回了手,神出鬼没一般离开了,待马云禄回过神时,哪还见得到人影?
不久,在大将军府内后花苑池塘的小亭上,马腾在屹立在小亭内,不知在想着什么,也无心欣赏周围的美景,脸色有些沉凝。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马腾似乎已猜到是谁,长叹一声:“羲儿离开了?”
“是也,大公子离开了。”
“诶,家门不幸啊,若是羲儿能与我志向相同,我俩父子齐心,汉室何愁不得复兴啊!?可如今,我只奢望他能谨记适才的承诺,在未来只要不负于汉君,便算是祖宗庇护了。”马腾长长地吐了一口大气,他从没想过会有朝一日,竟然还要提备自己的孩子。
“大公子能力非凡,文韬武略皆以具备,当年兖州那里就曾有风声流传,说大公子志在开创新的时代,效仿《易经》之义理,让人人如龙,人不分卑贱都能自强不息,自主自立。再以上政秉承公正,让世人能够乐于勤事,各凭实力,以争荣华富贵,以万万众民同心协力,共创太平盛世!”王五侃侃而道。马腾听了,却是摇头叹气:“民,乃愚民也!但若这些黎民百姓能够懂此道理,当年黄巾之乱,百姓又岂会遭到那些妖道地迷惑,令贼起之势犹如蝗灾,甚至不出数年,便遍布天下?我当年更是一时愚昧,听从了那些愚民的呼声,竟揭竿而起,与朝廷作对,事后落得狼狈不堪的下场,从此更背上了‘反贼’的名头,有辱祖上的声名。这亏,我马寿成算是吃够了!说来,我并不怨恨百姓,毕竟百姓愚钝,终日所愁不过生计,而像是我等这些出自世家,具备本领的豪杰,就当应世而出,替这些百姓做主,将之管辖,再赋予其生计的能力。而羲儿这套说法简直胡闹,让愚民自强自立?那天下岂不大乱?但若人人都想做官为吏,话说是各凭实力,可但若愚民不肯按规章制度,互相争斗,那还不到处都是乱事?”
马腾疾言厉色,口若悬河,对马纵横的想法志向加以评论,说得可谓是一无是处。话虽如此,但他更多地却是心中不甘,毕竟马纵横是他最出色的孩子,他打心里地希望马纵横能够与他一同携手光复伏波之志。
“呵呵,年轻人想要有个念头、目标,才会敢于拼搏。老奴倒以为,大公子的志向合于民心。所谓,民,乃社稷之邦本,大公子愿以百姓为基石,令其自强不息,正如盖于天宇之基,早晚一日,其基业必能够冲天而起,俯视天下!”王五此言一出,马腾不由面色一怔,猛地回头望着王五,眼里更有赫赫之光在流转着。
“王五!!”蓦然,马腾喊了一声。王五立刻拱手答应:“老奴在!”
“你侍奉在我左右已经多年,我待你肱骨兄弟,亲如手足。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遮掩心意,你老实回答我,你真的觉得羲儿如此想法,果真能改革立新,开创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时代!?”
因此他若是要强行让马纵横改变他的志向,唯一的结果只会像那日那样,父子两人吵得面红耳赤,甚至刀剑相向!当然,马腾很相信素来孝义的马纵横绝不会向他动手,他怕的是自己一时气不过去,真的伤了马纵横,到最后两人连父子都做不了!!
于是,在这几日顽固到极diǎn的马腾,为了挽救这份弥足可贵的亲情,他自己也改变了想法,做了让步。︾︾diǎn︾小︾说,o他大可让马纵横去创立他的基业,但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不能背负汉君,心存汉君!!
随着马腾话音一落,马纵横面色不由一沉,与其父那无比锐利的眼神对视起来。
最终,马纵横亦也选择了让步,重重颔首,拱手道:“我明白了,愿谨遵爹的吩咐!”
这一句答应,马纵横绝无虚情假意,反而是十分慎重地向马腾承诺下来!
“好,我已经命人把公明、曼成从狱中放了出来,你回去驿所就能看到他俩了。今夜我会特在府中设于酒宴,特地向他俩请罪。毕竟当初我因一时之气,把这两个忠义之士打入大牢,后来又顾着面皮,不愿把他俩放出。如今一想,实在后悔不已啊。”马腾带着几分愧色而道。马纵横闻之,不由大喜,他当初一来长安,便与马腾吵得反目,又因身份不得张扬,故没能前往狱中探望。此时,马纵横听闻马腾愿意把徐晃和李典从牢中放出,心里自是高兴极了,忙起身谢道:“爹宽宏大量,在此我先替公明、曼成谢过爹了。”
“哎,不必如此,当初取下雍州时,公明、曼成都是立了大功的有功之士。再者,他俩是你的部下,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他俩打入大牢,确是有过。你回去后,还得替为父好好安抚他俩,千万莫因此事让他俩对你生了间隙,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马腾一副肃色而道,这一下能够放平心态来说话,倒也是个贤明之人。
马纵横沉了沉色,也不忘此番目的,正要从旁敲击情报。就在此时,马腾似乎看出了马纵横的心意一般,忽然道:“这个时候,公明和曼成大概已去到驿所,你先回去安抚两人,有何要事,待今夜宴席中,你我再是商议。”
“可!”
“我也有些倦了,去罢!”马纵横话未说完,马腾便一起身,不容置疑地喊道。马纵横不由面色一变,唯有拱手答应。
一阵后,马腾离开了大厅不久,马云禄、马休、马铁就急急赶了出来。却见马云禄一脸急色,急得连是蹬脚喊道:“大哥你这是作甚,为什么不捉紧机会问爹啊!!”